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方会干不了,另请高明吧。”

    事情发生得太快,钱雪压根不知道四方会刚才经历了什么,她听到这话就变了脸色,说:“都说田爷最讲信用,我可是付了钱的。”

    “为钱小姐一句话,我会里的兄弟折了两双腿断了一只手,那一百块钱只当是给兄弟们的医药费。我亲自走这趟就是来给钱小姐说句对不住,这活我们堂口退了。”

    钱雪是骄纵,她脾气大,可也不是傻子,能听不出田洪话里有话?

    她拧眉问让田洪把话说明白。

    田洪看到她这张脸就忍不住想拔/枪,好不容易才忍住,哪会多留?几句话说完他就起身告辞,走之前还给钱雪留了一句:“钱小姐好自为之。”

    从入秋之后,钱太太就有些精力不济,加上女儿闹出笑话,她最近连太太们的聚会都没参加,就是不好意思。她就犯困眯了一会儿,醒来听说田洪来过,同女儿说了几句就走了。钱太太裹上披肩就找到钱雪,问她怎么同田洪扯上关系了?

    钱雪刚才派人打听情况去了,正坐立不安,听见问话她也没回。

    看她这样,钱太太板起脸说:“阿雪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同那种人往来?”

    钱雪绞了绞捏在手里的帕子,过了一会儿才红着眼眶委屈道:“我的成人礼办成那样,全城都在看笑话,我连门都不敢出,想出口气怎么了?我许了二百块钱,让田洪替我教训那女人,让她看清楚身份,掂量掂量自己惹得起谁,就是这样。”

    “你请他到咱们府上来说这个?你还要不要名声?”

    说到这个钱雪也觉得莫名:“哪能啊?这都是好多天前的事,我还预付了一百块钱,谁知他今天突然上门来,说这个活做不了,让我另请高明。您说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女人还有后台?”

    钱太太倒没觉得郁夏有什么后台,在百货公司做售货员的能有什么好出身?她心想恐怕是张天翔同田洪交涉过,许了更大的好处,让四方会退了阿雪的单子。钱太太瞥了女儿一眼,说:“这样也好,她现在怎么说都是永福的摇钱树,我们动了她不是明摆着同张家过不去?不是妈说你,阿雪你太沉不住气,康平那边都急上火了,眼看就要按耐不住,你冲在前头做什么?”

    假如只是为生日会的事,钱雪兴许还能忍耐,让她理智尽失的是郁夏的身份,她的过往,她和蒋仲泽那段情。

    只要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跟那女人亲热过,钱雪就没办法保持理智,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只希望立刻给那女人一个教训。

    这种话,又不能对妈咪明说,钱雪就别过身去,低头生起闷气。

    她气了一会儿,想起田洪说四方会因为自己折了人手,她心中难安正想同钱太太商量,这时钱老爷回来了。钱老爷穿着一身改良过后的唐装,回来就往沙发上一坐,让底下沏茶来。吩咐完以后,他看向先后从楼上下来的妻女,笑道:“今儿个城里出了件大事,你们猜猜是什么?”

    钱雪心里不安更甚,倒是钱太太,暂时放下田洪登门那事,坐到老爷身边去,让他别卖关子了,说吧。

    “田洪这个人你们知道吧,外头称他一声田爷,四方会的老大,他手下有百十个兄弟,刀口舔血的人。”

    这时就连钱太太都感觉不对了,她看女儿一眼,又问:“田洪怎么了?”

    “按说四方会在荣省还是有点分量,怎么也是三大堂口之一,田洪这人吧,咱们谁都看不上,但谁也不会去招惹他。他只差没在荣省横着走,今儿个踢到铁板了,不知道谁雇他教训永福那位郁小姐,结果人家也是有后台的,后台硬得很。听说田洪当街给人装孙子,亲自折了兄弟一条胳膊才险险了事,要不是郁小姐高抬贵手,四方会差点给人一锅端了……”

    哪怕因为郁夏的拒绝害自家丢了脸,钱老爷也没想到对她动手的是自家女儿。

    荣省真的很久没出这么大的事了,钱老爷说了个尽兴,还感慨说难怪人郁小姐这么稳得住,谁找上门去都敢拒绝,原来是有靠山。又说幸好管家几次过去都挺客气,没说出难听的话来。

    他自顾自说着,说了半天才觉察没人附和,一看老婆的脸色,沉得厉害,再看女儿,煞白煞白的。

    钱老爷心里咯噔一下:“这事该不会同你们有关?”

    看女儿听见这话又是一抖,他脸色黑似锅底,让钱雪一五一十说个明白。

    钱雪已经慌了,她想象不到那女人能有什么靠山,还是一言不合就能铲平整个四方会那种。

    田洪啊,他出身虽然贱,在荣省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不给他几分薄面?哪怕钱老爷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称一声老弟。让他当街冲个女人低头,折兄弟一条手臂求人家高抬贵手……这是钱雪想也不敢想的。

    她先前的底气全都没了,小声将前因后果说出来,说的时候还试图让父亲理解自己,加了许多感性的内容进去。她把自己放在可怜儿的位置,说都是郁夏不对,谁让她给脸不要脸,谁让她针对自己。

    “我哪知道她还有后台,她一个百乐门唱歌的能有什么后台?”

    ……

    这话一出,钱老爷和钱太太都惊了。

    “你说什么?”

    钱雪还有点犹豫,她不是想替郁夏遮掩,主要这事说出来会牵扯到蒋仲泽。

    看她这样,钱老爷更来气,把底下刚送上来的茶碗都摔了,让她说,知道什么就一五一十说清楚。

    钱雪才说她调查过郁夏,她两年多之前在百乐门唱歌,当时叫夜莺。说到这儿,钱雪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钱老爷耐心彻底告罄,问她还想隐瞒什么,瞒着是想害死全家?

    “爸你别气,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个夜莺和仲泽他有过一段,说是跟我订婚之前。”

    “我就是气不过这一点猜想给她个教训,谁知道她背后还有人?”钱雪抱怨到这儿还来了灵感,说不然把这女人的背景捅出去,她不干不净谁还会给她撑腰?

    钱老爷真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他好不容易忍下来。

    “你再敢擅作主张给家里惹祸,我就绑你到郁小姐面前去给她赔罪!”

    “爸你说什么?我是您亲女儿!”

    “你要不是我亲女儿我都想打死你个搅家精。”

    钱太太吓得不轻,这才缓过来做和事佬,钱老爷重重呼吸了几下,说:“你们知不知道她背后站的是谁?是乔天鸣的儿子!乔少爷当街抱她个满怀,把她当心肝宝贝疼,田洪能逃过一劫全靠她一句话。”

    荣省这边没有乔姓大户,钱家母女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乔天鸣是谁。等她们意识到郁夏的靠山是乔师长的儿子,是罗大帅的外甥,钱雪才真的怕了。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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