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顿了一顿,之后,加重语气吐出两个字,“一致!”

    景菡如遭雷击,脑子“嗡”地一声,有些懵。

    “景菡,你还有什么话说?”景老爷子死死盯紧了她。

    他虽然已经八十多,可那双眼睛却毫无浑浊之态,依旧精光四射。摄住一个人时,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吃人。

    景菡心神不由自主地一颤,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的颤栗。

    可她竭力压下恐惧,冷静开口,“难保不是你们后期换上的。”

    “景小姐,在送检之前,上面只有三个人的指纹。你,璃少爷,虎腾,再无第四人!”

    “如果没有第四个人的指纹,你们是如何拿到这把水枪的?如果从我房间里拿来这把枪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想着戴手套,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有陷害我的打算?”

    说到这里,她蔑笑了一下,“一个不经过我同意便进入我房间的人,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为他是小偷?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何必留着水枪让你们化验找证据?”

    “你到现在,还在狡辩?”景老爷子面色越发凝肃。

    “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能替自己申辩?这件事,从头到尾疑点重重,你们问问自己,能信服吗?又凭什么要我一个被栽赃陷害的人信服。”

    景老爷子冷厉的眼神隐隐有软和迹象,神色略显思索之色。

    曹盛玫看见了,心头一急,眼神闪烁一下,看着景菡冷冰冰地开了口: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狠辣的心思。以后长大了还得了?爸,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景家!否则,这次是璃儿出事,那下次呢?姗姗,铭儿,浩浩他们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

    景老爷子眼角一抽搐,刚才那点犹豫迟疑,尽数消失。

    “疑点重重?你昨儿也确实说过在水里加了硫酸,不管你目的是吓唬还是故布疑阵,小璃脸毁了是事实,何来疑点重重?更何况,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怎么狡辩?”

    景菡心中,袭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悲凉,她拼命压抑着心底蔓延开的酸涩与苦楚,压抑了一瞬,下一刻,又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心底难受,像潮水一般,涨潮退潮间,将她淹没了一遭又一遭。

    她忽然明白,他们终究,容不得自己。

    此次明着是给景璃讨公道,暗着却是将自己赶出去。

    她像一个皮球,被人抛来抛去。小时候,爸爸不要她;现在长大了,景家的人也不要她。

    明明她眼睛红肿未消,可他们却像是毫不在乎一般,轻易将她踩在脚底板下碾压。

    景菡忽然酸了鼻梁,眼眶渐渐发热,她微微仰高脑袋,绝不让这些高高在上肆意践踏她的人看扁看轻。

    张口时,景菡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哽,咽了口唾沫,说:“我不想再和你们争论,我只想知道,是谁把水枪拿给你们的?”

    “哟,瞧你这痛恨入骨的样,还想去找有恩于我们小璃的人的麻烦不成?”

    曹盛玫脸上,带着得意。

    景菡未理会她,只是看着景老爷子,似乎他不给她一个答案,她便不罢休一样。

    “是谁,你没必要知道。犯了错,你便该承担错处!”景老爷子脸色淡静,说话却威仪万千。

    “来啊,家法伺候。”

    有人拿出一根婴儿手臂粗的藤条。

    景老爷子接过,“景家家规第三十二条,兄弟姐妹间不和睦、发生口角争执、蓄意谋害致使轻伤者,杖刑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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