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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晓云

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药豆吃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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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獬豸,体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状似麒麟,额上一角。

    上古相传诸多神兽中,唯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能辨忠奸善恶,发现奸佞者便用额上一角将其触倒,吞食腹中。

    乃勇猛,公正之象征。

    想到当日唐突前来,却得丁酉赤诚相待,凤天歌发自肺腑感激,如今御状一案因她疏忽,致丁酉陷于险境,她亦打从心里愧疚。

    “丁大人,凤炎一案,是天歌连累大人了。”

    桌案后面,丁酉端直坐在那里,眉目沉静,“凤元帅不必自责,也是丁某行事欠缺考虑,才会让人有反扑之机,怨不得别人。”

    “可是……”

    “时也运也,如果不是丁某与元帅相继出错,虽可避免御状,或许会有更严重的事发生也未知,塞翁失马,元帅不必把这件事看得有多糟糕,而且他们就算咬到丁某,老夫亦有办法脱身,不管怎样,当刑部尚书这么些年,丁某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丁酉说这些话,虽是在安慰凤天歌,但也不无道理。

    “丁大人放心,若事情当真牵扯到大人,天歌必与大人共赴难关。”凤天歌坚定表态。

    丁酉拱手,“谢元帅。”

    “天歌离城许久,皇城里的事略知一二,就局势而言,天歌以为……顾北川必是想借凤染修一案,重返朝堂。”凤天歌不必与丁酉解释其中玄机,料他定能明白。

    丁酉点头,“丁某知道此案断不会了结在老夫这里,是以故意拖延,希望能等到元帅回来,元帅回来的及时,不知对此案,元帅有何期许?”

    凤天歌则表示,她正是为此事而来。

    依着凤天歌的意思,顾北川哪怕有与北冥渊摊牌之嫌,却也没有到将矛盾摆到台面上真刀真枪干一场的地步,这不是她想要达到的结果。

    反倒是御状一案,顾北川既然想利用此案重返朝堂,她亦可以利用此案,彻底激化顾北川与北冥渊的矛盾。

    两败俱伤,趁虚而入。

    “顾北川未必会上当。”丁酉沉凝开口。

    凤天歌点头,“但是北冥渊会。”

    丁酉想了想,“若如此,案子倒也无须结的那么快,且叫他们相互咬着,咬到最后,老夫亦脱不了干系的时候,顾北川自会以老夫为借口,重返大齐皇城,届时风云际会,那可就是大场面了。”

    “赵宇堂背后有高手,就算我们想结案,顾北川亦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凤天歌道出事实。

    除了北冥渊,不管是颖川,还是凤天歌,哪怕是坐阵于龙乾宫的齐景帝,其实都在盼着那一场,风云际会。

    凤天歌十分惭愧,因为她没有找到可以让丁酉不涉及其中的办法。

    丁酉却不在乎,覆巢无完卵,动荡时局想要独善其身根本就是一厢情愿。

    与其被动成为棋子,不如努力成为掌控局势的棋手。

    哪怕不是最重要的一个,至少可以活的更有意义,就算死,也不会糊里糊涂……

    幽市德济堂,石室。

    且说容祁出现在石室的时候,屈平正在睡觉。

    连日奔波,屈平着实累的不轻,于是睡的也特别沉。

    是以当他听到声音醒过来的时候,抽屉里那几瓶最珍贵的药丸全都进了容祁的肚子。

    容祁很撑,正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得不说,那些药丸当真奇效,他忽有跃境之感,怕也就是这两日。

    屈平醒了,随后脑子里闪过一念。

    杀人剖尸!

    就他而言,容祁这叫什么?

    入室盗窃且嚣张至极!

    不过容祁总有办法能让屈平冷静下来,那就是欠条。

    看着容祁递过来的八千万两黄金的欠条,屈平又爱又恨。

    爱,因为那些药丸并不值这个价,从某方面讲他占了便宜。

    恨,他根本就不相信容祁会还钱。

    多么矛盾。

    “欠条有了,我们谈谈还钱的事。”屈平收起欠条,眼睛里冒着火星。

    容祁毫不犹豫,“只要本世子的武功超过歌儿一成,这张欠条,连带之前那些欠条我一次结清!毕竟本世子也是个有钱人,你知道的。”

    屈平撇了撇嘴,朝对面勾勾手指。

    容祁片刻犹豫后心领神会,当即把一双手砰的撂到药案上。

    屈平只叩住其中一只,认真探查。

    “如何?”容祁心急道。

    可能是因为药豆吃的太多,容祁有些拿捏不准他现在的感觉跟状况。

    “湿气重。”屈平肃声开口。

    容祁信以为真,“那要如何才能祛除?”

    这一刻,屈平松开手腕,轮椅向前,身体朝向容祁,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态度告诉容祁。

    “作为江湖久负盛名的鬼医,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火化。”

    容祁直接暴起,好在动手前一秒,屈平道出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齐景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他的生命中,曾有一个叫佟兮的女人,出现过。

    扬在半空的手,陡然停滞。

    容祁眼中闪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悲凉。

    “这可不行。”容祁冷冷开口,眼神冷漠。

    屈平就知道容祁会这样说,“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

    “那也不行。”

    “容祁,你不能强人所难吧!”屈平有些不乐意。

    “他可以不记得有我,但必须要记得母亲,如果不是为了爱他,母亲又岂会心甘情愿走进那座比地狱还要恐怖的皇宫,更不会遭受死劫,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来不及抱一抱就撒手人寰,所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记起母亲的存在,我想让他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这对景帝,会不会太苛刻?”屈平试探着问道。

    “或许,但我不会改变初衷。”容祁起身,准备离开。

    屈平眼珠一转,“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药材你随便挑,德济堂都会给你!”

    直至容祁离开,屈平看似凝重的脸上方才露出一抹欣慰且诡异的微笑。

    接下来,屈平便开始取来纸笔,很忙很忙的列单子。

    ‘人参,鹿茸,灵芝,冬虫夏草,何首乌,雪莲……’

    不对!

    屈平写到一半时毫不犹豫撕掉之前的药单。

    ‘七两重人参,血鹿鹿茸,掌宽的冬虫夏草,百年何首乌,天山峰顶的极品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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