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认错者,酌情减轻处罚!景菡,你可知错?”

    曹盛玫急道:“爸,这……这怎么是杖刑啊?按着景菡的罪责,不是要把她赶出去吗?”

    景老爷子冷声道:“你闭嘴。我还没老糊涂,不需要你来对我做下的决定指手画脚。”

    景菡也微怔,没想到,景老爷子会以家法来压她。

    这是不是说明……他拿自己当景家一员。

    可感动归感动,却也没被这小小的温暖迷昏了头乖乖认错,做他眼中的乖乖女。

    她依旧挺着脊背,“我没做!”

    “那你也不承认自己有错了?”景老爷子扬声,“给我跪下!”

    “我没错,我不跪!”她身上全无柔弱,脊梁骨挺得笔直。

    一根骨,充斥着气,名叫骨气,支撑着她不曾有半分低头!

    这样的景菡,很酷,很帅!

    下一刻,她听到藤杖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紧跟着,臀部一痛。

    景菡猝不及防,往前扑了一大步,但很快又站得笔挺。

    “我没错!”

    “唰!啪!”又是一下。

    这一次,景菡身形只是晃悠一下,便站直站稳。

    整个大厅上方,回荡着不绝于耳的“唰!啪!”声。

    景菡咬紧牙关,不停重复“我没做!我没错!”

    那种藤条,是用好几根细腾缠绕绑缚在一块。

    除了鞭打在身上的痛之外,抽走时,还会吸肉,造成二次伤害。

    可想而知,这有多疼。

    三十下很快便结束。

    可这短短的时间,对于景菡来说,却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额上浸出了汗,全身因为痛极,全身的肌肉都紧紧绷着,颤个不停。

    “去祠堂跪着,直到认识了你的错误,再出来!”

    景老爷子说完,丢掉藤条,看向景菡的眼眸,没有厌恶。

    有的,只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心疼,以及,恨铁不成钢!

    这么硬的骨头,以后,非得吃亏不成!

    管家胡伯上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景菡小姐,请吧。”

    景菡面色惨白,唇也有些干燥。

    动一下,便是蚀骨钻心的疼。

    可她死死咬住,硬是没让自己口中泄出一丝痛呼。

    一步一步,向着祠堂走去。

    平时两分钟不到的路程,今日,穿过回廊、走过石路、攀上石阶……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火海刀山中,痛得她恨不得就此昏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祠堂,她的力气,已经被尽数抽走。

    管家胡伯叹了一口气,给她关上门,离开了。

    夜幕,逐渐拉下。

    因为下雨,整座世茂山蝉声蛙声鸟鸣声尽皆消失,只有雨声淅沥沥打在叶片上的声音。

    忽然,两束明亮车光刺破黑夜,车轮子高速运转时发出的辘辘压地声,打破了雨夜独有的宁静。

    车子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宅院内停下。

    车门开启,副驾车门被打开,一人钻出车,撑了一把白伞,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从里面钻出一个身穿白衣,凤眸深邃的男子。

    如雕刻一般的俊脸上满是冷峻寒霜,周身凛冽气场释放而出。

    大雨从高空中坠落,周围黄昏的路灯被氤氲得异常迷离模糊。

    唯有那一抹白,格外清晰。

    这人,不做他想,正是景墨琛。

    他下了车后,便迅速进了门,步伐迈得极快极大,后面的黎斯小跑着才能追上。

    大厅内,茶烟袅袅。

    景老爷子坐在茶几前,静静品茗。

    忽然,一道冷冽充满煞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菡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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