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假装对立,福寿堂落败,生意不再红火,而你风暖堂却开始生意盈门。你们做出这番样子,就是木清霜在帮你的风暖堂在宓城声名大噪,让给你生意做。而你就帮她制药,制毒害我的药,用你的医术帮她铲除后院的所有妾室,好让她在申屠府稳稳地做当家主母,没人跟她争宠。你们就是在互利互惠,交换好处!”

    木夕暖气道:“你这是胡搅蛮缠!什么事都能被你往歪了想,全都是你的臆想,一点凭据都没有。就因为你的胡乱臆想,就要告我害你吗?你既来了刑堂,就该知道刑堂是要讲人证物证的,岂是你随便污蔑就可以的?严堂主也说过,不能随便诬告,诬告是要受罚的,我木夕暖,我风暖堂,岂容你任意污蔑!”

    严堂主这么听下来,心里有了数,这事木清霜认迫害落嫣的事,却也否认此事与木夕暖有关。而木夕暖完全否认此事与自己相关,且她和木清霜毫无姐妹情分的事,严堂主有所耳闻。其实落嫣若只告木清霜一人,两厢都认,事情很快便能判决。可这落嫣偏要牵扯上木夕暖,也不知她是为什么非觉得木夕暖参与其中的。

    “落嫣,我刑堂可不是随便诬陷人的地方,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告申屠夫人,她迫害你的事都认了,若还要牵扯无辜的人,我可是不会轻纵的!”严堂主说。

    落嫣有了点惧意,可想了想,还是发狠地认定就是木夕暖为木清霜准备的毒药来害她,木夕暖是帮凶。

    见劝不动,严堂主只好说:“你既然坚持,若我查出此事确实与木姑娘无关,你可要担起惩罚。”

    落嫣恨声道:“严堂主,怕是她真做下了这事,你也会说与木夕暖无关吧?”

    严堂主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

    落嫣道:“谁不知道风暖堂有城主撑腰,木夕暖的医术是城主夸过高明的,而你是城主委任的堂主,你能不听城主的话?木夕暖是城主要护着的人,你自然也要护着她,又岂会让她有事?”

    严堂主终于能体会到木夕暖心里那气了,妇人的胡搅蛮缠当真受不了。

    “你要是信不过我刑堂,又何必告到这儿来?眼下你说的和做的,岂不是自相矛盾?”严堂主无奈。

    落嫣哑口无言。

    虽然他们一时僵住了,可围观的群众却议论的异常热烈。

    富贵人家后院多少有些阴私之事,有时就需要大夫参与其中。只是这种害人的事,作为大夫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都是秘密做下的,也会对主家的事保密。落嫣虽然说的没有证据,但别人多少会有猜测。木清霜的为人大家有所耳闻,前几个月申屠府被赶出的小妾,或是病死的小妾,接二连三好几个了,都猜测是木清霜迫害的。找外头的大夫或是找福寿堂的大夫,都有些靠不住,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帮忙做这种事,自然更可靠了。兴许还真有可能是木夕暖在帮木清霜。

    而后来落嫣说木夕暖有欧阳挚护着,连刑堂都会偏颇,也是让人说闲话的。木夕暖初衷只是想让申屠斯这样的富商看在欧阳挚的面子上不敢害她,不敢用卑鄙的手段对付风暖堂,没想到现在在老百姓心里却起了反作用。

    木夕暖突然觉得,这事她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最后总会查清她的清白的,可是因此暴露出的一些问题,却会给她日后在宓城生活带来不好的影响。令她棘手的,便是这个。

    “严堂主,此事不需你为难,”不同于现场所有人的反应,木清霜显得淡定很多,这会儿打破僵局道,“我起初没说,是想给落嫣补过的机会,没想到她执迷不悟,一再攀诬我姐姐。现下我直说了吧,”她从月桔那儿拿来一张纸说,“这是落嫣的卖身契,当日把落嫣赶出府时,并没还她的卖身契,所以落嫣现在仍是我们申屠府的奴婢,我作为主人,有权处置她。”

    “你……你们赶我出府,我就是自由之身了,怎还会是你们的奴婢!卖身契应该还给我!”落嫣当下惊愕。

    木清霜道:“当日没把卖身契还你,就是瞧着你不安分,怕日后被你讹上。你在府里时就是不安分的,若你恢复自由之身后冤了我们申屠家,那我们找谁说理去?”

    既然卖身契还在木清霜手上,如何处置落嫣,倒不是刑堂好插手的了,严堂主就没再说话。

    木夕暖看着木清霜的样子,心里着实窝火。明明手上握着落嫣的卖身契,可以任她处置,刚才却一直不说,让落嫣与她纠缠一阵,还连带攀诬上严堂主。末了,她悠哉地拿出卖身契,轻飘飘一句有权处置落嫣,就将此事解决了,感情刚才是在看好戏呢?

    “来人,把这贱人押回府里去,我亲自处置她。”木清霜一声命令,身后就有几个壮实的老妈子来押解落嫣。

    落嫣惊恐失措,挣扎着,来求严堂主:“严堂主,你要救救我啊,我不能跟她们走,木清霜会要了我的命的!严堂主,您是最公正无私的,您不能看着木清霜草菅人命啊!您得管管啊!”

    “哟,这会儿倒说严堂主公正无私了,刚才你可是说他袒护我姐姐的。”木清霜笑道。

    严堂主本可以不用管,但毕竟人命关天,说了一句:“申屠夫人,虽然她是你家奴婢,可以任你处置,但毕竟人命关天,还是不要闹出人命的好。”

    木清霜对着严堂主时就是一张笑脸:“严堂主放心,我岂是那等随意打杀的人,必不会出人命的。”

    木夕暖觉得好笑,如今木清霜倒是真会说体面话,她若不是爱随意打杀的人,那还有谁是?府里死了那么多小妾,可不都是她的杰作?以前木清霜脾气差,刁蛮任性,也没把人放在眼里,但好歹是直来直去的,一眼能看出她的心思。如今的木清霜,木夕暖却看不懂了。这样的她,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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