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有些抗拒,很想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回去,可余梦烟依旧想最后一次这样靠在温佶舒的怀里。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温府的门口,众人见到温佶舒回来了,都高兴地跑过来迎接着他,当吴莲见到马背上的余梦烟满脸的笑意,顿时觉得被当众羞辱了一番,为了不让别人觉得她不够大方得体,只好忍气吞声,只要温佶舒能赶回来与她成婚就好,毕竟日子还长远着呢。

    “烟儿,我就知道你可以找到二少爷,还是你最厉害。”

    冯玉像一只小鸟一样的欢快的飞过来笑着说道。

    余梦烟听了这话恨不能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尴尬的应着笑了笑,欲要离开,可是冯玉却将她拉住了。

    “烟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不如留下来吧。”

    怎么可能?早就说过不会再踏进温府大门的。

    “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走回去的。”

    “是啊,烟儿妹妹,天色已晚,听玉儿说你会找回佶舒的,如今看来,倒是我小看玉儿了,我得好好感谢她,且明日就是你师父与我成婚的日子,你不要参加吗?所以呀,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

    吴莲赶紧走过来,带着看似很自然的微笑,拉着余梦烟的双手,望了一眼温佶舒和旁边的冯玉亲切的说道。

    温丛和夫人看到余梦烟和温佶舒一起回来,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了,欲要发火,将余梦烟抓起来,关于余梦烟被人劫狱的事情还未搞清楚,若不是温佶舒答应成婚,早就将京城翻个遍也要将余梦烟抓起来立即斩首示众!此事暂且一放,毕竟明日是个好日子,且吴莲一直对余梦烟甚好,现又邀请参加婚事,于是就没有说什么。

    “你看,我表姐都挽留你了,你就在这儿歇息一晚吧。”冯玉挽着余梦烟的胳膊说道。

    “好。”

    余梦烟才不顾其他人怎样看她呢,她只看了看温佶舒的眼睛,见着他满是无所谓的样子,便答应了。

    说着吴莲就让竹馨将余梦烟安排在从前住过的厢房里,冯玉也高高兴兴的跟着去了。温丛将温佶舒拉到屋里说着明天要准备做的事情,吴莲扶着温老夫人回房间去了。只有那温汐月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们进去,心中将余梦烟的祖宗十九代给骂了个遍,还咒她不得好死!

    回到房间里,当烛火亮起来的时候,看到很干净,还是和原来一个样子,可竹馨还是不辞辛劳的重新整理了一番。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才与她找了招呼离开。没想到再回到这里时,吴莲对她还是这么好,心中真是不免意思歉疚。

    “烟儿,我真的没有看错你,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冯玉待竹馨走后,欣喜的跑过来说道。

    “冯玉的心思最难懂,以后可不要让我去当恶人。”余梦烟细细的看了一眼冯玉,笑着提醒说,“不然就辜负了我们是好姐妹的关系。”

    “烟儿说话就是难懂,我的心思纯如水,你还会不知?”冯玉笑笑道。

    “对啊,你知道我发过誓不会踏进温府半步,你却还要留我下来,这是什么姐妹?”

    “哎呀,烟儿,你就留一晚嘛,再不好过了明天就行了呀。”

    余梦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了一眼冯玉就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眼睛的余光扫射到了床上,见到上面放着一套衣服,还没喝上两口水就放下杯子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余梦烟掀起一点衣角问道。

    “这是我表姐给你准备的衣裳,最近你又恢复了从前的男儿装,这样参加喜事怎么好呢?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行。”冯玉说着也倒了一杯水喝。

    这话让余梦烟听了真是一片伤心画不成,还要来个北风冷,这冯玉可真是好姐妹啊,不禁一阵酸楚将面部表情给凝结了,这是别人的喜事,与她何干?穿得这样好看,是给自己找悲伤吗?

    “冯玉,你有喜欢一个人吗?”余梦烟不禁问道。

    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正在喝水的呛得直咳嗽,见着咳得脸通红的,余梦烟于心不忍过去给她拍拍后背,才稍有缓解。

    “……你……你说什么呢……”冯玉拍拍胸脯,擦了咳出来的眼泪,不知说什么好的看着余梦烟,“……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你比我年长,又如此聪慧,怎不知欢喜别人?”

    “这就错了。”冯玉突感喉咙痒痒,可能还有呛到水,于是干咳了几声之后继续说道,“我自小跟着表姐一起住进温府,所受之罪只有我心里最清楚,我可没有表姐那样八面玲珑,处处能讨喜,所以我不需要任何感情,我只要每天自己让自己欢笑即可,旁人与我何干!”

    与冯玉一起的时候,偶有她说起自己的事情,即便是她觉得很懊恼,很不公平,很气愤,但从未见过冯玉有一丝丝的情绪起伏,虽是说着自己的事情,却好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偶尔还会笑笑。如今听了冯玉这话,才明白其原因。

    “那说你没心没肺的活着,可以吗?”余梦烟小心的试探问道。

    “可以啊,有心有肺的活着又能怎么样呢?会比我快乐吗?”

    这话倒真是不假!余梦烟恍然大悟。那么这衣服,她还要穿吗?明天要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可好?内心里不断地做着心理斗争。

    送走了冯玉,一个人准备脱了衣服睡觉,走了一天的路,脚都肿了,还不歇息,明天怎么起床,在她解开衣扣的时候,从衣服里掉下什么东西,她好奇的蹲下身子去捡起时,是一只弹弓!

    仔细的看了看,她惊住了,满是怀疑的再看了看,这不是温佶舒与他娘来往信件的工具吗?!怎么会在她这里?难道是在回来的路上,趁她不注意偷偷塞进她的衣袖里的?

    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他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回想起当初不懂事,偷拿了这弹弓出去玩,被他当齿狠的扇了一巴掌,如今这样送给她,难道是想告诉她心里有她吗?可是在山谷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说,那一刻她是那样的渴望,乞求,他却全然看不见,说出那样决绝的话,如此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猜不透温佶舒的心,看不明白他的情,从山谷里出来她就告诉自己,从此两别生欢,各不怀念,如今见到这只弹弓,她亦不想多猜多情。

    余梦烟坐在窗前眼眶早已湿润,这时才想起冯玉的话,该是多么的有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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