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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清只听见他越来越大的喘息声,颤巍巍睁开眼睛,就见自己通身都红透,皇帝脑袋供在她双腿间简直要叫她烧起来了。

    “将灯灭了。”穆清发出了似泣非泣的一声,发出来之后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皇帝却是顾不上灭灯,只径自在床尾不抬头。

    穆清浑身细汗往外蹦,墙上映的影子过于羞、耻,她伸出胳膊摸索了半天也不知手里拿的是什么,挣扎着往外探去想将灯灭掉。然一探身却是却是惹了皇帝,只见他气狠狠的猛力咬人,穆清使出了一身的劲儿将手里的东西砸出去。

    霎时室内一黑,穆清再没有发出声息,只余一阵阵皇帝的喘息声,一时事难毕,皇帝血里起了火,统共就是一通折腾。

    二日乌江水上依旧是黑静黑静,过了六道河段该就是西夏与大宋两方人相遇的地方了,还有不足百里,整个龙船上上下下有不少人穿梭,只有三楼无一人。

    皇帝一身纹银玄衣站在二楼远眺,严五儿同韩应麟站在他两侧,御天已经在前方等着,沈宗正忙上忙下将全船最后检查一遍。

    严五儿窥着皇上脖颈上的血印子印子从耳后眼神到衣服领子里已经别扭了一早上了,皇上往日里哪里烂了他根本不会上心,今日可是代表大宋的脸面要见人,怎的偏偏就在外面有几个血印子,该是要威风凛凛将那蛮子首领给压住才行。

    这静妃也真是,该是没有指甲的啊,怎的将皇上给弄成这副样子,严五儿愤愤,骂了静妃半天,却是涨红脸再没敢往下想。昨日江上风劲,他起先站在三楼,等子时过了屋内还是没有安静他便跑去了二楼,又担心皇上叫人伺候,又往三楼跑,来来回回跑到天要亮才终于听见皇上在里间唤人。

    连忙跑进去,一打头就是陌生的味道窜进来,严五儿头都不敢抬着人端热水过来,皇上下床给静妃擦洗,临擦洗完严五儿还听见皇上脸上挨了巴掌。

    好容易挨到要起床的时候,却是听见静妃在哭,皇上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静妃一通的哭,又是一顿折腾,等严五儿进去伺候时候就见皇上衣服也不穿卷了皱巴巴的里衣从榻里精光哧溜的退出来,带了一身的痕迹直走到外面才开始穿衣服。

    严五儿都替皇上臊得慌,皇上自己却是泰然自若的将衣服穿好然后去二楼叫人将头脸都收拾一番。

    天下局势紧张,往后他进退脚步就看今日了。

    江上水急,等水雾散开的时候往前看去,就已经能看到前方隐约也停了一艘大船,韩应麟看那船一眼,便知西夏今日真是备着要和谈的想法来的。

    但见那水面上一艘二层红木漆船,船上亦是旌旗猎猎,却是无龙,船头也无龙首,那西夏靠近中原,党项也是存了夺天下之心,以夏周后人自诩,平日里该是也放龙旗,今日却是主动换了旁的。

    皇帝亦是看见了,只背手站着,不过片刻光景,两船相距不足百米。

    此时二层船上甲板也站了一人,但见这人身长八尺,着一袭白衣,戴黑色冠帽,鹰目长鼻,目光炯炯,英气逼人,也是背手站着正看皇帝一行。

    严五儿目力不及皇帝,等船更近了些才看见此人,即便是个蛮子,严五儿也心道一声好汉。

    “在下西夏拓跋氏嵬理,鸿煊陛下舟车劳顿辛苦了。”他俯首同皇帝一声招呼,竟呼皇帝表字,也唤皇帝陛下。

    严五儿听见对过的人直呼皇帝表字,正要斥责一声“大胆。”却是被皇帝一声给打断了。

    “拓跋兄亦是辛苦,”皇帝也道一声,只是看那元昊半天,最后扯着嘴唇笑了一笑以示自己是个和善的。

    那元昊也回以朗朗笑声,看起来甚是洒脱不羁。

    严五儿偷眼瞧这西夏蛮子首领,离得近了总觉着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却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最后只当这元昊看起来似色目人,他把他同那些见过的色目人搞混了。

    两船相抵,各自还站在各自的船上,沈宗正从里间走出来,着人开始在两船相连的地方架板搭桥建亭子,亭子对方船上占多半,我方船上占小半,以显示当朝确确实实同对方有和谈意向,弄不好要手牵手闯天下。

    沈宗正举动那元昊显然看在眼里,竟是径直从两船相连的地方行至皇帝跟前,丝毫不惧被一举擒下。

    韩应麟站在边儿看这元昊举动,心道皇上说的确实不错,这元昊算是天下英豪里的一位,只是不知能否同我们走到一道去。

    第72章 醒来

    皇帝名讳缉熙,表字鸿煊,唤他名字的人很少,唤他字的人更少,这表字还是宝和觉着别人都有表字,皇帝成年时候也该是有一个,然后着韩应麟给皇帝取了个字,取成之后就鲜少有人叫,毕竟五皇子将将成年便登帝位,天下人谁还敢唤他的名字?遂这时候他就听着别人一声一声的唤鸿煊新奇,仿佛是对着他在叫另一个人名字,皇帝没生气,严五儿却是彻底的生气了。

    这西夏蛮子也真是不通礼数,初初见面你叫一声就算了,你还叫个没完了,严五儿在心下嘀嘀咕咕,借着倒茶水的空档将那元昊恨恨瞪一眼然后悄悄站回皇帝身后,又是挺着胸脯子站的直直替皇帝守大国威严。

    严五儿动作不明显,那李元昊还是将严五儿的不满看在眼里,却是不以为意,只等下一回严五儿再偷眼瞧这元昊的时候,正好和人目光相撞,严五儿连忙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低下头作奴才样,听得那西夏蛮子同皇上说你这使唤人倒是个有趣的,严五儿缩着脑袋装死,只心里一叠的骂,谁要给你找趣。索性那西夏蛮子说过一句就罢,再没有纠缠严五儿的无礼,严五儿再没有抬头一直缩着脑袋,知道这西夏蛮子是个厉害的,不知皇上能不能应付好。

    西夏不是哪个哇爪小国,靠近中原又占黄河壶口,兴庆府更是四季如春有大片良田可耕种,即便严五儿看不起蛮子,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蛮子首领也算是一国之主,一国之主定然是受万人叩拜,能忍了别国一个奴才的无礼,该是个杀人不见血笑里藏綿针的主才是。

    天下局势紧张,我朝西南正与大理打仗,西北三国环绕的凉州六谷藩部也是一团混乱,今日你打我,明日我打你,都憋着气的在看着形势准备倾巢出动彻底南下占中原,皇上同元昊两人都不是能久离朝堂的人,遂头一天相见之后当晚两人在凉亭里相谈甚久,直到江水中凌空投了一轮圆月下来两人才各自散去,此时已至午夜时分。

    沈宗正将两船相连时分盖的亭子取名青木亭,皇帝与元昊各自从青木亭散去的时候两人气氛融洽的分开,及至行至二楼时候皇帝才将脸上的笑散去,到了我方船上,皇帝又恢复成沉默的样子,站在二楼看着江水被月光照的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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