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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邮电局的人,按着地址赵过来,说是有顾太太的电话。

    眠风问他几点钟,这人看了看纸板上标注的记号,道:“五点的样子,你还是提前过来等吧。”

    眠风在四点钟的时候去学校,跟老师请假,把两个孩子接了出来。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往邮电局冲去。特别是长虹,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圆乎乎的脑袋这里钻一下,那里钻一下。调皮的时候,还专门往大人双腿间滑过去。

    玉容走得也很快,眠风在后面看着,平静的快活漫漫的涌上来。

    眠风抱起玉容,而长虹则跳起来坐到窗台的横板上,三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窗台后的接线员。

    接线员是位年轻的女士,穿一身海藻绿的制服,被他们看得有些脸红。电铃声刚一响,她赶紧接起来,对着那头讲了两句,等着线路接上去,又过了两分钟,她把电话交了出来:“你们谁先听?”

    还是眠风抽了手接了。

    因为是越洋电话,信号非常差,电流断断续续的声音十分的嘈杂,还有那头的背景,也是乱哄哄的一片。

    廖缙云在那边喂了两声,眠风回了:“在那边还好吗?”

    廖缙云道,那边的货商出了点问题,他可能要花更长的时间在外头:“我会先坐飞机去缅因,在那边等风波停一停。”

    眠风听他的声音,还是很有力气的,身体上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人好好的,其他的倒是无足轻重。

    廖缙云说手里的钱不够用,他把账号和密码报给眠风,让她去银行里汇点款子过去。

    眠风说没问题,这时玉容已经把耳朵贴在听筒上,孩子的眼眶里闪着亮晶晶而湿润的眼泪,她把听筒交给了玉容,玉容喊了一声爸爸,廖缙云不晓得说了什么,玉容闷声呜呜哭起来。长虹本是兴致满满的,见玉容哭,竟然一秒内聚集了大量的泪水,黄河似的喷了出来。他好歹懂事了一回,并不跟玉容抢电话,而是把嘴巴捅过去,嚎啕地大叫:“干爹你赶紧回来呀,我想死你啦!”

    两头都是混乱地收了线。为了安慰两只哭唧唧的小宝贝,眠风带他们下洋馆子吃饭。

    在他们斜对面的二楼上,两个人影一坐一站。

    季仕康的身子太半掩在厚厚的紫色帘幕之后,他没什么胃口,完全是配合眠风的动作,但凡她吃了一点东西,他就跟着往嘴巴里面送上完全相同的食品。

    眠风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饮食,吃得并不多,他也是如此,拿了餐巾在唇角浅擦一下,对副官道:“那边的情形你查清楚没?”

    武志平把另外一个男人喊进来,这个姓苟的中年男人,对出境走私的线路很有底,他把廖缙云在本城交际的那些人,还有东南边境的情况讲了一讲。

    实际上,廖缙云不如他在电话里讲的轻松,他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次日,眠风去银行了办理汇款。她用的是自己的账号。她跟廖缙云没有合法的关系,并不能从他的户头里往外汇钱。

    她给廖缙云弄了一笔款子过去,小五万,已经算是一笔不大不小的巨款。

    但是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刚从外头回来,家里空空的,保姆也不在。眠风跨进自己的厢房,季仕康已经泡好了新茶,拿紫砂的小茶碗盛着,茶具也是崭新的一套,古朴的色泽圆润的手感,摆放得很有格调。

    眠风根本不看他,自己打了水,在外头洗了手再进来。

    季仕康着一套纯黑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衫和黑绒的马甲,头发打理着斜分往后去。他坐得很沉静,请她过去品品茶香。

    屋里没有开灯,外头的阳光也不算明媚,于是房内便有一股暗沉的味道。

    眠风从床头柜里摸出香烟,在他对面坐下来,她的身姿,柔和中带着坚定,从来不落沓,却还隐者一些秘密的慵懒。所有的味道完美的融合起来,非顺境里的人才能拥有。

    “我劝你还是把这套茶具收回去,在这里显不出它的价值。”

    眠风是随便说,她现在对一切都没有执念。

    季仕康倒了冷茶,从温好的小泥壶中重新倒一杯:“就算被长虹砸了,也是它的价值。”

    眠风的嘴里,吹出一条婀娜的烟线,抿着唇角微微笑了一下:“哥哥,你这是何必呢。”

    季仕康竟然垂了眼眸,深暗的光芒藏在睫毛下,他有些听不得她这样讲话。

    他换了个座位,在眠风侧边坐下来,手掌很自然地盖住她的,修长的指节明晰的骨节,显现出几分的力道,越抓越紧。

    眠风任他抓着,专为了刺激他说到:“你娘呢,她知道你成天往我这里跑么?”

