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虞泽的小脑袋暂时无法处理一整句的信息,只听到惩罚,立刻仰起了小脸,双手主动揽上对方的脖颈,亲上了线条坚硬的下巴。

    哥哥不要惩罚小鱼儿,哥哥疼疼小鱼儿天真无邪、软软糯糯的嗓音仿佛在他的心尖上回响。

    嘶祁源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再开口时,他的嗓子仿佛被火撩了一般,小心肝,你想哥哥怎么疼你?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神经质似的往四周看了两眼,然后几大步走向旁边停着的低调的捷豹。

    我们去哪里呀哥哥?怀里的小家伙还贴在他脖颈间,嘴唇黏黏糊糊地蹭着上下滚动的喉结。

    祁源俯身把他放进副驾驶,语气近乎咬牙切齿,带你回家!把你锁在我的床上,叫任何人都不能再多看你一眼!

    虞泽搂着他的手却不肯松开,表情委屈又可爱,哥哥你抱抱我,我好难受

    操!祁源的忍耐力彻底宣布告罄,一把将人按在座椅上吻得喘不过来,吻得自己快要爆炸,才不得不往后退开一点。

    你乖一点,回家后哥哥好好疼疼你,好不好?祁源替他扣上了安全带,狠下心肠忽略望向自己的湿漉漉的眼神,动作飞快地从另一边上了车。

    黑色的捷豹像一道闪电一样,划破了夜空飞驰而去。

    虞泽窝在副驾驶里,眉心微蹙,眼眸微阖,突然软软地哼了一声:唔开空调,我好热

    现在这天气,你是要我开你在干什么,宝贝儿?

    热呀。虞泽有些不高兴地扯开了扣的严丝密缝的衣领,露出一大片白雪似的肌肤,以及形状姣好的锁骨。

    祁源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冲,差点没把车径直往路牙上撞。他调动了毕生最大的自制力,强行将眼神挪回路面,哑着嗓子警告道:小心肝,别乱动,不然我就要在车上疼你了。

    车一路飞回了小区,熄火拔钥匙打开车门一气呵成,祁源再次俯身想把人抱出来,却意外遭到了抗拒。

    不要抱。小家伙嫌弃地推他的手,好多人看着。

    哪有人看着?祁源耐着性子哄他,再说了,看着又怎么了?我抱我媳妇儿,天经地义,谁敢说什么?

    纤长浓密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虞泽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祁源早就硬得发疼了,见他不肯出来,都快给他跪下了,那你想怎么样,你说,小祖宗?

    要背!虞泽歪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瞳迷蒙又潋滟,望着他甜甜地笑了起来。

    祁源二话不说,转过身子蹲了下来。小家伙一下子扑到他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竟开心得直晃了晃小脚丫。

    这么开心?祁源托着他往上送了送,脚步又快又稳,感受到他开心的情绪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开心呀!虞泽今晚的每一句话都要加语气词,可爱得令人心脏发慌,我也有人背呀!

    他紧紧地搂着祁源的脖子,语气突然又低落下来,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背的,就我没有哦。

    祁源的脚步顿了顿,心下瞬间揪成一团。

    即便他们关系亲密如此,除了在一起的那年除夕,小家伙从来不在他面前表露任何关于过去的遗憾和伤痛。

    如果不是今晚喝醉了,他可能永远不会说出这句话来。

    别的小朋友有的,我们小鱼儿也会有。祁源重新迈开大长腿,语气笃定地回答他:不仅会有,还会比别的小朋友多得多。从今天开始,哥哥每天都背着小鱼儿好不好?

    那那你会不会很累呀?虞泽很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个问题。

    怎么会累呢?祁源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声,能背着你一直走下去,将会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

    好吧,那谢谢你呀虞泽凑近他的耳畔,小小声地用气声跟他道谢。

    不受控制的酥麻感顺着耳神经一路蔓延游走,祁源微微偏了偏头,看着他沉沉笑道:乖宝贝儿,跟老公不用说谢谢。

    你才不是我老公呢!虞泽趴在他背上嚷了起来。

    嗯?不是老公是什么?祁源扬起了声调,作势要将他扔下去,不是老公就不背了哦,老公只背自家媳妇儿。

    哎呀!虞泽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更紧地圈住他,自以为很酷地威胁道:你敢把我扔下去,我撒了你哦!

