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阵寒风吹来,冻得余梦烟一个哆嗦惊醒了过来,朦胧着睡眼朝着四周望了望,火塘里还有余火,外面还在下雪,只是突然惊坐起,司徒彧呢!他去哪里?难道是离开了?

    她放下食盒,站在洞外看了看,没有任何的踪迹,地上也没有脚印,看来他应该早就离开了,于是失落的回去将剩余的柴火丢了一些火塘里,火慢慢的越烧越旺,她打算先暖和一下身子,吃点点心之后再出去走走,打开食盒看到剩余的点心,就想到昨晚幸好是手快,不然那个厚脸的司徒彧还不知道要抢去多少呢!

    上次去那水潭时,见着那里有唯一的活水,想等会儿去看看,现在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能找到一个好的死法就好了,感觉已经再来一次这里之后已经是活够了,从前看这身道袍的时候,只觉着它新鲜,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穿上它的那一天,从前见到祖师爷的时候静尘师太说见到了就要虔诚的拜一拜,而她也是看在静尘师太的面子上意思了一下,觉得命运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任何神仙都帮不了,如今,她倒是一直将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最后输得一塌糊涂!可笑的程度足以成为一种死法。

    这里既熟悉又陌生,这山洞里还是从前离开的样子,唯一变化的就是地上掉落的山石土块。只是再也没有的如果了,因为一切都在婚前的那晚结束了。

    余梦烟不想再回忆关于在这山洞里发生的事情,起身朝着水潭走去,行走中,慢慢的隐约听见低沉的琴音,天空白雪漫舞,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借着琴音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落下手掌的一瞬间,雪花融化了,她紧紧的握在手中化成了眼角的湿润。若能重来,她一定虔诚的跪拜所有的神灵。

    不知这样站了多久,被带走的思绪在琴音停下之后带回了现实中。怎么突然停了?余梦烟随手抹干了湿润的眼角,加快了脚步朝着出现琴音的地方走去,在水潭的一边,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他来这里了!

    听到远处有声音,一个飞石狠狠的打在身后的树干上,将树枝上落雪震落下来,余梦烟被这飞石吓得不敢前进,司徒彧看到是余梦烟,和落下的雪,顿时所有的神情全被她带走了,痴痴的站在那里,不敢轻易破坏这样极美的画面。一个留恋红尘的女道士动人的模样站在树下,只为她下一场专属的雪花,琴音刚落,惟愿与之畅谈天下。

    “司徒彧!!你混蛋!”

    吓得直哆嗦的余梦烟回回神,大声的吼道,刚才她眼睁睁的看见一个飞石从她眼角飞过,若她动一下,她的下场可比这身后的树要惨烈多了,她是想死,可也不想死在司徒彧的手中!

    “烟儿……”司徒彧被这吼声惊醒了,才发现刚才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野兽,下意识的作出防卫的动作,打出从脚下捡起的石子,没想到转身看去,是余梦烟。

    “你干什么!”余梦烟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指着司徒彧大骂,“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这样堵心!这样倒霉!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不起,烟儿,问问不知道是你来了,我以为……”

    “昨晚就说清楚了,不想再见到你,是你死皮赖脸的坐在山洞里一晚,本以为你走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阴魂不散!”余梦烟还是心有余悸,冲着司徒彧激动的说道。

    “真的抱歉,烟儿,刚才我以为是野兽,所以……”司徒彧望着余梦烟吓得不轻,想要好好安慰,可就是不知怎么说出口,懒得去解释又不想看到她那幅凶凶的样子,想说可爱,想笑一笑,可最后还是冷冷的说道。

    面对司徒彧做了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无动于衷,余梦烟想她自己注定是一辈子倒霉,就懒得再与他理论下去了,转身就像离去,反正以后做事之前还是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让她烦心的人出现,这次是她的失误,她认了!气得一阵眩晕,抚着额头停下来,身子忍不孜了晃,司徒彧见状上前将其抚着,却被余梦烟一把推开。

    “走开!”

    “为什么你愿意听人把话说清楚,我真的以为是野兽!”司徒彧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认为什么跟我没有半点的关系,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余梦烟吸口气不想再和司徒彧说话,自顾自的走了。

    “好!你走吧!”

    司徒彧其实想对余梦烟说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心里一直想着她的……可表情和语言总是与他对着干。

    真是被司徒彧要气死了,一直按着额头恍恍惚惚的往前走着,脚下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见着余梦烟滑到了,想着她的腿上,司徒彧什么都没想跑过来,抱起余梦烟往山洞里跑,还好火塘里还有火,他迅速添加了一些柴火,脱下余梦烟的鞋袜,检查余梦烟的脚受伤了没有,还好,没有红肿,算是放心了。

    “你走开!”余梦烟推开司徒彧,自己穿上鞋袜,收拾了一下食盒准备离开。

    “为什么见到我就这样不可一副不可靠近的样子,难道我的身上有刺?会伤到你?”

    “难道你没听说余梦烟只能给别人脸色看,别人休想给她脸色看吗?”余梦烟听了这话,想起刚才还未来得及抗拒就被司徒彧抱到这山洞里,一直到脱下鞋袜这样的事情也没及时阻止,心中一阵火气,听了这话,更是好笑,“既然你没有大众般的和颜悦色,我亦有我的为人处世的标准,咱们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要说这话呢?是示好还是何意呢?”

    “你一定要这样吗?”司徒彧的眼光很冷,但与这周围空气的冷有些不一样,像是质问,或者像是一种别样的愤怒。这是一种不敢说也不敢承认关于爱的质问和愤怒。

    “你是很优秀,可比你优秀的人还有很多,只要我愿意,他们一定会围过来,可能你会说这与牡丹她们有什么区别,可我想说,我喜欢这样!”余梦烟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这话刺痛了司徒彧所有的神经,他的心仿佛在受着绞刑,他冲上前去死死的拽着余梦烟的手腕,看着余梦烟的双眼呼吸变得紧促,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他想大声的告诉余梦烟以后不许这样说,不许这样做,他的眼睛容不得一粒沙尘!可是余梦烟却是倔强的看着他,一声不吭,丝毫没有软弱,这样的余梦烟让他感到害怕,却又无法自拔。他松开了余梦烟的手,心痛得这样的面无表情。

    “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是吗?那就太好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余梦烟跛着脚慢慢的走出山洞,欲要回去,“对了,我相信你的话,这里确实有野兽,你自己注意点。”

    “你说的是狼吗?”司徒彧转身问道。

    “对!”余梦烟停下脚步,回答道。

    “这里已经没有狼了!”

    “什么?”余梦烟诧异的转身望着司徒彧的眼睛,“你说什么?”

    “它们都已经死了,看那一堆尸骨,大概已经几年了吧!”

    余梦烟听了司徒彧的话,不禁想起那晚遇到的狼群,它们个个呲牙咧嘴的凶狠样子,至今想起来都会汗毛竖立,脊背一阵阵的寒风,怎么会都死了呢?还是好几年了?

    “在哪里?”余梦烟不相信的问道。

    “就在我们刚才回来时的一处草丛里。”

    “带我去看看!”

    司徒彧看着余梦烟好像很在乎这件事,眼神里尽是悲伤,难道是可怜这些狼?于是带着她去看看。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