    季仕康顿了一下,他的身体倾斜着贴过去,眼睛由高处斜腻这落到她的脸上:“她在五年前病死了。”

    眠风听到这话还是吃了一惊,然而更怪异的是他说这话的态度。

    她直接站了起来,想要避开这种粘稠压抑的氛围,季仕康也跟着她站了起来:“我们到那边去坐坐吧。”

    他指的是隔间后的卧室。

    季仕康自然有办法,让她分神地过去:“你想知道她临死前跟我说的什么么?”

    眠风被他压在床边坐下,而他就子她的身前跪下来,两只手有力的打开她的膝盖:“她说,她后悔生了我这个畜生。”

    男人的手已经顺着旗袍的裙摆伸了进去,接着一节节卷起衣料:“她问我还记不记得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当然知道,那天在他在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儿身上中风,嘴巴都抽歪了,眼睛也斜了。”

    如果及时就医的话,季大帅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季仕康在床前坐了两个小时,一枪毙了奄奄一息的少女,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口吐白沫,抽搐僵硬。

    “你说我这算不算弑父?”

    眠风惊骇地看着他,季仕康继续撑开她的腿,平静地发笑:“你看,我早就坏掉了。”

    说着,便把头颅埋了下去。

    灵活有力的舌头舔开紧合的肉缝,把那里舔得潮湿不已,他找到藏在阴唇下面的珍珠,双唇吮住用力的吸,吸得啧啧发响。

    眠风抓住他的头发,手指插了进去,手臂处有些发抖,季仕康把湿淋淋的嘴露出来,望上看她:“绵绵很喜欢哥哥这样舔你,对不对?我们第一次这样的时候,你就很受不了。”

    眠风感觉他是个发疯的样子,她很想抽身出来,可是精神上受了传染,同时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制。

    他把中指送进了紧热的甬道,配合着拿坚固的牙关咬她的贝肉:“绵绵怕什么呢?哥哥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

    干爹请稍等。

    番外16在所不惜

    季仕康抓着她的腿心往上压,令花穴彻底地敞在他的视线内。

    两指撑开外阴,眼见着粉艳的嫩肉张开了嘴,生动的翕合着,潺潺而颤抖,吐露出莹亮的淫液。

    他弹一下颤抖的贝肉,显得心情愉悦:“你

    看,这里已经准备好等着哥哥的疼爱了。”

    眠风推一把他的头:“季仕康,你该去看医生了。”

    季仕康把她的手抓下来,放到唇边亲吻,接着一根接着一根,将她的手指含进去吮。

    口腔里温软的触感,还有舌头逡巡的缠绕,真的很舒服,简直是又舒服又刺激。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让女人用嘴巴吃下面。

    季仕康很满意他所看到了,把五根手指吃得水淋淋的,然后让她自己把小穴撑开,他的鼻子顶上圆润充血的珍珠,舌头用力地往里面顶。没过一会儿,眠风的下面被他磨地发热发潮,舌尖其实是不能到达关键处,硬度也不是其他的部位可以比拟。于是,很容易让人感受到飘飘而难耐的瘙痒和空虚。

    季仕康自然也知道,他用两根手指代替了舌头,好好的抚慰她的身体,进到深处后,叽里咕噜的抠挖,把柔嫩的花穴弄得乱七八糟地软烂,就着源源不断的滋润湿滑,他的手撑起来压向眠风。

    裤子半褪下来,将眠风细瘦的手腕固定的上头,眠风撇开脸,不愿意接受他的亲吻。

    季仕康却是非要她接上,牙齿重咬着撬开她的唇瓣,头脸换上方便的角度,把舌头一直伸到她的喉咙处。

    眠风的两腿,被男人的身体卡开,脚掌吃力的踏在床板上。身上仿佛压着一座沉甸甸的大山,热气和唾液,将她纠缠着往地底下沉。

    肉茎顺利的滑了进去,把肉壁撑到极薄,嫩肉不得已地紧含着他,收缩中缠绵而用力的吸吮他的。

    季仕康舒服得后背战栗,腰部款款地,有节奏的在小径中进出。

    他显然掌握好了节奏,深深浅浅中,会忽然爆发似的重凿几下,眠风喘息着,快要热昏过去,到了这时,被撞得叫了两声。

    季仕康抬起头脸,殷殷地凝住她,是一副爱极的模样:“真想把你操烂,操坏。”

    眠风上身的衣服也乱了,领口已经大敞,雪白的乳头颠颠地,乳头已经发硬着立了起来。她锁着眉头,苦恼又痛苦着咬住下唇的嫩肉,猛地被他摁住了扭动的腰肢,狂风暴雨的狠顶进来。

    屋内的响声越来越大,以至于院子里什么时候进了人,眠风听到他们说话才反应过来。

    武志平伴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面乱搞,他很不耐烦地挡住两个活蚂蚱,一手一个地甩开:“都说了你妈不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老子带你们出去吃牛排。”

    长虹非要进去看:“不看怎么知道妈不在呀?”

