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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晓云

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随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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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鱼市李家鱼铺而入,穿过一条长长的河底密道,途径一座七彩理石铺砌的罗刹阵再走一段路,门启。

    秦隐如往常般走入石门,入眼是一片枝叶茂盛的紫竹林。

    伴着沙沙的声响,秦隐停在小筑外。

    左侧一片曼珠沙华,绝美凄艳。

    右侧石台上,有一樽紫琉夜光杯。

    秦隐知道,如果不是发生很重要的事,主人不会饮酒。

    “启禀主人,御案三日后第三次升堂,赵宇堂似乎已经准备让项甫出堂作证。”秦隐拱手,据实道。

    浑厚的声音幽然响起,“凤雪瑶那个傻子。”

    是了,当日秦隐命人将字条递给凤雪瑶的目的,就是想与凤雪瑶建立联系,以便推动案情发展,谁能想到,凤雪瑶扭头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赵宇堂。

    赵宇堂随即派人于醉仙楼,保护跟于斐一样被他安排在醉仙楼的项甫。

    如此,他们不得不改变最初的计划。

    “凤雪瑶的确不聪明。”秦隐十分认同道,“只是……属下以为四海商盟或许与凤天歌并无关系。”

    “何以见得?”声音自小筑里传出来,幽远,又似就在身边。

    “如果四海商盟意属凤天歌,凤余儿又是凤天歌的人,那么温玉便不该叫于斐活着出现在刑部公堂,指认凤余儿。”秦隐分析道。

    “未必,凤余儿是凤天歌的人,可凤天歌并不是北冥渊的人,这点你要记得。”

    秦隐低头,悉心受教。

    那声音再度响起,“推己及人,若本斋主是凤天歌,便不会希望这案子结的太快,拖的越久,双方就会损失的越大。”

    “如此,凤天歌便不会让项甫出堂指认凤余儿,毕竟项甫对凤余儿的威胁,要比于斐大太多。”秦隐肃声道。

    “的确,是以只有项甫的生死,方能断定四海商盟与凤天歌的关系。”

    待那声音歇止,秦隐忽似想到什么,“主人猜测不错,顾北川的确来信,希望主人可以在结案前给他找到一个重返皇城的理由。”

    一抹森冷的笑声,悠荡在小筑上空。

    片刻后,那声音忽然停下来,“顾北川怕是没想到,颖川五大智者,真心为他付出的,只有三个,柴怡与他不过是相互利用,而我……”

    见声音停下来,秦隐又道,“之前主人叫属下试探宋羽白,他表示不愿意离开南无馆,来帮鬼市。”

    “是我们开的价钱少了?”那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秦隐拱手,“不是,是他已经欠了南无馆五年的工钱,为此他特别签了十年的卖身契。”

    “五年的工钱,他签了十年的卖身契?”

    “因为在签卖身契之前,他刚好还想再预支五年的。”秦隐据实道。

    小筑里,“……”

    “如此的话,南无馆有宋羽白,属下只怕凤天歌的财力……”

    “无妨,无极门早晚会把手伸到南无馆,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接触南无馆的任何事,把这件事甩出去。”

    “是!”秦隐领命。

    离开之前,秦隐将那枚血色珠子搁到石台上,且禀明赖勇已在鬼市住下。

    直到秦隐走出紫竹林,小筑的门方才悄然开启……

    正如秦隐得到的消息,距离刑部下次开堂,还有三日。

    且自凤天歌归来之后,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大齐皇城,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相比之下,邢西这两日过的特别舒坦。

    除了吃喝,就是玩乐。

    还有一样,买。

    仅仅两天的时间,邢西不得不从他住的屋子里搬出来,因为那里东西堆的太多,实在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月牙上次被绊倒,半天没起来。

    不是磕的重,是她这一摔倒,直接叫里面那些个小玩意给埋到下面了。

    这会儿延禧殿正厅,邢西穿着一袭刚买来的翠绿长衣,外披一件暗红色的披风走进来。

    他这一亮相,凤天歌直接把刚刚喝在嘴里的茶给喷了。

    什么审美!

    “月牙说凤元帅找我?”邢西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走过来,拱手笑问。

    凤天歌噎喉,“这身衣服是谁给邢蛊师配的?”

    红配绿……

    “我自己啊!如何?”

    邢西展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儿,“不出来不知道,陈少煊的眼光真是不行。”

    “你行。”凤天歌欲哭无泪。

    邢西完全没听出凤天歌言外之意,“还凑合。”

    “咳……”凤天歌言归正传,起身行至桌前,“邢蛊师坐。”

    邢西自然是坐过来,“凤元帅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近段时间天歌过于忙碌,疏忽了邢蛊师,所以今日特别叫月牙准备一桌膳食,宴请蛊师。”

    听到吃,邢西大喜。

    实话实说,中原的膳食,苗疆真是连一根小手指都比不过。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从苗疆长大的。

    见邢西没有拒绝,凤天歌唤进月牙,开始上菜。

    然后看到菜,邢西的脸色开始不好了。

    蒸虫子,炒虫子,烹虫子,炸虫子……

    红虫子,绿虫子,黄虫子,黑虫子……

    一桌虫子!

    见邢西一副感动莫名之态,凤天歌清了清嗓子,“月牙跟本帅说邢蛊师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父母,而你对父母的记忆只停留在父母把最好的虫子留给你吃,也正因为这样,邢蛊师每每吃虫子,就会想到自己的父母,所以你打从心里很抗拒吃虫子,只是作为苗疆人,你又不得不吃,所以这些年在苗疆,你都活在悲伤跟痛苦中……”

    嗯,当日邢西的确是这么跟月牙讲的,且是声泪俱下。

    邢西正想告诉凤天歌,的确是这样的时候,凤天歌话锋突转。

    “恕天歌直言,当日解风情与我说的并非如此,邢蛊师父亲健在,而且邢蛊师自小吃的腌制酸菜似乎比虫子多。”

    见邢西尴尬不已,凤天歌又道,“天歌明白邢蛊师的用心良苦,是怕月牙费心去抓这些虫子辛苦,只是邢蛊师不必如此,大齐皇城虽鲜少有人吃虫,但还是有的,尤其天歌身为元帅,给邢蛊师弄些虫子吃的本事,还有。”

    邢西好想哭,事实不是这样的。

    “邢蛊师不必客气,今日便吃个够,只要你喜欢,以后顿顿都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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