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冬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蒋玄宗起身打开床头灯,搂着将人扶着坐起来,后背贴心的放了软垫。

    辛安冬蹙着精致的眉头抱着肚子坐起身,看也不肯看蒋玄宗一眼,纤细的脖颈扭向一边,像是赌气一般。

    两人睡觉都是穿的贴身的睡衣,还是蒋玄宗特地为辛安冬买的,纯棉不扎手,穿着很舒服的料子,辛安冬见了喜欢,磨磨蹭蹭让蒋玄宗给他自己也买一套,心里想着两人可以穿情侣装。

    此时蒋玄宗就是穿的跟辛安冬一样的淡灰色带扣子睡衣,只是那上面的扣子被昨晚辛安冬‘不小心’拽掉了两颗,现在衣领往下敞开一大片来。

    蒋玄宗的胸肌轮廓分明,结实又好看,他不是典型的小麦色皮肤,也很白,只是比辛安冬稍微深一个色度。

    然对某人来说,这点恰到好处,是他非常心水的一种肤色,以至于昨晚偷偷揉捏的过程中手下用力过猛拽掉了两粒扣子。

    当时他直勾勾的看向醒来的蒋玄宗,大胆又灼人,眼里是不言而喻的意思。

    然而老男人沉默两秒,竟然视而不见,一个劲轻拍哄他睡觉,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有反应了,装什么正人君子,丫的,气得辛安冬一手掏了下去……

    “怎么了?”

    半夜睡不着,还不高兴,就跟昨晚一样一样,蒋玄宗心头一动,额间冒出点冷汗,又故作不知的问。

    辛安冬嘟着水润的嘴唇不讲话,脑子里回想起昨晚犯案的经过,又急又臊,低着头,泛红的耳垂在灯光下漂亮柔嫩。

    那小巧精致,像他的人一样可怜可爱的小耳垂,蒋玄宗眸色一深,情不自禁的伸头,牙齿摩挲了两下,在上面轻轻一咬。

    “呀!”辛安冬捂着刷然通红的耳朵,还能感受到刚才那湿润的触感,他羞愤难当,身体向后退,“滚蛋!”

    大概是太羞臊了,纤细雪白的脖颈也微微染上红晕,他正是最好的年华,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无一处不精致漂亮,那气急微颤的睫毛,嫣红诱人的唇瓣,黑黝黝欲语还休的眸子,就连他那高耸怪异的肚子,落在蒋玄宗眼里,也是美得无与伦比。

    他有些尴尬,眼睛却不知道往哪看,刚才火急火燎的不正经行为是他没有绑住心头的欲念。

    其实不仅安冬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又何尝没有,只是他比较能克制一些,更因年长安冬十几岁,想着自己不能像易冲动的毛头小子一样,忍得发疼也要维持好男人好哥哥的形象。

    但他这会很后悔,他着实怕吓到安冬。

    辛安冬就不高兴了,两手揪住他的耳朵,箍着正面自己,委屈愤怒的质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后悔了?你还是接受不了是吗?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你不想跟我亲热,我碰你一下都要躲得远远的,我是细菌吗,身上有屎吗?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安冬?”蒋玄宗目瞪口呆,伸手想要捉住辛安冬的手。

    辛安冬自知丢人,却也忍不住鼻头酸涩,扑棱扑棱眼泪就下来了,他抵触的拍开蒋玄宗的手,侧过头,泪珠子啪嗒啪嗒滴在被面上。

    他觉得天都要塌了,如果蒋玄宗不给他希望他或许能放下感情若无其事的离开,但现在,他是如此恶劣,给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关怀,在他耳边说尽甜言蜜语。

    设想好的未来,有自己、有小混蛋还有他,可现在他却连与自己亲热都接受不了,他想要的是相知相守的爱人,不是找个知心哥哥,更不是找个守护他的父亲!

    他伤心欲绝,蒋玄宗却又气又怜,这个小东西,他碍于他的身体更兼老男人内心的羞涩,不敢太过孟浪吓着人,却原来被他误会自己不爱他。

    稳重自持如蒋玄宗也忍不住要爆粗口!

