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胡说,自己对不起她什么,心里清楚。我不与你废话,我只来讨走我的人。把青茗和小桃还我。”

    萧承衍一甩开他,哼笑道:“你随口一句你的人,就想谁都领走?”

    “衍公子不妨去打听一番,青茗半个月前入了我医馆做工,街坊领居都知道。莫不是要我告诉了人,你衍公子不仅赶走了小暖,让城里的百姓不得小暖医治,还要扣留我医馆的帮工?”

    萧承衍看出来了,楚亦此番来,是给木夕暖善后的。分明自己帮助阿暖逃出安城,却装不知来要走那两个丫头。

    “人,我都放还给你,但是楚亦,你既然关心阿暖,怎么忍心她一个人出去?人心险恶,遇到危险怎么办?她身边就一个小香,三脚猫功夫,她自己只会医术,旁的又不会,你怎么能放她走?”

    “小暖向往自由,奈何从小被拘束在木府。如今连你都拘着她,若要如此,她宁可去外头,哪怕外头凶险。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还不知道缘由。但能令小暖远离你,定是你有负于她,伤了她一片情。既如此,还真是远离你的好。”

    萧承衍不想再与楚亦多说,幸好现在追踪到木夕暖的痕迹了,便让楚亦把青茗、小桃带走。另吩咐了蒙焰派人暗中盯着医馆,或许木夕暖会与楚亦他们联络。

    木夕暖行了两日路程后,在一处县城打发走了车夫,自己和小香换了男装,又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她是为谨慎起见,防着萧承衍追踪过来,这一路上少不得要这么变换几次。

    当她们赶到宓城的时候已是五日后,萧承衍派出的暗哨,堪堪瞧着木夕暖进入宓城城门,就只差那么一步,没能拦下她。

    宓城是禁入的地方,暗哨们不敢违背萧承衍的命令,留人继续在城外盯着,另着人通知萧承衍。

    进了宓城,木夕暖才算放下大半颗心来。一面找了客栈住下,一面开始盘算如何在宓城营生。

    她暂时还得把宓城当保护伞,短时间内是离不开的,以萧承衍的气性儿,就是跟她磕一两年都有可能。木夕暖做好了在宓城长待的准备。

    宓城是唯一一个不受朝廷管辖的地方,历来由城主打理。城主都是世袭罔替的,难得的是,历代城主倒都颇有手段,还没出现过昏聩的。估计现任城主欧阳挚,算得上历代中最放荡不羁的了。

    不过人家喜欢喝花酒,玩美人,只是个人兴趣爱好,在管理宓城上,不见马虎,是以城内百姓都很容忍。可见历代的城主都对自己的子孙管教不错,所谓富不过三代,在欧阳家是不存在的。

    宓城的繁华不比安城差,但两地又有不同之处。

    安城的百姓更偏安逸些,性子更软和些。而宓城的百姓,更有好胜心,颇喜欢竞争,奸猾的人也多些。安城就好比人到晚年,适合养老。宓城好比青壮年,正是开疆扩土之际。真是什么样的统领者管出什么样的百姓,宓城的百姓,大抵随了欧阳挚。

    而宓城的繁华好归好,但眼下却给木夕暖带来了困扰。

    如此好的经济条件所在,物价也是水涨船高。木夕暖没想到,宓城的房价比安城高了几乎一倍。

    她在路上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在宓城买一套效型的两进院,她与小香且住着。当日从萧府出来时,在身上揣了一些银票,楚亦也给她带了不少银票银两,按安城的物价,买一套小屋还是使得的,余下的钱够做旁的营生。

    现如今真切地知道宓城的房价后,一下子打乱了她的计划。

    原本也可租房,租金总要比房价来的容易。可木夕暖觉得租的房子不像个家,只是个临时居所,谁知哪天就没了的。她受够了从小没一处自己的家,从木府跳到萧府,现下又从萧府跳了出来。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所以狠了心就想买套自己的房子。

    她和小香跑了一圈,看了一圈的房子,价格还真是相差无几,一时难以下手,只得先在客栈待着。

    这日,木夕暖和小香才从外头回来,又累又饿的,吩咐了小二把菜送到房间来。可等了许久,还不见上菜,以往并没有这么慢的速度。这不正饿着呢嘛,小香便没了耐心,去找店小二。

    没一会儿回来,小香端着饭菜进来了,还说道:“小姐,这会儿下头忙着呢,不是没做咱们的菜,而是没人跑腿送菜呢。奴婢是去了后厨自己端来的,就算是楼下吃堂食的,也正埋怨上菜慢。”

    木夕暖问道:“平日人手净够,怎么今天忙不过来?”

    小香道:“奴婢打听了一番,原来是刚才老板的儿子被人抬回来,摔伤了腿。老板急的跟什么似的,派人去请大夫,也拨了人手伺候他儿子,这才抽走了几个小二,外头不够使唤了。”

    “现在大夫可请来了?”

    “已经来了,给接了骨,包扎了伤口,还开了药方。这会儿有送大夫回去的,有去抓药煎药的,忙的顾不上生意了。”小香知道自家小姐是大夫,条件反射地会想帮人看病,这才忙让她放心。

    “都要接骨了,看来摔的有些严重。好在老板的儿子年纪还小,长骨头容易,将养两三个月也就好了。”于是木夕暖便和小香吃饭,不再理会客栈老板的事。

    到了夜里,木夕暖便听得楼下动静不轻,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和老板的叫喊声。老板是太急了,所以说话声没顾忌楼上客房的客人在睡觉,说的内容清晰地传入木夕暖耳中。

    原来是客栈老板的儿子半夜里发起了高烧,老板急忙叫小二去请大夫。

    木夕暖心里存了疑,这孩子受的骨伤,日间已经正了骨,敷了药,怎会发起高烧来。现在天这么晚了,不好请大夫,一般大夫不愿晚上出诊。就算求了大夫来,也不知道耽误到什么时候。

    木夕暖放心不下,就起身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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