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她上哪儿去认识乔少爷?真的,爸我没骗你她就是夜莺,在百乐门唱歌的夜莺,她喜欢仲泽她嫉妒我她故意给我难堪。”

    这话钱老爷不信,谁听了都不会信,人家同乔少爷好着,会稀罕你蒋仲泽?

    蒋仲泽算什么?

    人家一句话就能端平蒋府,能让他死上十回八回,富商在军阀面前就是个屁。

    钱老爷本来是看热闹的,没想到祸从天降,他闭上眼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吩咐管家备厚礼,派人偷偷送去四方会给田洪,他第一希望田洪能保守秘密,不要说出钱雪的名字,第二得陪他损失,怕四方会吃了大亏把这笔账算到钱家头上。

    管家领命,正要去取钱,钱太太就说:“早些时候田洪来过了。”

    “他说什么?”

    “我当时在休息,阿雪同他谈的。”

    钱老爷一双利眼盯着爱女,钱雪抿了抿唇,迟疑说:“田洪说他过来退单,还说拿我预付那一百块钱补偿他兄弟了。”

    “爸,您不是说四方会最讲道义,只要收了钱就不会出卖雇主,遇上事都一力扛下来?我和那女人见也没见过,她想不到是我,咱就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爸我给你保证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不乱来,要做什么都同您商量!”

    就这么会儿功夫,钱老爷看起来沧桑不少。

    他没去骂女儿,骂有什么用?都是自己惯的。钱老爷忍着头疼说:“田洪出了事跟着就往咱府上来,只要不是傻子都看明白了。事已至此,现在上门去赔罪也就是自投罗网,走一步看一步吧,怪我宠你过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愿我们钱家能度过这一劫。”

    假如说乔越带来的人直接杀上门来,给钱家的折磨还小些,那头越是没动静,钱家三人心里越慌。

    钱太太想起来就掉眼泪,怨女儿胆大妄为。钱老爷当晚就请了医生,吃下救命药以后还说呢,幸好儿子人在国外,哪怕家里真出了什么事,好歹能留个根。

    联系田洪的行动以及这些后续反应,有不少人都猜到事情恐怕同钱家脱不开干系,至于理由,也是现成的,就是钱小姐在生日会上丢了丑。生日会后,还有不少人为郁夏担心,都觉得她折了钱小姐的颜面势必要吃苦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是乔二少的心肝肉。

    荣省这些太太小姐们都在回忆自己对郁夏的态度,从前有丁点轻慢的都在备礼,赶着要去赔不是。乔家在南荣庐三省是庞然大物,谁都惹不起。听说这个乔二少还特别得宠,谁要是怠慢了他,不说乔天鸣和乔深,罗大帅就不会放过你。

    郁小姐竟然认识这种人,还不只是认识,乔二少疼她成啥样了?

    本来为她捏一把汗的,现在全反过来同情起钱家,心说钱家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刀子啥时候落下来端看乔二少的心情。

    为这个事,蒋府也闹了一场,蒋仲泽他爸妈怕被牵连,主张退婚,蒋仲泽不肯。他第一不相信钱雪会雇请四方会去对付郁夏,第二不相信郁夏消失这两年多竟然勾搭上乔二少。

    她不是疗伤去了?她难道一点也不难过转身就爬了其他男人的床?

    亏得自己还愧疚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她就是个婊/子,根本就是虚情假意!

    蒋仲泽憋着一口闷气,他想去永福百货,去问问郁夏,当初跟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存着找个金主的心?然而将老爷蒋太太没给他这个机会,都让他赶紧去钱府,去同钱雪说明白,把婚事退了。蒋仲泽的确去了钱家,却没提退婚的事,他先是关心了钱雪,然后同她求证问这事同她有没有关系?

    是有啊,可钱雪她敢承认吗?

    钱雪心虚得很,还装作被冒犯的样子,气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你不相信我?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你还拿这种话来侮辱我!”

    蒋仲泽心安不少,跟着也觉得自己这么问太侮辱阿雪,又是一番好言好语赔礼道歉。还说到上次,说他没想吵,就是希望钱雪冷静一点,夜莺都是过去了,旧事还提起来做什么?

    “阿雪你相信我,我爱的真是你,我心里只有你!”

    假如没有雇佣四方会对郁夏出手那事,钱雪还要闹,这会儿她不是心虚吗?因为心虚,她痛快原谅了蒋仲泽,不过这之前她让蒋仲泽保证来着,保证从现在起生命里就只有自己,不会多看别的女人。

    蒋仲泽还真说了,说他只喜欢钱雪,只同钱雪结婚,只跟她生儿子,他俩要过一辈子。

    钱雪之前就在担心蒋家听到风吹草动提出退婚,蒋仲泽这么保证过后,她才放下心。

    两人一番浓情蜜意,看天色差不多了蒋仲泽才准备回府,他回去之后就听蒋太太问说:“怎么这么晚?是不是钱家还不肯退?”

    蒋仲泽才好一点的心情又降回去:“就算她当真找了乔二少做靠山也得讲道理。阿雪都跟我说不是她,事情同她丁点关系也没有,退什么婚?”

    “她会承认才有鬼,她说你就信?要是同钱家无关田洪疯了才去她家!”

    蒋太太这么说,蒋仲泽还是不信。

    “阿雪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阿雪不会骗我的。”

    ……

    乔越的到来就这么搅浑了荣省这一池水,哪怕他还不知晓剧情,甚至都没顾得上去揪出背后那人,钱家还是走起背运来。

    因为除去蒋仲泽之外的其他人都觉得事情同钱家撇不开关系,为了避免被牵连,陆续有人站出来同他们划清界限。

    本来计划合作的全都打消了念头,手上还有合作的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立刻把项目完成,了结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对生意人来说最重要就是人脉网,和气方能生财,闹成这样钱老爷真是焦头烂额,每天都在损失,大笔大笔的损失,窟窿根本堵不住。

    关系疏远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干净利落划清界限。平时走得近的是一脸惭愧,让钱老爷体谅他们,谁家都有妻儿老小,实在怕受牵连。荣省是罗大帅的地盘,在这里他外甥乔越是可以横着走的,你再厚的家底也得罪不起啊。

    被大家伙儿深深忌惮的乔越压根还没注意到姓钱的,实在是郁夏这边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从事发当日说起,田洪走了之后,听到动静的东家四少才慢一步赶过来,他上下打量了郁夏一眼,没磕着碰着,才松了口气。紧接着,他注意到周围不大对劲,怎么还有穿着军服扛着步/枪的在旁边?再然后,他注意到乔越。

    “二少爷怎么有空过来荣省?”他上前来寒暄,乔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应声。

    张天翔有点尴尬,还是郁夏眼神好,一眼看破乔越这是没认出人,就介绍说:“这是永福百货的少东家,他这两个月帮我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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