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穿着禁卫军服饰的男子大刀阔马上前一步,抬起银枪格挡住从宫殿里行出来的女子。

    落雪收回踏出去的脚,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微笑客气道:“大人,请问有何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她态度如此和善,禁卫军脸色微松,瞟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身形佝偻的小黄门,“姑娘要携人去何处?”

    “公主说要吃民间的糕点。”落雪叹气道,颇有些忧愁,“公主何曾被关过如此之久,近日心里不舒爽,就想吃几块糕点解解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最紧要的是伺候好主子,让主子开心。”

    她侧身向他示意了一下身后低垂着头的小黄门,笑道:“这不,我正要携小子去宫门接糕点呢。”

    这淮姝公主是出了名的娇生惯养,若是这样,倒也不稀奇。

    “姑娘之言在下已明。”落雪刚想松气,却又听他话锋一转道:“只是陛下有令,永乐宫出入之人皆要排查,还望姑娘谅解。”

    落雪道明白,然后用余光看向身后拢着双手的小黄门,淡声道:“小顺子,听见否?好好配合大人排查。”

    小黄门闻言不语,只是鞠了一下身子,以示了解。

    “抬头。”

    身形瘦小的男子依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像是从未吃过一顿饱餐似的,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萧瑟与苦寒。

    “我怎从未见过你?”禁卫军看着眼前莫名出现的新面孔,心中下意识警惕,蹙眉疑问。

    小黄门听言眼神惶恐不安,用手朝他比划了一下,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前的落雪。

    禁卫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低呵道:“说话!哑巴了不成?”

    落雪不慌不忙,上前一步解释说:“大人,这小子是个哑巴,只不过公主见他人老实且干事勤快,前段时间才将他要到宫中干活的,大人没见过他也属实正常。”

    禁卫军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人当真是个哑巴,一时深觉冒犯,讪讪的闭了嘴。

    “咳……”他掩唇轻咳一声,再看了那神情无措的哑巴一眼,然后挥了挥手,“行了,去罢。”

    “谢过大人。”落雪浅笑朝他微微福身。

    小黄门见自己被放了通行,赶忙弯着佝偻的腰身与他鞠了一鞠,然后垂头跟上落雪的脚步。

    “侯爷,马已备好了,何时出发?”霍奉跟在男人身后,朗声询问道。

    盍邑笃声道:“立刻。”

    一个月,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未见到那个调皮活泼的身影了,因禁卫军日日夜夜守卫在她宫门前,以至于这么久以来他们只通过几封信。

    日子愈久,思念愈深,盍邑想她亦是如此。

    这几日为了能够与她见面,他费心准备了良久,今日终于可以进到皇宫里去见见她,他心中很是迫不及待。

    “李叔,我要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李管家立马答道:“回侯爷,已备齐了。”

    一行人穿过拱门,来往侍从见之纷纷朝其行礼。

    “侯爷。”

    一声熟悉的呼唤传入耳中,盍邑脚下的步伐蓦地刹住,惊疑回头。

    霍奉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差点与他撞上,连忙刹住步子。

    抬头看去,只见原本要直行的男人徒然往回走了几步,在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厮面前停下。

    盍邑低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头颅低垂拢着双手,小厮模样的人,目光落在对方难以遮掩的白嫩后颈上,他抿了抿唇,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郑重的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

    李管家亦是不解,看到这暧昧的一幕时,心里震惊不已,暗想自己是不是窥见了主子不该有的癖好。

    对方的面容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显露在眼前,却看“他”,灵动有神的双目一双,琼鼻樱口,肤若凝脂,除了蔺紓,还能是谁?

    蔺紓来之前已经做足了未能被他及时发现的准备,此时见他如此敏锐的辨认出自己,不禁欣慰得朝他灿烂一笑。

    盍邑盯着眼前在过往的日子里让自己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人儿,心里掀起滔天的惊喜。

    正想出声说些什么,下一瞬,蔺紓身子腾空,霍地被他拦腰抱起。

    李管家看着他们含情脉脉的样子,额头直冒冷汗,当看到盍邑将人抱回卧房,不知情的他更是膛目结舌。

    他这主子,该不会是好男色罢……

    霍奉起初还疑惑,但当看到蔺紓那张脸,哪还有不懂的,在臭了一个月脸的盍邑身边待到如今,看到这一幕后,他终于长舒一口气,对着身旁惊疑不定的李管家笑道:“李管家,东西不必备了,我看再过几个时辰直接送到侯爷房里去得了。”

    李管家一脸彷徨,不明所以,见他似是早已知情,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后便形容轻快的转身离去。

    盍邑步子迈得极大,不过片刻便进到了房里。

    “嘭”的一声,他向后踢脚将门关上。

    蔺紓被他放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言语,便被他猛地扣住后脑勺低头吻了上来。

    她被他的力道压制得连连后退。

    盍邑胸腔里连日疯长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许久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鼻息交织了,蔺紓尝试着跟上他的节奏,双手环在他的腰身上,被淹没在满是情意的亲吻里。

    盍邑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暴风雨般的亲吻如狂风般卷袭着她的口腔,微凉的舌尖探入酥口里,贪婪的攫取着她的气息,用力的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吻了许久,直到蔺紓觉得双腿发软,嘴里的津液将要全部被他卷走时,他才依依不舍的停下。

    偌大的房室里充斥着俩人欲犹未尽的喘息声。

    “怎么突然来了?”盍邑用拇指抚着她被自己吮吻得鲜红欲滴的嘴唇,贴近哑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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