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程夫人身上:“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

    “我生的儿子!难道不是你教的儿子吗?”程夫人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话才出口,顿觉不对,立马又道:“就是我生的儿子,所以我心疼,只有你这个狠心的爹,在儿子重伤之际,还在骂他。”

    程夫人说完,又搂着程孝心肝肉的哭叫了起来,那样子还真像是一个心疼儿子的好母亲。

    很快,一个老大夫就被拉了过来。

    “快,快,快来看我儿怎么样!”程夫人立马给老大夫让开了位置。

    老大夫开着伤口的位置一惊,立马上前止血,费了好大的功夫把血止住了后,才开始把脉。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程夫人焦急的问道,她的长子和嫡孙都已经死了,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程孝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那老大夫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没有性命危险,不过……”

    “到底有什么后遗症?请老大夫直言。”程老爷听到老大夫欲言又止的话,心里一咯噔,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夫看着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尤其是重伤之人,顿时有些不好开口,便对程老爷提议道:“我们出去说。”

    程老爷看了一眼室内的人,转身跟着老大夫出去了。

    “犬子的身体到底怎么样?”程老爷焦急的问道。

    老大夫沉默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令郎被伤到肾,以后子嗣怕是有些艰难了。”

    “子嗣……,艰难?”程老爷难以置信。

    老大夫点头:“确实。”

    “可有补救方法?”程老爷询问道,他现在就这么一个嫡子了,难道老天爷要断绝他的嫡脉?!

    老大夫摇头道:“老夫才疏学浅,还望程员外另请高明。”

    “不,不可能的,一定还有办法!”程老爷只觉得脑袋一片眩晕。

    管家看着不对,立马上前扶住程老爷,吩咐小厮给老大夫封了一大笔诊金:“请大夫对我家二少爷的病情保密。”

    “应当的。”老大夫没有拒绝,收下了诊金,又给程孝开了药方。

    “看着程员外的身子也不大健朗,可需要老夫诊脉?”老大夫看了程老爷一眼问道。

    管家当然同意,老大夫又给程老爷诊脉针灸,不久程老爷就恢复了清明。老大夫又给程老爷留下了一个药方,倒是跟文大夫的相差无几。

    “老爷,可要进去看二少爷?”管家送了老大夫回来后,看到程老爷还站在门外,不由问道。

    程老爷神色复杂的摇摇头:“不用了,在给他请几个有名的大夫过来,如果文大夫回来了,把他也请过来一趟。”

    管家点头应:“是。”

    “把那个胆敢刺伤我儿的贱婢给我押上来!”程老爷吼道。

    旁边程夫人身边的丝絮听了连忙抢先跟着程老爷的小厮过去领人。

    “我们奉老爷的命令,来带走这个贱婢。”丝絮对着柴房守门的婆子道。

    婆子见丝絮是程夫人的丫鬟,小厮是程老的身边的,连忙带了葳蕤出来。

    “你这个贱人!”看见葳蕤一被带出来,丝絮就做咬牙切齿状的要去打葳蕤。

    婆子小厮们只以为丝絮是恨葳蕤,又因为她是程夫人跟前的也不阻止。在她们的眼里,丝絮在一边骂葳蕤,一边扇她耳光。

    实际丝絮说的却是:“你那一刀捅到了二少爷的肾上,他以后要断子绝孙了。你现在被带到北院之后,那个老东西一定会折磨你的。”

    “真是太好了,老天开眼啊!”葳蕤大笑道:“我也有脸面去见奶奶了!”

    葳蕤说完就大笑着咬舌自尽了。

    ☆、第90章 守灵

    葳蕤咬舌自尽后, 程老爷只有拿她的尸体出气, 鞭尸一顿后, 冷冷道:“把她扔到野狗岭里去!”

    听到的仆役都打了寒颤, 大夏人最重尸身, 讲究入土为安, 让野狗分尸无疑是对死人最重的惩罚之一。但他们不敢多言, 怕自己惹怒了程老爷, 只拿了一床破席子, 卷着葳蕤的尸身往野狗岭去。

    夜晚,天上挂着一弯惨白的月亮,野狗岭一片寂静。突然一阵阴风吹来, 平时牛高马大的程家护院立马吓得脸色发白, 躬着身子不停的向四周拜道:“勿怪,勿怪,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找我们啊……”

    “呜……, 呜……”一阵阵拖长了调子的凄厉声音突然从身边传来。

    “……啊!有鬼啊!”那些程家的护院立马吓得尖叫了起来,扔下葳蕤的尸体就往回逃。

    呜咽声又响了一阵, 都能程府护院亡命似得跑远了, 那声音才幽幽不绝的消散。

    此时, 后面树丛中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原本接到消息,就守在这里的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走了出来。

    一个大汉粗声道:“真是一群胆小鬼。”

    “还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一个妇人冷哼道。

    两人快速的走到刚才程家人弃尸的地方, 蹲了下来。妇人打开席子仔细辨认后,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悲声道:“就是葳蕤,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姑奶奶还安排我们把她接回邓家,怎么就这么一点时间都等不了。”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遵守姑奶奶的愿望,把她带回邓家吧。”那汉子说完就毫不忌讳的抱起了葳蕤冰凉的身体。

    一辆马车带着葳蕤的尸身出了通州府,驶向远方。

    这个春节,通州府还是像以往一样热闹,到处都是烟花爆竹的声音,然而程家却是大门紧闭,里面一片冷清,甚至还有悲戚之声。

    大年初一到初七按黄历算都不宜举行丧礼,这大过年的其他人家都正是喜庆的时候,程府也不好去报丧,因此,二少奶奶的棺木只能暂且停在灵堂。好在这是大冷天,暂时不下葬对尸身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想去给二嫂守灵。”阮芷娘勉强自己吃了半碗饭才道。

    守灵一般是儿女的事情,但二少奶奶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又没在,前天葳蕤又出事了,昨天阮芷娘去看她二嫂的时候,发现灵堂里只有几个偷懒的婆子,阮芷娘也不能让二嫂魂归的时候没人陪伴。

    “你的身体还没养好,哪里能去守灵。”程礼不同意。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阮芷娘想起早上去二嫂灵前看到的场景:白烛将灭,烧冥纸的盆里都早已冷却只剩灰烬,该守灵的丫鬟婆子都远远的躲在一旁,场面十分凄凉。

    阮芷娘不能让她二嫂灵魂归来的时候这样冷清,便坚定的开口道:“嫣儿不在,葳蕤又去了,二嫂平日里待我亲近,不管怎样这次守灵,我是一定要去的。”

    程礼也想起了大年那天早上,葳蕤过来提醒他食物有毒的事情,在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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