    说着便在外头大喊起来,妈、妈地叫个不停。

    这时,季仕康已经一把端起眠风的屁股,将人抱起钻进柜子里面。

    所以两个孩子终于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妈正被男人顶在橱柜的里面操弄。

    眠风的头几乎已经碰到柜顶,身后压着衣服,两条腿盘在季仕康的腰上死死的绞住。

    她恨他这样乱来,指甲在他坚硬的肩膀和后背上用力的抓挠。

    男人的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这个小而阴暗的环境里,季仕康把她用力地顶住,巨大的肉茎一刻不停地抽动。

    “别唔小点声音!”

    季仕康也好商量,他停住了,去吻她的嘴:“那你自己动。”

    外头的长虹已经往床底下钻,玉容倒是没进来,他们一里一外的说话:“真奇怪,妈怎么消失了?”

    眠风没有办法,主动地攀住季仕康的身子,乳肉贴住男人的西装,腰间和胯部紧贴着他的腰腹,在湿淋淋的毛发上下用力的摩擦扭动。没一会儿,她的脸上散着性感的色泽,汗淋淋中红润至极。

    武志平终于进来把孩子们骗走了,等到外头院门合上,季仕康一脚踹开柜门,把她抱到桌子上,疯狂而大力地动作起来。

    季仕康下床去弄了热水过来,帮着眠风擦了一遍身子,他自己倒是潦草的弄两下,把半软的东西收进裤裆里面。

    他自然是有心要再来一次,可是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也不是个方便的地点。

    眠风则是很烦躁地侧躺着,视线一直留在季仕康的身上,他的到来对她来说破坏性太大了。

    季仕康过来给她穿衣服扣扣子,手指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流连不已:“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眠风没胃口,也不想动,可是想到长虹玉容,也只得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候男人也显现出了他的好处,不用她说,他便把作案现场整理得干净如新,不让她有后患之优。

    一辆崭新的私家车从巷底开上来,季仕康绅士地拉开车门,随眠风后一步进去。

    自然地拦住眠风的腰肢,季仕康的下巴杵她的头顶,夺目的五官上,承载着和煦的笑意。

    眠风后撤着看他一眼,想问他笑什么,然而鼻子里出来一道长长的叹息:“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过?”

    季仕康理理她鬓边的头发,唇角微微一翘后,收回了笑意。

    这次司机直接把车开进季仕康在此处的住所,高围墙大宽门,外面看着不过是一般的府邸,里面却是气派又简练的风格。

    吃过便饭眠风提议要回去,季仕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晃一眼屋内屋外,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眠风说不怎么样:“没什么人味。”

    “你搬进来后就有了。”

    眠风直直地看向季仕康,有时候她觉得他很好说话,有时候他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季仕康跟她想的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宽容,以至于可以谈起廖缙云:“你不用顾忌他,他现在陷在泰国了,没有几个月回不来。”

    眠风猛的站了起来,屏息了几秒,说话的语气却是自然而漫漫地:“我希望你不要动他。”

    季仕康清醒地从她眼里捕捉到了坚定,是那种毋庸置疑的坚定,仿佛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会在所不惜的行为来维护她出口的话语。

    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心口撕裂开来,血水跟着往下滴。

    季仕康眼中的波澜和阴郁,是显而易见的。

    眠风抿唇上前,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哥哥,廖缙云不能动。只有我欠他的,他不欠我任何东西,你懂吗。如果不是他,我应该早就死了。也不可能会有长虹了。”

    番外17困兽

    这句话深深地戳伤了季仕康,这让他想到在苏北的那段时间,他是如何亲自把眠风逼得无影无踪。

    季仕康的手指刮在眠风的侧脸上,他一瞬不瞬地凝住她的双眼,她的眼睛是这样的好看,剔透的琉璃色泽,睫毛也不是那种浓黑的,纤纤如羽翼。她的眼和脸,浑身上下的气韵和味道,几乎是半透明而莹润的肤色,都是宁静而美妙的,简直有一种超乎于世俗的佛性。

