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祁源一听他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不打算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虞泽:暂时没这个打算。

    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上了大学我们就住一起,这才过了一个月,你就反悔了?祁源手上拿的三明治顿时不香了,似乎想到了什么,把三明治啪的一下扔回盘子里,语气沉了下来,是不是上了大学,外面的世界更精彩,认识的人多了,你就

    后面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我就怎么样?说出来。虞泽的语气更冷,耳尖却悄悄爬上了一丝红晕,少给我扯乱七八糟的,我为什么不跟你住,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他越想越觉得生气,指着脖子上新鲜出炉的牙印骂道:说你是狗你还真不含糊,这么大个印子你叫我怎么去上课?

    祁源一脸理直气壮,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有主的人了,有什么不好?

    虞泽睁大了眼睛,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怎么会呢?眼见着小家伙眼神都要飞出来刀子了,祁源连忙改口,情到深处情难自禁,哥哥当然不是故意的了不然,哥哥让小心肝咬回来,好不好?

    说着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虞泽身旁,俯身把脖子凑到他嘴边,低声哄道:哥哥给你咬,不生气了,嗯?

    你确定?虞泽抬眼,威胁道:咬破你的大动脉,信不信?

    咬吧宝贝儿祁愿被他可爱的语气逗得噗嗤笑了一声,忍不住又开了句黄腔,咬死哥哥也没关系,让哥哥看看是你上面这张嘴更厉害,还是下面那张嘴比较厉害啊疼宝贝儿!

    虞泽伸手狠狠地拽住了他的耳朵,扯得变了形,又羞又恼道:你再说!再说我一个月都不回来了!

    他本是个冷心冷情的人,青春期自己疏解都很少,可到了这人的怀里,又哭又叫的,什么羞耻的话都被逼得说出口,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光是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堪,结果这人偏偏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

    简直太过分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祁源弯着腰把耳朵往他手里送,让他拽高兴了,才直起腰身,笑眯眯道:乖宝,你不回来也没事儿,我长了腿,我不会去找你吗?

    虞泽:

    他的目光挪到小家伙的脖颈上,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两个明显被反复嘬出来的小草莓,越看越觉得可爱的紧,可还是违心地提议道:我去给你拿个创可贴,贴一下?

    虞泽轻轻叹了一口气,去拿吧,顺便找一条红绳子给我。虽然有点欲盖弥彰,但总比大刺刺地露着好一点。

    祁源没问他要红绳子做什么,乖乖地找了一条,却见他把手上的戒指拿了下来,穿过红绳子系起来,戴上脖颈,然后贴身放进了胸口。

    小鱼儿?祁源有些发愣地盯着他胸口的位置,仿佛能透过白衬衫描摹戒指的轮廓似的。

    咳咳虞泽清了清嗓子,语气软了一点,在学校里戴戒指的话,好像有点太高调了,你知道我不太喜欢别人探究的目光就先放这里,可以吗?

    那时候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的,突然被捉住手指含在嘴里,然后一枚温热的戒指就落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祁源伏在他耳畔,低低沉沉地说话给他听:小心肝,这一对戒指是哥哥自己赚来的,上面的字也是哥哥亲手刻的,虽然不值钱,但是哥哥的爱都在里面了,你要收好

    他早上清醒时仔细看过戒指里面的字,刻的是 My LoveLord。

    我还以为你会先收起来。祁源忍不住伸手,隔着白衬衫碰了碰戒指的位置。

    他送出这枚戒指时,已经做好了虞泽不会戴它的准备,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妥帖地戴在胸口前。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爱么?虞泽弯了弯唇角,眉眼含笑地望着他,把你的爱放在心上了。

    小心肝,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滚烫的大掌往上,扣住了小小尖尖的下巴,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

    *

    黏黏糊糊地缠到午后,虞泽终于赶在下午第一节课前出了门。

    而祁源如同一个空巢老人,孤零零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思念刚刚分别的恋人。

    直到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将他从发呆中拉了回来。

    包子:【卧槽!源哥,那个叫蒋蒋什么黎的,就是高考结束后跟我一起上电视的那个,他居然也在江大!还跟虞神认识!】

    祁源皱了皱眉,【谁啊?】

    百晓生反手就扔过来一个论坛链接:【江大两大男神世纪同框,竟然有点配是怎么回事???】

    祁源额侧的青筋跳了跳,点进去,镇楼图是两个少年执杯对饮,一个丰神俊朗,另一个漂亮冷艳。

    卧槽!传闻中的不和果然是假的!

    awsl这个对视好他妈好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的我拉郎的手蠢蠢欲动,快要控制不住我的洪荒之力了!

