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安观里住了几天,这里春要比别的地方要早一些,可能是地域的关系吧,余梦烟带赵至诚去了桃林,这时的桃枝上满满的都是芽孢,很快,这些花苞就会开放,到时候,这静安观就再也无法安静了。从前听周硕明说这里每年桃花开的时候,就有很多的书生来到这里吟诗作赋,当时觉得很是新奇,想要与他们一较高下,只是现在没有了这份心境了,春来花就开,春去花飞谢。

    自那天醉酒醒来之后,见到赵至诚趴在桌子上守护着她睡着了,心中就想,不能再这样自私了,应该让赵至诚离开她了,就算有危险,也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输了,那也是她的命。

    “至诚,你师父待你可真好,这眼一身武艺,想必他为了你付出了很多吧?”

    “嗯,比教导师兄还要严厉,一般人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呢,当时我也有想过放弃的哦,可师兄不断宽慰我,才坚持了下去。”

    “自然,如果不严厉的话,你怎有现在这么厉害,自从你师父去世之后,你有多久没去看他了?”

    “那次送他最后一程就没去过了,师兄不让我去,说害怕我哭。”

    赵至诚浅笑一下道。

    “其实不想你有太大的压力,知你爹娘来了之后定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有时间去看望就是了。”

    “可能是的。”

    “自你与我出来到现在都没有回去吧,叔父和婶婶定会想念你,如今喜来也不在他们身边,只有你可以依靠了,不如你先回去吧。”

    原来是劝他离开的,赵至诚有些失落的说道。

    “烟儿,你讨厌我了吗?”

    “怎会,感激你都来不及呢,只是我们想的事情终归是太短浅了,天下吗有哪个父母不为自己儿女想得长远呢,如今你师父已经去世,周大哥也离开了,你应该为叔父和婶婶着想了,他们不管怎么固执,对你肯定只有好处。”

    “是吗?我师父生前在朝中还是有些朋友的,不然皇上也不会一直追查他的行踪,还在他去世之后给朝中一些官员不是降职就是罢官,个中还是有一些与我师父有关的。现在他走了,师兄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我……”

    “要不你去做官吧,这也是你父母的心愿,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余梦烟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对啊,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赵至诚望着余梦烟的双眸,好像在余梦烟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可一直没有看的清楚。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赵至诚说道,“我想要的就是行走在田间山野,与你一起看日出看花落悠闲自在的日子。”

    “从前做梦都怪梦境不好,现在做梦都怪心境不好,你说的那种日子不关心境接梦境,只怪现实不好。”

    余梦烟的话让赵至诚找不到继续说下去的话语,好久,他才静静的说道。

    “烟儿,你真的可以过得很好吗?”

    “会的,我爹一直跟我说,不管从前怎么样,一定要努力的往前看,这样才会发现人生可以美好的路不止一条,只有往前看才会选择更好的路,这样走下去的话,才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不管我之前受过什么伤,但是我不放弃希望的话,我相信我会过得很好。”

    余梦烟满是轻松的样子,让赵至诚重新开始打量了一下她,深深呼吸一口气道。

    “好,我信你。只要今后遇到什么事情,我还是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会为了满足母亲的心愿同时也会时刻关注着你,因为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放下你。”

    “总是我欠你的,你还这样待我……”

    “好了,不说这些了,见你与师太很熟识,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再来看你的。”

    赵至诚的话让余梦烟第一次感到有些失落,有种害怕他离开的感觉,可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只能埋藏在心里。

    望着赵至诚离去,余梦烟迅速收回视线将它落在桃枝上,这些报春的花苞看得余梦烟有些生气,一把抓了几个紧紧的捂在手心里,愤然转身的离开回到了房间。

    这时静尘师太敲了敲门,几次见她都愁眉不展,可惜了满腹经纶,总觉她与山门有缘,不禁过来与她谈谈心。

    余梦烟便说起了与温佶舒的事情,听得静尘师太连连叹声摇头,渡了红尘之门还有叹惜,余梦烟觉得她的尘缘罪孽还真是沉重,怪不得不会善终。

    不过还好,与静尘师太说出了心中的话之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晚上可以说得安稳了,可还是想起了秦进的事情,于是问了静尘师太。

    “你且不要管他,这观里都是书生,不会再有其他的人了。”

    “为何?”

    “因为我不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多谢师太。”

    “梦烟姑娘这几天可在这里好好歇息,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红尘俗事,讨饶师太清静了。”

    “你我相遇就是缘分,切勿客气。”

    师太见天色已晚,就离开了。

    余梦烟关上门,深深的叹口气,她想,离开就离开了吧,如今大家都挺好的,她也该回去陪父母了。

    第二天起床收拾了行李之后去拜谢师太准备离开静安观,没想到却遇到了钟离粟,想起前几天留给她的书信,不觉红了脸,她想,如果钟离粟提及心中的句子,她一定会骂人的。

    钟离粟见她拿着行李要走,一下子就着急起来。

    “烟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公子说话难道不应该注意分寸吗?”余梦烟斥道。

    “对不起,在下实在有些着急,不知梦烟姑娘这么早是要去哪里?”

    “我且去的地方需要告知你吗?”

    “……”

    见钟离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余梦烟朝着静尘师太行了礼准备离开了。

    走出观门口的时候,钟离粟追了上来,上前一把将余梦烟拉住。

    余梦烟气得就要拿行李砸过去,可还是忍住了,如果这样做的话,那算什么?只有不予计较,只顾走自己的才是对的。

    “放开!”

    余梦烟怒斥道。

    钟离粟摇摇头不愿意。

    余梦烟见状一把将行李丢到了观前的拱桥下,见着行李被打湿了,钟离粟吓得赶紧收回了手,才知这余梦烟真的是不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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