    她已经变了,在他不知道也没法参与的时光中,变得更好了。

    季仕康愿意看到她变得更美,但不愿意她超脱世俗,他要把她拉下来,跟他一起。

    季仕康同意他不会在廖缙云的事情上插手,但是作为交换条件,她不能再拒绝跟他的碰面。在接下来好多

    个秘密的时间里,他热爱于在她身上制造出极大的声响,喜爱看她脸上,沉迷而痛苦的表情;喜欢从她光洁的后背压下去,吻遍她身上每一寸柔滑的肌肤。

    这样的时间通常不是固定的,可能是长虹、玉容刚去上学,可能是季仕康下午从军部出来后的时间,也很可能是堂而皇之地在顾太太家中吃了便饭后,前脚从前门出,后脚从后门进。前后脚中隔了几个小时,他坐在不远处的茶楼内,远看着这个院落把灯熄灭了,才会过来。这样的夜晚,也是让他中意而快乐。眠风怕动静弄醒隔壁的孩子,于是万般忍耐着不发声。

    季仕康用皮带把她系在床头的架子上,而领带,则湿漉漉地陷进她的嘴里,卡着舌头,看她凄惨破败地流了满下巴和脖子的口水,然后被他一下下地舔干净。

    如果不是眠风底子好,肉体的柔韧和顽强远胜于常人,或许早就被他弄坏了。大半个月过后,一是为了逃避这种荒唐无节制的生活,二是不放心廖缙云,季仕康说不插手,但她不会指望他帮忙。眠风把行李箱收拾,就等着两个孩子放学。

    饭桌上,眠风交代两个小孩:“我跟你们周老师联系好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就住她家里。”

    两个孩子自然不愿意,玉容丢弃了平日的体贴懂事,百般地撒娇,而长虹,便是万般地耍无赖。

    于是季仕康进来的时候,就被火箭炮似的的长虹抱住了大腿:“季叔叔,你快劝劝妈,她不知道要去哪里鬼混呢!”

    眠风并没告诉他们要求找廖缙云,因为这样便是暗示他们的干爹和亲爹,现在在国外出了事。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个是蠢的。如果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不安的种子,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祸事。

    听着长虹的话,眠风的脸火辣辣地疼,拉着脸重重的拍桌子:“欠打是不是?乱说什么?”

    长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硬拽着季叔叔的裤子往里面拉。

    季仕康的眸子里射出黑鸦的光,将两个孩子劝出去,轮流拍他们的头:“我会跟你们妈妈好好说的。”

    这个时候,他还是很和煦的态度。

    说着便把武志平喊了进来:“你带他们去看场电影吧。”

    长虹、玉容哪里有心思看电影,但是为了把妈留下来,只得乖乖地上车。

    季仕康的好脾气彻底粉碎,他提起眠风的行李箱,哐当一声剧烈地砸到院子里。皮箱瞬间砸地四分五裂,金属扣件纷扬着滚到墙角。

    他砸完箱子还不够,一脚踢翻了门口的饭桌,又到屋内来掀翻了整张茶桌,上面印着牡丹的茶壶和杯子,噼里啪啦打了个粉碎。

    眠风不知他的反应会这样大,跟头受伤的困兽似的,把能破坏的东西都掀个一干二净。

    屋里屋外很快狼狈不堪,像是糟了打劫。

    季仕康没东西可砸了,胸口剧烈起伏着立在眠风跟前,死死的捏住她的肩胛骨:“你又想走?走去哪里?再消失个五年十年?”

    他的头发,随着剧烈的动作乱了,后梳的头发凌乱地打在侧脸上,险峻的五官也是汗涔涔地,充满了怒意和恐慌。

    眠风有些难受,做了母亲的人,很容易把母性贯彻他人身上。

    她往前一步,靠过去,身体和身体绵密地挨着搂着:“哥哥,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想去给廖缙云搭把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季仕康还没从怒气中回神。

    眠风把他拉到床边,推着他坐下来,继而捧住他的脸颊,送上无数的密吻:“对不起,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提前跟你商量了。”

    她有些后悔,他们都已经不小了,应该有更好的方式处理问题。

    他们躺到床上去,四肢纠缠在一块儿,唇也贴在一块儿。这是眠风这么多天来,头一次主动地坐到他的身上,一边款款摇动着腰肢,一边柔情的抚慰他。

    季仕康的痛楚稍歇,捏住眠风的下巴吻过来:“阿眠,我爱你,哥哥爱你,你别离开我,我真的受不了。”

    于是他只得再一次退让:“我会解决廖缙云的问题,他很快就能回来,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对能做到。”

