这边唐言汐见了林舒宛,见她气色多有好转后,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可那边秦淮同秦安一起面见圣上,了清了南境的事情后,原打算着想要见一见秦笙,至少将那日在寿宴上的事情弄清楚,却是在院门口就被两位侍女拦下。

    两人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秦淮正想要开口想从侍女嘴中问出些什么,秦安就瞥见角落处有一名穿着宦官服饰的人正鬼鬼祟祟的躲在槐树后面。

    秦安常年征战,眼神自是好的很,他探着脖子仔细瞧了瞧,却见那人不是秦笙还能是谁。

    他推了推秦淮,只消一个眼神,秦淮便心中了然。

    二人行至树下,方见秦笙露出脸来,面上满是苦色。

    “那侍女怎么说是你生病了,不能见人?”秦安边说着边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秦笙纵然面色不好,可总也未至卧病在床的余地。

    秦笙叹了口气,双手环在胸前,“还不是因为那日在大殿上一闹,惹得父皇生气了。.说实了就是面壁思过,可表面上总要过的去,所以对外便称是病着,不能见客。”

    她大抵是从未想到过寿宴上的这一番折腾换来的竟是如此结果,不仅将秦安送入大牢,更是将她自己也关了禁闭。

    秦安微微顿首,思及她这一番话,僵了有一会儿后才有些纠结的问道:“那日……寿宴之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方便是触及到了秦笙的心头上,她缓缓抬起头,声线隐隐发颤。

    “二哥,你要相信……那令牌上原本属的是郑后之名……”她拉了拉秦安的衣袖,双眼紧紧盯住他,好似生怕他漏了一字一句,“我不知为何……最后竟会变成了二哥的令牌。”

    她被关在自己的院中日思夜想,却仍是未能想到一丝疏漏。旧的令牌早已被销毁,此时更是无从查证。

    秦淮从头听到尾,却是联想到了那日秦笙在大殿上的话,暗自摩挲着下巴,蓦然开口道:“莫非你当日想要说的是……郑后与月狼一族有所勾结?”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另外的两人愕然瞪大了双眼。.秦安反应过来后更是一脸怒意的按住他的肩膀,沉声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这种话也是你能乱说的!”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把秦笙也是吓得打了个寒颤。

    她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忙着用手扳开秦安,将秦淮护在身后,驳道:“可五哥说的没有错,我亲眼见到了月狼族的人与郑后身边人有所勾结,那令牌就是证据!纵使二哥你再怎么狡辩,也是要承认大哥病愈一事绝不如他嘴上所说的那样简单!”

    被秦笙这么一说,秦安这回是彻底的失了方寸。

    倘若那月狼族当真与郑后有所勾结,此次剿灭月狼,秦煜一行岂不是早就被算计好了。那么这难道不是放虎归山吗?

    这般思索过后,他更觉胸口怒火拥簇,扒开秦笙便往外走,那脚下如同生了风,却是目的显然的直奔楚德宫而去。

    秦笙慌慌乱乱的忙跑上前去想要拦他,可秦安那般身量又岂是她能拦得住的。她转过头去以求救的目光看向秦淮,这样僵持了许久,方才听闻他的一声喟叹。

    “我知你是一心为了大楚,可如今毫无证据,你又如何让父皇相信?”他一步一步缓缓行至秦安面前,星眸微动,“郑后心思缜密,自是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既然大哥被遣派至南境已成事实,且待观望一下也未尝不可。”

    秦淮说的头头是道,可对于秦安这等武夫来讲却全然是些不通情理的废话。

    他一挥长袖,冷哼道:“你的那些大论我听不懂。我只知道若是大哥那边当真出了些什么事情,这楚国的疆土,你我是如何也弥补不了的……”

    “那像你这般堂而皇之的去告状就能弥补了吗?”秦淮冷笑道,“大哥的性情你我皆知,他或许也只是一时受制于郑后,但此事事关国家,他绝非是那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其实他心中也尚未有一个定论,但此次出行剿灭月狼族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试探,若是秦煜当真沦为郑后的手中棋,那么有朝一日当他们拔剑相向时,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秦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脚步不自主的往后挫了挫,摇着头有些不可置信的轻声呢喃,“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点就连秦淮自己也想不明白。可他的身后是万丈深渊,绝无退路。郑后已然警醒过,秦晔也旁敲侧击的规劝过,就连秦安都犹犹豫豫有了退出的意思。

    但惟独他不可以退缩,白家的惨案摆在眼前,白素欢至今仍未寻到下落。

    他绝不能任由自己再被人摆布,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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