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只顾自己痛快了,您知道我为此错过了自己的发言时间,失去了投资商的信任,直接失去了这一大笔订单吗?!”

    秦远山不动声色,内心却也不由埋怨老四办事毛毛躁躁,给人留下话柄。

    “爷爷,除去您所说的尊敬长辈的问题,请问你们这样的举措,给秦氏企业带来了任何好处吗?”

    秦时越乘胜追击。

    秦振邦自然哑口无言。

    秦远山接口,“难道为了你口中所谓的秦氏企业的利益,你们,就要把我们这些老东西逼死吗?”

    “恰恰相反,”秦时越向后一靠,“因为您们,才要把我们逼死,把秦氏逼死。”

    “哼,巧舌如簧,又有什么用,我知道这几年来,外面的风气十分浮躁,你们这些小辈拿着家族的钱出去转转,就自以为事,以为自己是能力挽狂澜,拯救世界的英雄,更别说一个小小的秦氏,自然不在话下,因此早就看我们这些老人不顺眼,想踢出去了事,我再说一遍,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完,老四!请家法!我要好好收拾秦时越这个不孝孙!”

    “是,三哥!”秦振邦响亮应道。

    其他两位老人也老神在在,坐看好戏。

    秦时越知道,他们这是在股份上处于劣势,便干脆抬出家族来,无论秦时越怎么在公司横行,在家族的族规面前,他始终矮这些老家伙一头,是没有办法与他们抗衡的。

    秦远山他们也是一看秦时越带来这么多秦家子侄,人多势众,在理上自己肯定说不通了,便走家规家法,定要在情上让秦时越栽个大跟头。

    秦振邦活动活动手腕,狠狠地看了秦时越一眼,别看他年纪大了,但是老当益壮,身体还有壮实的肌肉,他冷笑着去取老祖宗留下的木杖,今天定要打秦时越个皮开肉绽。

    只要他不肯松口低头认错,他就一直打下去!

    而秦时越这个侄子,秦振邦也是听他事迹不少,他绝对相信这个侄子那么傲气的性子,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低头认错,那就意味着丢脸,宁可丢命也不丢脸,秦时越,那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吧!

    “呵,木杖都带来了?看来你们早就打算好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打我立威喽!”秦时越这时候却仍是一脸轻松。

    单纯的方舒同受不了了,她一下子站起来,“不许你们打秦时越!我不许!”

    方舒同因为从小是个病秧子,家里长辈都很疼爱她,因此,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词!

    “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秦远山头一次对她厉声喝道!

    方舒同似乎被吓到了,她的确从来没见过爷爷对她这么严厉过,毕竟,她不是秦家继承人,也从来没参加过任何家族事务,她所见到的秦远山都是在家里,对她很慈祥的。

    方舒同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第一反应还是看向母亲。

    秦晓依也看到了女儿的神态,却头一次欲言又止,最后狠下心别过头,不再看方舒同。

    方舒同的心沉了下去,知道母亲真的生她气了。

    顾子衿却拉方舒同坐下,“别担心,你不相信你表哥吗?”

    方舒同皱皱眉。

    顾子衿对她笑笑,“秦时越是遇到什么事都能解决的人,你要相信他。”

    “你根本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方舒同忍不住道,“你没有见过家法棒的威力,时越哥哥会被打死的!”

    顾子衿却看了一眼手持那沉重木杖的秦振邦,回过头来,依然对方舒同笑的镇定,“我相信时越,我希望你也相信他。”

    方舒同被她眼中的坚定镇住了,可是看到那边,秦时越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脱外套,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秦晓依,把你女儿带出去!”秦远山看着尖叫不已的方舒同,冷冷对秦晓依喝道。

    秦晓依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走向方舒同,准备把她带走。

    方舒同却依然挣扎不已,“不要,不要,你们不许打时越哥哥!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顾子衿也楞到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开始以为,方舒同只是有些性格孤僻,可是现在看来风,方舒同情绪不稳定到似乎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别人不说,秦时越听到方舒同的动静,却皱皱眉,停下了动作。

    “舒同,我没有挨打,他们不会打我的!”秦时越淡淡道,把已脱下的外套又穿了回去。

    “不……挨打了?不打了吗?”方舒同放开捂住眼睛的手,迷茫的看向那场景,顾子衿看着她的眼神,却觉得,她好像连刚才发生什么都已忘记。

    好在,似乎只是顾子衿的错觉,方舒同的病情似乎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看到秦时越好好的穿回了衣服,她的情绪也慢慢趋于稳定。

    顾子衿和秦晓依扶着她坐下。

    “秦时越,你怎么回事!你爷爷已经请出了家法,你没有听到吗?赶紧过来受罚!”另一边,秦振邦看到这个场景,却气的七窍生烟,如果秦时越只是装模作样稳定方舒同的情绪,他也就罢了,现在秦时越却真的穿好了衣服,坐回了原位。

    徒留他这个要执行家法的爷爷站在原地,显得无比滑稽!

    秦振邦顿时怒了,“秦时越,今天这个家法,你势必要受,赶紧给我滚过来!”

    “混账!秦时越,在公司你已经目中无人,现在在家里,连长辈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吗!”秦远山也气的胡子一抖一抖。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在执行家法之前,先问问爷爷,这家法,到底要不要执行,是谁说了算!”

    “当然是长辈说了算,难道还由你秦时越说了算?!我告诉你,你在公司可以号称自己是当家人,但是你现在是在秦家,就得听长辈的话!”

    “哦,那这长辈,又是以谁为准?”

    “当然是……”秦振邦刚要脱口而出,只见秦远山突然朝他使了个眼色。

    有鬼,这里头,绝对有鬼,秦时越这小子,肯这么轻轻松松接他们的话?不过是在套话,找他们的把柄,秦远山表面上面色如常,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这孙子,到底在哪个地方设了圈套等我钻?

    长辈,说了算,家法……

    难道v然,秦远山瞪大了眼睛,浑身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同时,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响起,“我倒要看看!谁要打我的重孙子!”

    拐杖敲击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敲打在秦远山等四个人的灵魂上。

    他们惶惑的对视一眼。

    秦时越居然请出了一百多岁的老父亲。

    他年事已高,不问世事更久,久到秦远山已经不认为他能影响到自己了。

    可是,在家规面前,他来了!

    秦时越尊敬的上前接过下属的手,亲自推着太爷爷的轮椅到了客厅,将轮椅推至秦远山面前。

    秦远山自从踏进这个屋子,就一直以舍我其谁,我是天下霸主的气势坐在客厅的主位,所有人都面向着他。

    现在,秦时越故意推到他面前,就是在提醒他,谁才应该坐在这个主位上。

    秦远山不由尴尬的起身,坐到了三位老兄弟身边,气势上,顿时已经矮了一截。

    “哼!”老太爷却蔑视的看了他一样,任秦时越把他扶到了沙发主位上坐下。

    拐杖一顿地,便道,“刚才是哪个混蛋要打我的乖重孙子,自己给我站出来!”

    别看老人家年事已高,却依旧中气十足,思维清晰。

    他一张口,人们就好像回到了半个多世纪前的峥嵘岁月,谁敢跟他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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