    给楼上太太递笔!对手变情人我可以!

    祁源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就把手上拿着的手机给砸了。

    他登录了自己的账号,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宇宙起源:你们眼睛瞎了???这个蒋黎都丑成马了,说跟虞泽很配的都被我埋葬了!!!

    大兄弟,你这ID很面生啊,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哪儿来的一级小号?

    层主挺住!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蒋黎太装逼了呵呵呵呵

    你谁啊!竟然敢侮辱我的男神?有本事你放自己的照片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无图别逼逼!

    宇宙起源:老子放出老子的帅照,怕闪瞎了你们的狗眼!!!

    于是,后来的某个周五放学后,虞泽一走出校门口,就看见了一辆极为骚包的跑车,车门旁斜靠了一个极为骚包的人。

    英俊凌厉的五官被黑色的墨镜挡了一半,显得格外冷峻。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敞开,露出里面薄薄的米色线衫。精致的皮带系着的西裤下,是一双笔直修长到过份的腿,打眼看过去除了腰,就是腿。

    虞泽看了一眼四周穿着棉袄和羽绒服的人群,不忍直视地扭过头,想装作不认识他。

    小鱼儿,你来了!祁源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媳妇儿,墨镜一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旁边有女生被帅得直吸气,明目张胆地小声讨论起来,然后就看到墨镜帅哥一把揽住了他们江大出了名的冰山冷美人。

    有人条件反射地尖叫着拿起了手机。

    墨镜帅哥不经意地朝她们看了过来。

    拿手机的女生心一颤,手一抖,手机没拿稳差点就给摔了。

    但是下一秒,墨镜帅哥用温暖的充满鼓励的眼神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说:没事儿,别害怕,不怪你,多拍点。

    当天晚上,江大论坛被一组冰山冷美人和墨镜大帅比的合照疯狂刷屏,前段时间小火过的蒋虞CP好像只是短暂地被人关注过,然后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祁源躺在床上,搂着怀里脸蛋潮红的脱了力的小人儿,心满意足地笑了。

    第79章 番外之秘密

    江城今年的冬天好像要比往年来得更早一点, 也要更冷一些,好在江大和C大都不约而同地早早地放了寒假。

    下午两点,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地, 给室内镀了一层暖洋洋的边。

    身穿米白色高领毛衣的漂亮少年,笔挺的鼻梁前架了一副银框眼睛, 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还有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祁源枕着结实精瘦的大腿,横躺在他身边, 弓起了一只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抵着胸口放着的笔记本。

    修长有力的手指噼里啪啦地一顿敲完, 把电脑往沙发上一扔, 往上拱了拱, 把一张英俊深邃的脸凑到虞泽面前, 小鱼儿, 你忙完了吗?

    虞泽的目光定在屏幕前,连眼角余光都没有赏给他一丝一毫, 废话。

    好吧祁源拖长了音调, 不情不愿地卖乖道:那我等你忙完哦

    乖了。虞泽敷衍地回了一句。

    但

    三分钟后,虞泽抬手扶了扶镜框, 无奈地垂下鸦羽似的眼睫, 你能不能先去旁边待一会儿?

    怎么了?我就这么看着你都不能看啦?祁源扬了扬眉,瞬间戏精上身,表情毫无障碍地切换成委屈巴巴脸。

    虞泽:你就这么一直盯着我, 我怎么集中注意力?

    在一起这么久,这人看他的眼神从来都是直白的滚烫的热烈的,不加掩饰仿佛要一口一口把他给吃了似的,无论如何也难以轻易忽视掉。

    祁源用后脑勺在他腿上蹭了蹭,宝宝,我可是碰都没碰你哦。我看我的,你看你的,我又没打扰你,哥哥表现得还不够好吗,嗯?

