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眶看向岳母。

    “和你没关系了,反正以前你也没管过他,你走吧,别再把安安也害死了。”

    女儿没了,外孙就是吕秀和丈夫王援东唯一的亲人,他们不会让外孙步上女儿的后尘。

    吕秀使劲推开那个体格强壮的女婿,她身后一个佝偻着背,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老头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他的眼泪早就哭干了,这会儿只能憎恨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婿,然后抱紧外孙离开。

    老伴说的对,不能再让外孙跟着这个男人了。

    他只恨当初自己太不坚定,要是他能够强硬地分开女儿和这个男人,也不至于落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境地。

    江诚想追过去,可又不敢用力推搡拦着他的岳母,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

    ******

    “安安,是安安吗,我是爸爸啊?”

    两个月后,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男人出现在离禹州几千里之外的徐州市的某个公寓楼前。

    一楼赠送的花园里,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蚂蚁搬家。

    这间屋子里住的正是王援东夫妇以及江流,因为之前王若与的死亡被定性为毒/贩报复,三人被该换了户籍,安排到了徐州市。

    院子里的小男孩显然没有搭理江诚的**。

    “安安,爸爸要走了,对不起,爸爸让你永远失去妈妈了。”

    江诚的语音低成,带着不易察觉的艰涩和哭腔。

    “我不是个好丈夫,也当不成一个好爸爸。”

    他蹲下身,掏出一个小猪佩奇的挂件,透过花园的围栏塞到小男孩面前。

    “我真的,真的好想听安安叫我一声爸爸。”

    江诚垂下眼,用手捂住眼框,好半响后才收拾好心情。

    他静静地看了儿子许久,仿佛要将他永远记在心里。

    下午点心时间到了,吕秀准备带外孙回房间吃点心,她出来时,正巧看到了江诚远去的背影。

    是他吗?

    吕秀有一瞬间不确定,过了最悲痛的时间段,对于那个女婿,她其实没那么憎恨了,可她依旧无法接受对方再次进入他们的生活,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外孙了。

    ******

    三个月后,王家的房门被敲响,吕秀抱着孙子打开门。

    “阿姨,抱歉。”

    几个普通打扮的青年出现在门口,领头的那个人手里捧着骨灰盒,嘴巴轻轻嚅动。

    这几个青年身上俱透露着血煞气,一看就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吕秀眼神忽然恍惚,她看到随着骨灰盒递过来的染着血的女儿和的女婿的唯一合照,忍不住崩溃大哭。

    ☆、孤独症2

    王若与的死因备受关注, 因为她的身份敏感, 在命案发生后,几乎全禹州的一线警力都被调派过来侦查这个案件。

    江家的老公寓年久失修,除了极少一部分业主私装的摄像头外没有任何有用的监控录像,所有警员开始将重点放在小区附近所有路段的监控上面,一连好几天,几乎全员午休地筛选排查出现在录像里的可疑人物和可疑车辆,那些日子,专案组组员的眼球都是红的,眼圈都是黑的。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 案件终于有了眉目, 可谁也没想到,随着案件的深入调查, 除了王若与的死因可以定性为毒/贩的打击报复外,警方还借由那几个在上一次扫毒行动中跑掉的毒/贩, 顺藤摸瓜找到了另一个制/毒/贩/毒的团伙, 只是因为有之前那行人的前车之鉴, 那个团伙行事小心了许多,缉毒专队足足蛰伏了三个月,才将那伙人一网打尽。

    “队长击毙了杀害嫂子的凶手, 只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吕秀的嚎啕勾起了在场这些铁血铮铮的汉子们的伤心事,那个手捧着骨灰盒的黑壮青年语气哽咽,也早已经泪流满面。

    其实不仅是队长, 这次扫毒行动,他们一共牺牲了7个同志,重伤13人,轻伤人数更多,其中重伤的13人中还有三个在ICU病房,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林勇心里也恨,恨那些贩/毒的人,也恨那些吸/毒的人,如果这世界上没有这两种人的存在,他们的朋友、兄弟就不会牺牲。

    尤其当看到吕老太太这般伤心的时候,林勇心中也有些怆然,会不会哪一天,他的兄弟们也会捧着骨灰去他家,那时候,他的爸妈怎么办,他的爷爷奶奶怎么办。

    因为这份顾虑,林勇今年都已经31了,却迟迟不敢结婚,他怕自己死了留下孤儿寡母,也怕自己活着却拖累了老婆孩子,王若与的死更是给了他一个血的警醒,恐怕在他脱下这一生警服之前,他是不敢考虑人生大事了。

    可这是他们活该牺牲的吗?

    他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凭什么他们就要担惊受怕,时刻担心亲人的安慰,害怕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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