    “你啊你。”蒋玄宗抿了抿唇,眸光微闪。

    辛安冬察觉到身上的睡衣被缓慢解开一粒粒扣子,他还沉浸在背弃痛苦中,懵逼的抬起头,就撞上一双隐忍热烈的黑眸,男人嗓音嘶哑,“准备好了吗?”

    辛安冬:……

    他故作冷淡的躺在蒋玄宗身下,手被捉住搭在男人腰腹上的时候仿佛烫到一般轻抖,脸上却突然一片血色,脚趾头也缩得紧,他被掰着侧过身,整个人像只煮熟的大龙虾。

    事后辛安冬又一改火热大胆,变得冷淡无情,仿佛只有蒋玄宗一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然而他禁欲冷漠的姿态并没有喝退蒋玄宗,这人温情小意,亲亲摸摸更成了家庭便饭。

    以前还能克制一些,如今只要辛安冬在场,那灼人如狼一般的视线紧跟着他,面对良叔、何婶等人的打趣,辛安冬绷紧快要翘起的嘴角,就当没听见,更会经常正气凛然的严词拒绝蒋玄宗。

    蒋玄宗: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的负心汉。

    辛安冬的日子过得美好又满足,撒娇、作妖十分拿手,也就蒋玄宗宠着他,不然就那人嫌狗憎的脾气良叔何婶都能将他打出去。

    半夜睡不着要吃臭豆腐,不给就哭,给了嫌臭;照镜子一看馒头脸把自己吓着了,又诚惶诚恐的质问蒋玄宗是不是不爱他了,被狠狠爱了一场,眼泪鼻涕一大把;闲来无事看看专业书,懵逼的一脸看不懂上面讲的啥,又哭他智力是不是下降了,莫不是成了小傻子?

    泪腺突然发达得无人能比,眼一红就掉金豆豆,好似谁欺负他一样,实际上呢,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诸多这种莫名其妙烦人又矫情的事辛安冬作了一箩筐,可以说,除了蒋玄宗还能毫无心理负担一脸爱意的抱着他的小傻子又亲又哄,良叔、何婶,就连小陶,都恨不得偷偷趁着蒋玄宗不在家抽辛安冬这个小妖精一顿。

    他哭唧唧的倚在蒋玄宗怀里,“我是不是特不讨喜?很让人厌烦?”

    辛安冬其实也知道自个矫情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但他就是忍不住,好像不做一些矫情的事浑身不自在不舒服一样。

    “没有,很乖,没有谁比安冬更乖巧了。”蒋玄宗毫不亏心的说,摸着辛安冬的肚子,非常不要脸道,“肯定是小混蛋在里面调皮,他迫不及待想要出来胡天胡地,惹得你给他背黑锅,真不乖。”

    是吗?辛安冬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人说一孕傻三年,辛安冬也不能免俗,他潜意识里觉得蒋玄宗说的不对,甚至不高兴他说小混蛋的一点坏话。

    但同时他又忍不住暗戳戳的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嘛,肯定是小混蛋在捣鬼啊,不然他多乖巧懂事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人嫌狗憎的事。

    让儿子背了黑锅,辛安冬还是有些心虚的,“还好啦,他就是现在不懂事,等以后出来了好好教育,肯定也是个乖孩子。”

    他爱怜的摸摸肚子,乖啊儿子,等你出来爸爸补偿你,这点小事你就稍微担当一下吧。

    蒋玄宗十分正直:“……恩,我们的宝宝肯定跟你一样乖。”

    辛安冬更心虚了。

    良叔说过,安冬之所以这样主要原因是因为孕期内心产生的焦虑不安,并且有轻微的抑郁,当时良叔的表情很慎重,蒋玄宗吓得手抖了一下,后来良叔笑着安慰他没关系,这种症状只要缓解得当不是什么大事,这才让蒋玄宗放下心。

    总算安抚了得了矫情病的爱人,蒋玄宗舒了口气,他摸着辛安冬的肚子,眼里沁出笑意,小混蛋,快出来吧,不要再折腾你妈了。

    他对着小爱人白嫩的脸蛋亲了一口,神情带着些微凝重,嘱咐他,“这些天乖乖待在家里,没事就看看书,有什么想吃的让何婶给你做,我会安排几个人守在门外,”见辛安冬皱眉,安抚的又亲了一口眉心,“放心,他们只守在外面不会进来,更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肚子,别怕。”

    “出了什么事吗?难道你要出差?”