    被他这么一顿抢白,虞泽本来想说的话都忘了说,只好低头去亲他的唇角,轻声细语地认同道:哥哥表现得很好,所以能不能更好一点唔

    祁源逮住了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飞快地伸出一只大手,温柔又强硬地按住了他的脖颈,咬住了他的下唇,逼他和自己接了一个激烈又绵长的吻。

    冬日的午后,阳光正好,屋子里泄了一室春光。

    等一切恢复平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祁源长手长脚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上叠了一个心肝宝贝。

    虞泽眼眸半阖地趴在他胸前,嗓音又软又糯地骂道:白、日、宣、淫,哥哥你真是越来越了不起。

    小心肝,跟你在一起哪里还分得清白天黑夜的?祁源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胸腔都在震动,你说说,你是给我下了蛊?要不然我怎么时时刻刻只想看着你,疼爱你,最好永远待在你身体

    最后一个字被冰冰凉凉的小手给捂住了。

    倒打一耙?虞泽抬起眼睫,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祁源,你还要不要脸了?

    殊不知琥珀色的眼瞳里水色潋滟,这一眼不仅毫无杀伤力,反而瞪得祁源又荡漾起来,握着他的手不规矩起来

    嗡嗡嗡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发出震动声。

    祁源压根没打算理,正准备继续自己的不要脸行径,却被小家伙推了一把,把我手机拿过来。

    好嘞,媳妇儿!祁源活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大狗,条件反射地执行媳妇儿的命令,长长的胳膊一伸,就把手机捞了过来。

    虞泽侧着脸贴在他胸前,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小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疲惫又苍老,小心翼翼。

    虞泽愣了愣,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周陈生。

    您好。他从祁源身上翻了下来,坐到沙发上,客客气气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就是那边的人局促地试图组织语言,但却吞吞吐吐、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虞泽耐心地等待着。

    周陈生心一横,老脸也不要了,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前段时间出了一些意外,叔叔破产了。现在年关将近,上家里来要债的一茬接一茬,你妈妈她受了很大的惊吓,能麻烦你把她先接到你那边去住一段时间吗?

    虞泽一时没有说话。

    沧桑的声音重新变得小心翼翼,叔叔实在是没办法了,看在你妈妈她生你养你的情分

    她要跟你划清界限?虞泽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边愕然了几秒,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妈妈呢小泽?

    周承安呢?他也不管你?

    承安周陈生的声音显得更局促了,承安他的公司刚刚才成立,资金还周转不开,我怎么能这时候小泽,算叔叔求你了,你把你妈妈接过去待一段时间好不好?

    一段时间是多久?虞泽站了起来,赤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冷漠地问道:我是她的儿子,我当然应该尽我的孝道。但您确定虞女士离开周家以后,还会再回去吗?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虞女士,她生来就是要被娇宠的,吃不得一点苦,除了做一个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她没有任何生存能力。

    当年能把他生下来,大概是虞女士这辈子做出的最伟大的决定。

    但周陈生的一辈子未免可悲,勤勤恳恳地庇护着妻儿,临到末了,竟然都是只能同甘而不能共苦。

    祁源也跟着起了身,从他身后圈住了纤细精瘦的腰,下巴轻轻磕在他肩上,沉默地拥抱着他。

    虞泽挂断了电话,微微侧过脸,蹭了蹭他的。

    *

    第二天,祁源陪着虞泽一起回了一次周家。

    时隔一年多,再次踏进这个地方,虞泽说不上来心中涌起的情绪是什么。但他看到沙发上怀里抱着孩子的虞女士时,心绪再次沉了下去。

    尽管生活捉襟见肘,但虞女士一如既往地优雅精致,只是眉目间笼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忧愁。

    小泽,你来了虞女士一见他就站了起来,阿糯,叫哥哥。

    她怀里白嫩水灵的小女孩好奇地扭着胖呼呼的小身体动来动去,葡萄似的眼睛在两个陌生哥哥身上来回打量,最后甜甜地叫了两声,哥哥!哥哥!

    虞泽不想寒暄,伸手拉过了身后高大的男生,毕业典礼时您应该见过了,他叫祁源,是我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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