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

    *****

    “郡主怎么会答应江家小儿的荒唐请求呢。”

    蕖灵郡主的郡马十分不解,这些日子他出门做客,旁人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话题,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要去当什么夫子,自己的幼女还要跟着一群商籍或是出生平民的女孩一块念书,郡马就觉得十分难为情。

    “我心意已决,郡马不必再劝了。”

    是啊,蕖灵郡主为什么会答应江流,还屈尊做一个普通的夫子呢,纯粹只是因为当初江流的一席话说到了蕖灵郡主心中的隐痛。

    当初她父王阵亡后,宗室立马就给她的父王过继了一个嗣子,继承了临江王的王位以及临江王府的一切。

    当时的蕖灵郡主在痛苦之余,还十分不解。

    为什么,明明她才是父王唯一的孩子,结果她父王留下来的一切,却要被一个外人继承,就因为她是女儿,不是儿子吗?

    可偏偏,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包括她的母妃,除了在独处时会难过地问她为什么不是男孩外,欣然接受了那个过继来的弟弟。

    只因为她是女儿,所以她的优秀不重要,她更为正统的血脉不重要。

    只因为她是一个女儿!

    这天下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凭什么女人就要低男人一等呢。

    江流的那番话打动了蕖灵郡主,她也知道,江流的这番话在绝大多数人听来,是荒谬的,是离经叛道的,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甘心的女人,蕖灵郡主却觉得江流的这番话太过动听。

    一直以来,社会主流都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蕖灵郡主想着,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阴谋,因为无才,就意味着愚笨,绝大多数女人都愚笨的时候,这天下掌权的自然就是男人了。

    可要是女人开始学习和男人一样的东西,她们的眼界不再只单纯的执着于后院的一亩三分地时,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女人的地位能够提升呢?

    蕖灵郡主不知道这一点小小的改变能不能和天下大统做抗衡,可她期待这一点小小的改变,能够抗衡这所谓的男尊女卑。

    或许她活着的时候还看不到,可在她死后,当女子书院越来越多,女人读书也不显得那么不能接受的时候,或许她的子孙,就能看到了。

    这些话蕖灵郡主并没有告诉自己的丈夫,虽然他们相敬如宾,可蕖灵郡主知道自己的郡马也和绝大多数男人一般,并不愿意看到女人明智后和男人抗衡。

    恐怕全天下,也就江流那个不知道谁培养出来的奇葩,才会站在女子的角度上,为她们着想了。

    蕖灵郡主有点羡慕蒋弗榕,拥有这样一个丈夫,她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

    这天是翰林院编修欧阳荣的寿辰,他邀请了不少同僚,其中就包括江流。

    说起这欧阳荣算是翰林院的老人了,可因为性格刚正偏执,不容变通的缘故得罪了不少人,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曾晋升。

    虽然这样,他依旧好为人师,最喜欢教导翰林院新来的官员们。

    今天是他的寿辰,他早就想好了,要好好教训江流这个离经叛道的同僚。

    当然,他也不敢做的太过,毕竟江流还是翰林院院正蒋参道的女婿,欧阳荣知道江流不会作诗,就想着在宴会上以诗助兴,然后让江流出丑。

    “江编修是蒋大人的爱徒,想来诗才一定远胜于我等,不如就请江编修以这藕塘为题,赋诗一首。”

    欧阳荣不怀好意地对着江流说道。

    边上的人也察觉到了他的恶意,可也没有帮江流说话的意思。

    “呵呵,论诗才,我可不敢和在坐的各位大人比拟,不过盛情难却,我这儿有一首词,正好也算应题。”

    几年过去了,江流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青涩,更因为已经成家的缘故,沉稳了不少。

    今天他穿着一袭烟青色的儒袍,头戴玉冠,肌肤细致如同白瓷一般,一双继承了生母的桃花眼流露着潋滟风情,好在斜挑的剑眉压制住了这股颇为女气的眼睛,这会儿虽然他眉眼含笑,可周身的气质却隐隐有些迫人。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江流没有作诗,而是吟了一首词。

    这虽然和欧阳荣给他挖的坑不符,却还是引得旁人陷入沉思。

    “好词,好词!”

    细细品着这首词,即便是有心为难他的欧阳荣,都不敢说这词写得不好。

    “江编修大才。”

    一旁的几位同僚也忍不住夸赞。

    “你们夸错人了,我哪有什么诗才,实不相瞒,刚刚这首诗,乃是内人的随笔之作。”

    江流笑呵呵的,然后示意身后的侍从将他准备好的那些诗集拿来:“这些都是内人的诗词,刚刚我所吟的那首诗,算不得当中精品,内人要是知道诸位大人如此欣赏她的诗作,必然是开心的。”

    这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