    救命啊,小鱼儿谋杀亲夫啦!祁源夸张地喊了一嗓子,又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我是不是你老公,嗯?

    你是虞泽用胳膊肘撑着宽厚的脊背,两只手一边一只拽住了他的耳朵,你是大狗子!老是舔我蹭我!你是不是旺财?快点,汪汪给小鱼儿听哦

    少年人的嗓音本是清冽透亮的,但此刻染上了朦胧的醉意,变得软腻清甜起来,说话也爱娇得不行,迷得祁源根本不知东南西北,别说学狗叫了,就是要他去跳楼他也愿意。

    汪汪汪祁源动用了全部的模仿细胞,学出了生动形象的狗叫。这叫声格外凶猛,不像家犬,倒像是藏獒,居然惊动了小区里不知哪一家的狗,隔空狂吠起来。

    祁源:兄弟,我不是你同类,搞错了

    呵呵呵呵呵虞泽趴在他背上咯咯笑起来,笑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啧祁源啧了一声,语气格外意味深长:你就笑吧,小坏蛋,待会儿有你哭着叫我老公的时候

    *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祁源单手托着身上不安分的小家伙,另一只手按下密码,打开了门。

    他甚至来不及关门,只一脚踹上去,然后把背上的人生生调转了个儿,压到墙壁上。

    先咬了红艳艳的嘴唇暂时解解渴再说。

    唔虞泽又喘不上气了,小手握成拳头抵在坚硬的胸膛前,费力地扭开了头,你干嘛呀?

    祁源的呼吸声像是狂风迎面席卷而来,眼底浓重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暗流,嗓音温柔沙哑,又甜蜜蛊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虞泽刚被亲了一阵,面上的水色潋滟更甚,略有些困惑地抬起了眼睫,干嘛呀?

    呵。祁源捉住抵在自己胸前的小拳头,温柔又强硬地展开,然后一根一根地亲过葱白似的指尖,小心肝,我们的生日是不是又要到了?

    虞泽被他亲的有些痒,指尖微微蜷缩了一点,是呀,又要到了。

    想好送我什么礼物了吗?祁源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磕了一口纤细的指骨。

    哎?虞泽隐约记得自己是准备了礼物的,但一时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不由有些心虚起来,主动把自己送进了他怀里,我把我送给你呀!

    祁源的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骨子里的野兽将铁笼子拍打得铮铮作响。他艰难又克制地问道,小心肝,你知道把你送给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不知道呀。湿漉漉的眼神依旧天真无邪。

    我要吃了你,你害怕吗?

    吃了我?虞泽似乎对他的用词感到疑惑,源哥哥为什么要吃了我呢?

    因为喜欢你祁源眼底的神色沉得快滴出墨来,又染上了一丝猩红,喜欢到想吃了你

    那你吃了我吧!虞泽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也喜欢你啊。

    祁源闭了闭眼,下一秒,将人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浴室,小心肝,这次就算你哭得再厉害,哥哥也不会心软了。

    两个小时后,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

    祁源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条宽大的浴巾,将小家伙整个包裹起来,抱出了水汽氤氲的浴室。

    死宽的浴缸里漂浮着白色的可疑物体,湿漉漉的墙壁中端依稀可辨几个纷乱叠加的小手掌印子,地上流淌着温热的水。

    一条清晰的水痕随着祁源的脚步蜿蜒至大床边,祁源垂眸看着怀里半阖着眼睫的小人儿,眼角眉梢尽是说不出的餍足。

    漂亮的小脸上红晕未褪,实在是被他欺负得狠了,哭得眼角都飞了红,看起来可怜兮兮,又极为惹人怜爱。

    小心肝,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轻柔地将人放到床上,祁源低声问道。

    虞泽这会儿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但浑身酸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只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不吃。说话的嗓音又软又轻,还有点微哑。

    小鱼儿,真的不吃?祁源也跟着躺了上去,再三跟他确认,肚子真的不饿?

