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只得还按原来的方子,又给孩子接正了骨。还是用原来的法子包扎,没有用木条固定。只是叮嘱了千万看着孩子,不可乱动。毕竟事情都做出了,若现在按木夕暖的法子做,岂不是打脸吗?他还不想丢这个人。

    小香回到房间后好一顿牢骚,木夕暖心里想着,这个福寿堂,明日她得好好打听打听。

    之后两人便各自安睡,不管楼下的动静。到得第二日,因晚上被打扰,就起晚了些。

    等她们出门时,段掌柜倒是比往日殷勤的来问是否需要准备早餐,言辞间也颇有些对昨晚的歉意。

    木夕暖如往常般笑笑,表示自己并没在意。因着时候不早,连早饭也没要了,只等外头吃午饭去。

    两人逛了宓城位置最中心的那条大街,这里聚集的商铺也是宓城最顶尖的。福寿堂作为宓城最大的药铺,自然把总店开在了这条街上。

    木夕暖向小二打听了,那位给段掌柜看病的黄大夫,是来自总店的福寿堂。而这条街上开了三家福寿堂,却只有一家不是福寿堂的药铺,叫怀仁堂。听说原本这一家药铺本来也不会有,是欧阳城主本着不能一家独大的原则,才硬给这家药铺一席之地。城主都这么说了,福寿堂自然没有办法,就容许有这么一家药铺存在。

    可木夕暖一路看来,三家福寿堂的药铺生意兴隆,看病的老百姓都往福寿堂跑,有钱人家也只往福寿堂来请出诊大夫。而那家怀仁堂却哪有什么生意,门可罗雀不说,店铺里的大夫杂役还并不愁苦,怡然自得的样子,好似没生意也没关系。生意没落成这样还能开着,不知是怎么维持的。

    木夕暖她们是外地人,不懂里头的缘故,可稍一打听,也就知道了。怀仁堂开是开在一家福寿堂对门口,可人家只是来做陪衬的,为着欧阳城主的要求,做做样子。

    好嘛,既然是做陪衬,还在乎生意干嘛,难怪怀仁堂里的人没人在意。

    木夕暖走进怀仁堂,便有一大夫说道:“公子若是看病,可去对面福寿堂。若对面这家福寿堂人太多,您等不得,也可以去其他福寿堂碰碰运气。”

    木夕暖问道:“你们这儿不是也能看病吗?为何我来这里看病,你却要把我推给别人做生意?”

    她扫了整个药铺一圈,发现只这么一位大夫。感情只摆一个大夫装样子,这陪衬做的,真够尽心的。

    那大夫笑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整个宓城最好的药铺是福寿堂,最好的大夫自然也在福寿堂。要看病,大凡都去福寿堂瞧病,除非是家里穷的没法的,才去一些小巷子里找不知名的大夫看。我看公子衣冠楚楚,必不是那等穷困潦倒的,去福寿堂看病就成了。”

    木夕暖心里陡升一股怒气,同是大夫,怎么说出这般瞧不起自己一味抬高别人的话来还能嬉笑的。

    “难道你们怀仁堂就不能看病了?”

    那大夫还是笑:“一年都瞧不上两回病,我都快忘了那些医术,公子若是不怕被我治出什么毛病来,便尽管来就是。我是为了公子好,才事先同你说明的。”

    木夕暖心中的气不减,这样的人也好被称为大夫吗?不看病的大夫也算大夫?偏他不觉得不好,如此混沌过日子,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淡忘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既然你说你们药铺常没生意,那是如何经营下去的?你们的工钱又是哪里来?盘下宓城最繁华大街上的这家店面,还有装修进货的成本,又是怎么冲抵的?”木夕暖按压下心中的怒气,扯出一丝笑脸道。

    “这就不是我等操心的了,反正我们这店开了两年了,一直没关张,每月的月钱也从不少,关不了。”

    “所以那些架子上的药材,都已囤了两年没换过了?”木夕暖惊讶道。

    “起初还想做做样子,不定期换新鲜药材。后来似乎老板也不愿折腾了,就这么放着,不去管他。若有人来买,如果有没坏的药材,我们便卖,若没能吃的药材了,便推拒了人。总归还有福寿堂那儿能去买的,没我们药铺也无不可。”

    “那你们现下可有什么药材是还能吃的?”

    那大夫想,这位公子是不是嫌福寿堂人太多,不愿去挤,才非要在他们这么冷清的药铺买药?

    “公子是想买哪些药材?可有方子,反正我闲来无事,就为公子找找有没有还能入口的。”

    “没有特别要的药材,只想囤点以备不时之需,你尽去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吧。”

    那大夫招呼店里仅剩的两个伙计,三个人一起翻箱倒柜起来。

    这一翻找,还未翻出什么好的,木夕暖倒已闻出一股霉味。她细眉倒竖起来,就算药材存放日久,只要保管得当,保持个一年也不是不行。看这样子,怕是那些药材自进了架子里后,再没见过光了,能不发霉吗?

    趁着他们翻找的时候,木夕暖和小香在里头走了一圈。铺面虽比不得福寿堂大,但也算不小了。在这条繁华的街上,铺子房子都是全宓城最贵的,就这样的铺面买下来,可得花不少钱。

    想到自己正为买下稍偏的一处小院都下不去手,可人家老板花大钱买这么贵的铺子,每月付着工人月钱,都不心疼的给福寿堂做陪衬,可不气死人嘛。

    “找到了!”有一人喊道。

    木夕暖走过去瞧了瞧,那人手上拿着楤木皮,倒是还能入药。后又有人发现几味药材,都是耐存放便宜的药材。木夕暖叫他们把这些还能用的药材都抖落出来,全放在桌上,也才没几样。

    她心里真是可气可叹,唯一的那位大夫算是这里最大最能拍板的人了。

    见木夕暖面色不郁,若是平时,他才没这闲工夫带人找药材,还蘑菇那么久。也是平日消磨久了,无趣,见一个白净的公子停驻,才有了耐性,说道:“公子若是嫌不够,可自去翻找一遍,但凡能入公子眼的,我给你便宜了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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