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承衍以前在安城都没插手过她的医馆,怎么在宓城会插一手呢?也没问过她的意见,这令她心里有些不爽,她将此判定为不尊重她。而且张海是个机灵的人,以前可是仰慕欧阳挚的,知道她的事后更加不屑于萧承衍,如今反而敬仰起萧承衍来,也令她心里惴惴。萧承衍插手她医馆的事务,还笼络她的人,他是想怎样?!

    欧阳挚心里那叫一个苦啊,怎么步恪讲的是萧承衍的好话呢?

    他一瞪步恪,步恪便知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忙又道:“近来属下还发现萧城主跟宓城各商户联系频繁,又将宓城走了个遍,看样子,萧城主是打算在宓城做生意,正在物色店铺,联系商户合作。”

    欧阳挚接道:“他既不再禁足宓城,我便猜他定也要在宓城做起生意来的。所以,他此来宓城,可就不止带你回去这么简单了。你躲在我这里,原是以为他待不长,指着他放弃。但他如今既在宓城做起生意,便有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你躲在我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是不是该想个别的法子让他放弃你?”

    木夕暖也觉麻烦,她在宓城开了医馆,萧承衍便也要开起店铺来。不管她在宓城待多久,左右他有生意安在这里,想维持多久都使得。跟他耗,她绝对耗不过。

    其实不管她躲去哪儿,萧承衍都能在那儿耗上,反正他有钱、有人,连宓城和京城他都不忌讳了,她还能躲去哪?

    欧阳挚说的不错,是该换个法子断了萧承衍的纠缠了。

    “多谢你相告,我会再好好想想办法。”

    欧阳挚心里想说,其实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嫁给我,萧承衍自然再不会来纠缠你的。

    他惊讶于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不知是为了帮她,还是心之所愿。但他知道这话还不能说出口,那反而会令木夕暖不喜。想他向来不受拘束惯了,何至于如今说句话还这般斟酌,实在着恼自己。

    “你在我府里待好几日了,想必也闷了,不如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宓城有处赏荷胜地,你怕是还没去过吧?”欧阳挚说道。

    这确实说到木夕暖心里去了,她遵守着与欧阳挚的约定,从未踏出过溪居半步。虽然过溪居里有很多医书可看,有草药可打理,但待久了没的出去,也是会憋闷的,而欧阳挚就这么适时来带她出去,她当然高兴。

    “赏荷胜地?在哪儿?”

    “有处名为荷园的,寻常人进不去,富贵人家也得提前预约。而且每日入园人数有限,只准入八户客人,每户客人所带之人不得超过五人。人不多,荷园美,自然赏花就更赏心悦目了。”

    “那你今日已预约到了?”

    欧阳挚皱眉道:“你这是有多小看我?我好歹是城主,我想去,是荷园的荣幸,还需要跟别人一样预约吗?”

    “那倒是,宓城你最大,还有哪里是你去不得的。这么金贵的地方,若没有你带着我,我怕是没机会进去了。那就多谢城主带我游赏了。”

    欧阳挚心里十分受用,两人用过早饭,只跟了步阃一个丫环,就去往荷园。

    令木夕暖意外的是,荷园竟是藏于闹市之中的。

    当初初入宓城时,木夕暖为了选一处住址,可是跑遍整个宓城的,虽不说走遍宓城各角落,但也是踏足过每条街巷的。而荷园又是处于闹市之中,这附近,木夕暖曾来过的。可当时却未发现荷园,这应该归功于荷园设计的巧妙,才能于一众屋舍中隐藏。

    正门不大,甚至于像一处普通宅院一般,除了横匾“荷园”二字字迹洒脱隽秀,围墙较一般人家高一尺外,还真没觉出特别来。

    守门的小厮一见欧阳挚,虽不见得认识,但那举世容颜,便能让人默认是城主了,忙不迭地请进去。

    进得门来,经过了好一阵曲径通幽,终于到了一处视线开阔处。

    一大片摇曳盛开的荷花盈满眼眶,那是一个面积极大的池塘养出的一片荷花,大到你一眼望不到边,见荷塘后便再难盛下其他景物了。

    既是荷园,此处自然就是专门赏荷的,在闹市区开辟这么大块地来建荷园,又人工开垦出这么大一片荷塘,着实不易。宓城的地价、房价之高木夕暖深有体会,在闹市区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搞这么大个园子,不知得砸下多少银钱,当真奢侈。

    就算赏荷,也不是非要搞这么大个池塘的,可偏荷园的主人就要挖掘出这么大片来,其任性程度,令人咂舌。

    木夕暖是在普济寺赏过成片梅林的,如今夏季赏荷,也是成片,都是美的惊心动魄,却美的各有其韵。微风拂来,带起荷香阵阵,实在心脾舒畅。

    无怪乎主人家限定进园名额,还标出高价,但仍是不少人需要提前几天预约才能排到,实在值得来赏玩一番。

    “此处如何?”欧阳挚问。

    木夕暖笑答:“甚好,只是这背后的心血和财力,让人消受不起。”

    “赚钱就是用来享受的,就算砸下的钱多,可享受的心旷神怡便值那些钱了。我知你还会觉得造出这么大片园子的劳力也十分辛苦,可你想啊,便是因为要造这么个园子,他们才有赚钱的活计。主人家有钱能请人造园子,造园子的人又能赚到劳作的钱,造出的荷塘还能给人欣赏,令人愉悦,岂不是一举三得?”

    “你脑子里多的是歪理,不过是因为这园子是你的,才变相的夸自己吧?”

    欧阳挚一愣,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正门那荷园二字,还有荷塘边这栋雅致的小楼题字,都是出自你的手书,你的字迹,我还是认得的。我是想不出城内还有哪家富商有这么大面子能得你题字,除非这本就是你的园子。”

    “原来你在门口就猜到这是我的园子,所以你刚才的评价做不得数,定是看这是我命人造的,才说它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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