    现在蒋玄宗是大老板了,自然业务繁重,可他因为辛安冬的原因经常把工作带回家,竟然很少出现在公司里。

    说来辛安冬还挺愧疚的,蒋玄宗不比他现在,帮手一大堆,他正值创业的紧要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

    舔了舔唇,辛安冬不舍的急忙补充,“要是出差你就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有手有脚还有良叔、何婶他们,难道还不能照顾好自己。”

    蒋玄宗心头都要化了,谁说他家安冬不乖的,矫情怎么了,看他家大宝贝多贴心。

    不过,“是家里出了点事,”他迟疑了片刻,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跟安冬透露些,便道,“你知道的,我有一个异姓弟弟。”

    辛安冬神色一凛,立刻脑补了许多豪门争权夺利的大戏,紧张问,“是不是他要使了手段打压你的公司,还是在你父亲耳边说了你坏话,家里头对你不满?”

    对于蒋家的情况,辛安冬其实知道的并不太清楚,只是从何婶的只言片语中大致猜出,大概蒋玄宗有个非常了不得的家庭。

    以他现在的脑容量也只能想到这些了,问完还傻乎乎的一脸求证的紧盯着蒋玄宗。

    蒋玄宗:“……最近看了什么电视剧?”稀奇古怪的,别把他家小混蛋教坏了。

    什么电视剧啊,是!!

    辛安冬上辈子可看了不少**,一般小攻深爱小受,之所以金屋藏娇不就是家里头不同意嘛,他这样子情况没差,别以为他傻,蒋玄宗把他藏着,这几天又总是早出晚归,接到家里的电话就一脸烦躁,肯定是他已经跟家里进行到了死磕的地步。

    祸水辛同志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每天尽量不作妖争当乖宝宝,不就是怕给蒋玄宗拖后腿。

    蒋玄宗在为他们的未来使劲浑身解数,如果他再添乱,那他还是人吗?!

    见他一脸自以为猜中事实很得意的挑眉的样子,蒋玄宗就心里憋笑,揉了揉他家小傻子的脑袋,“他被我送进了监狱,目前没那么大能耐搞事,是我父亲后娶的妻子,他的母亲。”

    “据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辛安冬捏着下巴话语未尽,但看向蒋玄宗的眼里却透着实实在在的同情。

    蒋玄宗:……

    未免被他再说出些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蒋玄宗直接捂住他的嘴,十分无奈又抓紧时间将事实说了出来。

    “徐明翊,我的异姓弟弟,他其实并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子,前些日子父亲得知了真相,家里的老爷子很气愤,顾念旧情只让徐明翊的母亲徐思媛与父亲离婚,没想到她忘恩负义,勾结外人与蒋家作对,父亲遭遇小人背叛,现在职位不稳,好在没有事实证据,蒋家也不是他人能随意扳倒的,经过我的调查,已经有些眉目,下午我要去一趟l市,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离开,但这件事很急,所以……”

    他的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睛却极其明亮,想来已经有了彻底解决对方的法子,只是眼含歉疚的看着他,里面的不舍和担忧令辛安冬略微羞涩和满足。

    未来公公被戴了绿帽子,一戴几十年,那女人离了婚还不安分,搞事搞得风生水起,完了还得儿子收拾烂摊子,太悲催了。

    辛安冬倚在蒋玄宗的怀里感叹,他觉得自个该贤惠一点,乖顺的说,“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

    “安冬。”蒋玄宗紧紧搂着他,亲吻着他的额头,心里越发愧疚。

    下午的时候蒋玄宗果然走了,快的话明天回来,慢的要三五天,也就是归期不定,他一走,辛安冬就蔫了,哪哪都不顺心,又烦躁又不安。

    何婶见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很担忧,喊了好几声,辛安冬怕老人家担心,收拾好心情跟何婶聊了两句,又喝了一碗粥,早早的睡了。

    晚上睡觉自然是不安稳的,习惯了两个人,一个人睡在宽阔的大床上,一点不觉得伸手伸脚方便了,而是觉得床是不是太大了,也没有硬邦邦的肌肉可以捏,手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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