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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刘旺的老爹对刘旺的婚事泄了劲,他说,刘旺的婚姻不透,就听天由命吧。老汉天一黑就熄灯睡觉,刘旺家的灯一灭就是给村里年轻人到刘旺家集合发的信号。大家到齐后,听刘旺安排该到谁家去。刘旺当了几年兵,有分析判断敌情的本领,他熟知谁家有敌情,按照他的指导去听房,夜夜都能看到西洋景,比看黄色录像还受用。村里有了这支部队,夫妻在床上那些事就像玻璃一样的透明。老蜗牛趴在他老婆的肚皮上还是像蜗牛;老笨的爹爹弄那事情是斯斯文文,文火慢工;只有刘心田像一头棕熊,让老婆在他身下像母狼一样的嚎叫,大家评判为,刘心田是村里最威武的男子汉。他老婆徐二妞人样差,但在床上是女人中的精灵。

    有一天,刘旺问大家想不想看老蜗牛老婆的光身子。大家的精神立即抖擞了,都说想。刘旺说,好办。对二利说,你去把他家的尿盆藏起来,咱们就可以看老蜗牛老婆的裸体像。大家明白了,都骂刘旺是缺德玩意儿。

    农村人不把这事叫耍流氓,相反,把他看成了一种娱乐活动。大家把听房的趣事当众宣扬,你笑我笑他也笑,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情。话又说回来了,今天你听我,明天我听你,你开我一个玩笑,我出你个窝囊,倒也其乐融融。

    那时候各家的院墙都是土剁的矮墙,夏天雨水一冲刷,矮墙更矮,几乎能跨步而过。话又说回来,就是高高的红砖院墙又奈他们何?刘旺带领的听房队都是年轻人,翻墙越脊如履平地。这一天,月亮很好,老蜗牛的院子里铺满了一地枯木败枝的倒影,角角落落里塞满了月光。刘旺他们就潜伏在了老蜗牛家的柴草垛旁,等待着上演一台好戏。

    该睡觉了,老蜗牛的老婆披着衣服去厕所里提尿盆,可是,哪里有尿盆,胡二利早把尿盆放在了他家的厨房里。老蜗牛的嫩女人找不到尿盆就站在茅房里骂老蜗牛把尿盆弄哪里了,老蜗牛说不知道。他的女人好一阵的骂,骂得老蜗牛如狗血淋头。找不到尿盆看你个龟孙尿哪里,万奶奶,你是个十足的晕孙,老蜗牛的老婆骂骂咧咧地空手回屋了。她很纳闷,早上端出的尿盆咋会没了呢,莫非尿盆也长了腿。

    白天刮了一天的北风,到夜里虽然小了,刮在身上却是透心地凉,好在刘旺他们躲在柴草垛后,多少还能避一点风。胡二利穿的单薄了些,难抵挡这如冰的夜寒。他说,走吧,看个女人光身子代价也太高了,冻坏了身子可不值。胡二利想走,刘旺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敢动打你个小子,看吧,好戏马上开演。

    半夜时分,月光如水,晴朗的夜空少了许多的星星,乡村的冬夜是那样的安详和宁静。老蜗牛的屋里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开灯,昏黄的灯光还没有窗外的月光明净,接着是急促的开门声,马上是那女人拖着光亮的身子跑出去,从刘旺他们的跟前一闪就进入了茅房,一阵哨子一样的声响,从女人的哆哆嗦嗦的声音里能听到尽情释放尿液的酣畅。女人撒完尿抖动了两下她那硕大的白花花的腚子,又哆哆嗦嗦地经过刘旺他们面前跑回了屋里。

    第二天清早,刘旺在家正吃早饭,老蜗牛的女人笑眯眯地来了。刘旺赶紧让坐,那女人没坐,问刘旺昨天夜里冷不冷。刘旺知道大事不好,他流着清水鼻涕,很夸张地打了个喷嚏。不冷,睡得还热呢。那女人说,你不冷我冷,伸手端起刘旺面前的茶碗浇到了刘旺头上。刘旺打了个激灵,嫂子,一大早你弄啥呢?那女人扭动着屁股走了,到门口回过头对刘旺说,大兄弟,我让你长长记性。

    刘旺得出一个结论:看女人的光腚没有听房简单,听房趴在人家的窗户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搞定,不会受太多的罪。而看女人的光腚太费时间,非等到女人憋足了尿才能成功。那要受大罪,苦等,死等,正如胡二利说的,不值。确实不值,刘旺冻感冒了,流了三天的鼻涕,还打了三天的喷嚏。

    老蜗牛和他的女人一夜往外跑了几趟,也感冒了,流了几天鼻涕,吃了药,打了针才好。让女人可恼的不是吃药打针,而是她早上去厨房做饭,那结满了淡黄色尿渍的尿盆摆在她家的灶台上。女人想,这一定是刘旺干的好事,因此她就寻了刘旺去。

    刘旺说,以后听房可以,但谁也别再打看女人光腚子的注意,那太受罪,也劳神劳力。

    在刘旺领导的听房的岁月里,大家很辛苦,但在辛苦中大家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他们满足的同时,也给村里人平添了许多快乐。他们把那些有趣的事经过深加工,热处理,就成了让村里人笑断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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