    虞泽懒懒地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懒得再理他。

    但祁源的表情却突然又变了。

    既然小心肝你不饿的话他伸出大掌,十指紧扣地握住温软滑腻的小手,带着他往自己身上来,那就喂饱你饿了这么多年的男朋友吧

    第78章 番外之宣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悄悄从窗帘的一角溜了进来,爬上了卧室略显凌乱的大床。

    一只白皙如玉的小臂从薄薄的空调被里伸了出来,纤细的无名指上戴了一只样式简洁又漂亮的银戒指,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上扬的五指舒展又蜷缩,最后难耐地收了回去, 隔着被子按住了身前作乱的脑袋。

    别弄了嗯我要去学校少年人微哑的嗓音像是被揉开了的汁水饱满的花瓣,柔软甜蜜得一塌糊涂。

    一阵叽里咕噜的水声后, 一只毛绒绒的脑袋从空调被里钻了出来,漆黑的眼睛望着他沉沉地笑:我不是给你请了两天假吗, 今天还有一天呢小心肝

    从周六那天晚上到周二的早上, 除了吃饭洗澡, 他们就没离开过这张床。

    不行。虞泽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今天的课很重要, 我要去学校。

    祁源覆在他上方不要脸地问道:再重要的课, 能有你男朋友重要吗?精壮结实的胳膊撑在两侧, 左手无名指上是同款的银戒指。

    虞泽一时没说话,只神色冷淡地回望着他

    但眼前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再冷淡的表情此刻也只会显得勾魂摄魄。

    祁源果然轻易地被这美色所蛊惑, 放松了手臂的力量,慢慢俯身下去, 一点一点挨近

    嘭的一声闷响, 一道高大的身影跌落在厚重的地毯上,伴随着一声闷哼。

    嘶小鱼儿,这一大清早的, 又要谋杀亲夫啊?祁源干脆撑着双臂坐在地毯上,伸着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他的脸上是难以言喻的餍足,活像一只吃饱喝足了的猛兽,正懒洋洋地舔着爪子。

    虞泽拥着薄被坐起了上半身,一低头,触目可及的皆是不堪入目的红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祁源,你是属狗的?

    小心肝,你这还没下床呢,就翻脸不认老公了?祁源挑了挑眉,戏谑道:是谁揪着我的耳朵叫我旺财的?又是谁蹭着我哭喊着哥哥你快吃了我

    祁源你给我滚啊虞泽单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却不小心牵动了使用过度的某个地方,疼得低呼了一声。

    祁源这下急了,手底下一施力跳了起来,宝宝怎么了,哪儿疼?我看看!说着就要掀他的被子。

    你烦死了!虞泽伸手按住了胸前的被子,自以为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对对对,我烦死了。祁源认错态度极为良好,都是哥哥的错,来,让哥哥看看哪儿坏了

    果然顺理成章地又错过了早自习,虞泽进浴室洗漱时已经九点多了。

    虽然他一直在住校,但这套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一只粉色和一只蓝色的牙缸,配着同色系的牙刷,亲昵地并排靠在一起,等着他们的主人使用。

    这也是来自祁源的恶趣味,说什么自古红蓝出CP,非要给他买了个粉色的牙缸和牙刷。

    一高一矮的两个少年肩膀挨着肩膀,对着洗漱台的大镜子刷牙。

    祁源动作比较快,漱完口后就一错不错地看着镜子里的媳妇儿。

    小家伙正一脸严肃地刷着牙,连唇角溢出的白色泡沫都显得那么可爱。

    他忍不住扭过头去,捏着虞泽的小下巴转过来,亲了上去。

    虞泽没想到他刷着牙也能发疯,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好任由清凉的薄荷味儿牙膏泡沫在两人的口腔中化开。

    然而对方的动作却越来越过火,亲完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又在他耳边低哑着调笑道:还记得当时在这张洗漱台上,你是怎么在我嘴巴里

    说着一个用力把他整个人抱到了冰冰凉凉的台子上坐着,刚套上的衣服又被撩开,敏感的肌肤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战栗。

    两人洗漱完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虞泽换好了衣服,冷着脸坐到了餐桌前。他一声不吭地看着某人在厨房里一顿忙活,十分钟左右就端出了两份早餐。

    小鱼儿,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厨艺可棒了,一顿给你做十道菜,保证半个月不重样儿!祁源大言不惭地吹完,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所以,你什么时候能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留住他的胃。这段独自一人居住的时间里,在炸了无数次厨房后,祁源的厨艺终于突飞猛进,现在就摩拳擦掌地等着实践了。

    虞泽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回道:你已经严重地拖垮了我的效率。可以预见,如果我和你一起住,未来的几年,早自习我都不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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