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佶舒并没有将心中的担心说出来,反而是与赵至诚聊起了余梦烟在乌蒲镇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才发现原来余梦烟从前是那样活泼天真的女孩,一想到成亲那晚余梦烟哭着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判若两人,没想到为了他竟可以将自己改变成一个不认识的自己。这样的余梦烟,他怎能跪在皇上面前说当时只是一时糊涂才去冲撞他的呢?

    他让赵至诚待在客栈,不要妄自行动,他一定会救出余梦烟,如需帮助的话,也好找到他,交代好这些事之后就准备回去。

    走到街道上,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各种叫卖声不觉想起当年余梦烟初来京城的时候,带着她穿梭在接到中,她如同一只刚出鸟笼的小鸟,自由欢快的在热闹而又陌生的环境里好奇的飞跳着。那个时候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当一个和余梦烟当年差不多的小女孩正在试戴一只面具冲他笑的时候,一下子产生一种那就是余梦烟的错觉,激动的走过去忍不住伸手摘下面具,想看看余梦烟的样子,想问问她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调皮,不过还是觉得这样调皮一点比较好,如果觉得喜欢的话就买下它。看到不是余梦烟,而是一副很茫然无辜的表情的时候,他只好买下那个面具,送给那个小女孩以示歉意。见到她欢快的跑远了,他才回回神继续往前走。

    这时张童穿过人群,急匆匆的往朝着他走过来。

    “少爷,终于找到你了。”张童急忙忙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皇上传旨到府中,说有人举报老爷当年参与了周公子夺位的事情。”

    “胡说!”温佶舒当即在人群中怒吼,引起旁人的侧目时立即将张童拉到一旁。

    “现在老爷被关押起来了,老夫人在家不知该怎么办,急得一直哭,……少夫人让我请你回去。”

    “走!”

    听到温佶舒回来了,老夫人泪流满面的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舒儿啊,你一定要相处办法救出你爹啊,虽说只是关押起来,没有关进大牢,可你爹何时受过这种罪啊!”

    “母亲,你先别担心,坐下来慢慢说。”

    温佶舒将老夫人扶着坐下来,吴莲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娘,佶舒现在回来了,你就放心吧,他一定有办法的。”

    “听张童简单的说了圣旨的内容,所说之罪完全就是莫须有,到底是谁要陷害父亲?”温佶舒怒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爹听了圣旨所述之罪也是义愤填膺,当场质问,却被当差的人不闻不问直接押走了,佶舒,这可怎么办啊,你爹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老夫人老泪纵横,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从前都是她最权威,所说之事,家里无人敢不从,母亲的事情也是如此,想到母亲,就不由得想起她的灵位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何,现在他只想将此事放下来,等以后有机会了再与老夫人协商,想出办法救出父亲是最紧急的事情。

    “张童,你先四处打听一下,父亲被关在了何处。”

    “是,二少爷。”

    温汐月看到张童离开,更是倾心张童,没想到家里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是张童愿意这样义无反顾的帮助他们。

    “小心点。”

    温汐月忍不住嘱咐了一声,虽然她不确定张童能否听得见。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温丛身上,只有吴莲拿出了预备的心思去注意这个细节,她看了看温汐月的表情,明明就是喜欢张童的样子,为了不被温佶舒发现,她立即收回了神情,安静的站在老夫人的身后。

    “哎呀,玉儿,快,趁张童现在还没走远,将他的剑送给他。”

    “怎么这么粗心。好的,我这就去。”冯玉立即应声道。

    温汐月伸长了脖子想要去接过吴莲手中的长剑,可冯玉的手速就是比她的快,拿了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特地不让他带的,你这么眼疾手快做什么?”温佶舒还未来得及阻止,冯玉就跑了,冲着吴莲生气的说道。

    “对不起,佶舒,……我我……我知道……”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带上总比不带上好。”温老夫人满脸泪痕的捶着桌子说道,“你们赶紧想办法就老爷最重要!”

    “是,母亲。”

    温佶舒和吴莲异口同声道。

    冷静的想了想,那晚周兴说有一个什么名册皇上很着急要弄到手,难道那里面有父亲的名字?难道周硕明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将这个名册交给了皇上?也不对,如果交出名册的话,肯定是拿来保住周兴的命,可是周兴死了,那为什么皇上能放过他?这令温佶舒很是想不明白。

    不得不将思绪重新梳理一遍,晚上,看到老夫人的房间灯火还亮着,就让所有丫鬟和仆人退下去,他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老夫人当年嫁给父亲的时候,她和太后是至亲的表姐妹,是太后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了给她一个美满的人生,太后将她许配给了当年与周硕明母妃的哥哥最好的朋友兄弟,他的父亲温丛,那时太后和周硕明的母妃还同为妃子,两个是宫里无话不谈的姐妹,自从先皇应承诸位大臣进言国不可无后的传统,后宫争斗开始,她们本无心争什么,直到太子意外去世,后来被传言是谋害致死,她们便各自防备,慢慢的越走越远。而此时,太后找到了他的父亲,并让老夫人说服父亲站到她那边,为了不失去老夫人这样的靠山,为了家族的荣誉,父亲温丛就与周兴决裂,从此各不往来。

    依照老夫人的说法,父亲应该是功臣一点也没有错,为何皇上还会下这样的圣旨?难道要将曾经有过敌对关系的老臣全部除掉?温佶舒不寒而栗。

    如果没有发生这个事情,可能老夫人也不会这样坐下来安静的与他说这么多话,能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关系里,还不被排挤,温佶舒觉得除了母亲是他的痛,其他的还真是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看来皇上想要的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得到,不想要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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