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走?”

    “我好累,腿软.绵.绵的,走不快。”春承玩笑道:“这么大了还要被老师罚站,容老师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精致的红色高跟鞋松散地护着脚面,身边人清冽的香气惹得温亭忍疼打趣道:“不去找你的未婚妻?”

    春承摸了摸鼻子:“我惹她生气了,秀秀不想理我。”

    “那你能帮我吗?”

    “什么?”

    温亭疼得直蹙眉:“你是男孩子,学过正骨吗?”

    男孩子和会不会正骨有必要联系吗?春承茫然点头:“正骨,会的。”

    “你来帮我。”

    “……”

    温亭脸色微红:“骨头错位了,我……”

    春承犹豫再三,到底顾忌着当下‘男子’身份,她小脸冷峻,笑意凝在眼底,要正骨势必要有肌肤之亲,除了秀秀她还没亲近过哪个女子,心里不免生出抵触情绪。

    “是我冒昧了,春同学不必为……”

    高跟鞋被脱下,春承不敢多看,只凭着手感摸到错位的骨头,手上干脆利落,一声清脆的响传来,温亭疼得咬牙闷哼。

    “好了。”

    “多谢……”

    春承出于习惯掏出锦帕,便要擦手,下一刻动作一僵,对上温亭受伤的眼神,顺手将锦帕递过去:“擦擦汗吧。”

    接过帕子,温亭眼里升腾出细微的欢喜。

    气氛总觉得有点怪。春承揪了揪猫耳朵:“我…我饿了,能先走吗?”

    这拙劣的借口,温亭似乎不打算戳破,点点头:“你走吧,不用担心我。”

    得到许可,春同学如蒙大赦,转身抱着药罐子走开。

    从始至终目睹了所有的少女从角落走出来,远远的,视线和温亭隔空撞在一处。

    留意到少女冰冷无情的眼神,温亭瞳孔微缩:“至秀同学?”

    至秀背脊绷直,寒芒锐利,她深深地看了年长她十一岁的女子,周身气势浑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红唇轻启,她相信温亭能看懂。

    温亭果然看懂了。

    这个秀气温柔的女孩子,一字一句,在和她说:“他、是、我、的。”

    她是我的。

    明明白白的宣告主.权。

    至秀冷眼睥睨,毫不掩饰心底的轻蔑,目光从温亭身上移开,她看着春承远走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去……

    阳光明媚,孤孤单单用完中饭,别说原谅,秀秀这会连面都不肯露,春承沮丧地往书室跑了趟,捧回7773笔友写给她的信。

    回到寝室,春承躺在床上抱着软枕发泄一通,这才衣衫微乱地盘腿坐好,信被展开。

    【回8883笔友:

    在这段感情中,毫无疑问,我是ta手里的风筝,我也只准ta有我一个风筝。动情忍性应当是恋爱里极为美好的事,期盼能和ta修成正果。

    我爱ta,会爱ta的全部,会包容ta所有的胡闹和荒唐,ta已是人间最好,我相信ta能给我忠贞不移的爱情,更渴望能和ta共同拥有温暖的一生,没有轰轰烈烈亦无妨。

    ta在我身边,陪我、伴我、怜我、惜我,庸俗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不怕8883笔友取笑,我自幼没尝过多少温情,那些阴谋算计人心险恶教会了我自保。

    我汲汲寻求能寻求的,做一个有才华有傲骨的女子,不谄媚,不讨好,想要有尊严地活着。那些年很难,但我挺过来了,想要的也得到了。

    唯一没得到的,是我心无归属。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