    廖缙云的飞机抵达常平机场,在机场的等候大厅里,他看到了久盼他归来的眠风和孩子,也看到了军装笔挺的季仕康。

    在一个警备军司令面前,廖缙云是没有地位可言的。只要季仕康一句话,当局就可以理所当然地逮捕他,让他后半生在牢狱中度过。而且他也深知,自己这次能完整地回来也靠住他的几分力量。

    廖缙云保有自己属于个体的尊严,很平静地跟季仕康握了握手,转头一同回到自家的小院。

    眠风在门口处摆好了火盆,让他跨了过来,再把浸泡在水盆中的柚子叶抓出来,颇为迷信地在他身上挥动两年。

    她的脸上,是一副莹润的清澈地笑意:“缙云,欢迎回家。”

    这句温润的话语,让他瞬间感知到了“家”这个东西的含义。

    廖缙云以为眠风很快会搬出去,带着长虹回到季仕康身边,好几夜,他的心情是平静而悲凉。然而几天又几天,再几天,眨眼秋天快过完了,眠风仍旧住在他的隔壁,时光仿佛停顿不前,只是为了让他保有一种永远不会改变的幻觉。

    立冬的头一天,眠风叫他早点回来吃汤圆,他也道了声好。

    保姆因为生病请假,于是眠风这天起得绝早,提着菜篮子去早市。

    廖缙云四五点回来,见家里没人,就去学校接孩子。在校门同季仕康打上照面,他让长虹上长官的车,自己决定带玉容走回去。两班人马先后在小院内汇聚,两个大人分坐开,都在抽烟。由于这两个大人同样充满阳刚之气,孩子们乖乖地挤在小方桌上写作业。

    一直等到夕阳逐渐隐去,廖缙云和季仕康这才感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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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牌字数超纲鸟,总价有点吓人,后面要不写快点???

    番外18跟踪

    眠风家中,一向都是保姆很早从自家出门,路过早市的时候把早点和一天的食材带过来。

    既然保姆生病了,眠风勉强起着早床,外面的天还是布着黑青的混沌,好像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彻底的亮起来。

    去厨房里赵出菜篮子,她往右边的房间窗口站了一站,廖缙云的窗户是半开着朝院内的方向。眠风往里面看了看,屋内没有点夜灯,床铺上躺着一个模糊的轮廓。廖缙云似乎听到外头的动静,问她是不是要出门了。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好像要起床的样子,眠风赶紧轻声道:“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晚上想吃什么?”

    廖缙云虽然没起来,也是半坐着靠在床头,借着一根香烟慢慢醒神:“你看着做就行。”

    眠风点头,转身又去孩子房间里看,长虹的手和脚,全都压在玉容的身上,他睡得呼呼直响,像只鼓足了气的封箱。而玉容在他的捆绑挤压下,小而白的脸蛋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被子早就被他们踹到了床底下,眠风把被子提起来掸灰,又将玉容解救出来摆到床

    里头,将多余的枕头塞到长虹的怀里。

    这本来就是顶寻常的一天,眠风迈出门槛时,发现外面的街道上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她迈出的脚步并不快,在寻常的生活中感到了愉快而平和的宁静。

    雾气越来越白,因为天色也跟着逐渐亮了起来。

    从巷口出来后,马路上已经有些热闹,偶尔的汽车鸣笛声,自行车的铃铛响得悦耳,高大的榕树上,也又清脆的鸟叫声。眠风沿着大路走了几百米,朝右转去,这边是好几条交叉的小路,沿街分布着好多贩卖新鲜瓜果蔬菜的小贩。

    眠风看了几家,连价格也没有问,只觉得很有些意思,她一味的往前走,想要插路去到前面的商铺。

    她同许多人擦肩而过,视线并不固定。只是忽然间,她从各种混杂的声音里听到一串脚步声。

    仍旧是很寻常的脚步声。

    那人走的很慢,左右脚落地也不均匀,配合着这样的悠闲,还有手杖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前头来去的人群逐渐的散开,一位身量高长的男士背对着眠风,穿一件靛蓝色的长袍,缓慢悠闲地走在清晨的雾气中。这人衣着简洁,衣料不算很新,头发打理细致,是个全数往后梳的发型。

    就如眠风听到的一样,他慢慢地走,左手握住一根黑色的手杖,迈出的步子都是右脚先行,左脚会往上提,在跟着往下落。

    他的腿有问题。

    纵使如此,单从他的背影都能看出,这人惬意温和的风姿。

    他到了一户卖青菜的摊贩跟前,这人不像别人把菜篮摆在地面上,而是用木板架成了桌子,所以男人才会在他跟前停留。

    “这青菜看着还挺新鲜。”

    男人把力气集中在左手手掌,说的语气让人心声愉快。

    低磁的声线,咬字优雅,他很随意地抬起右手在额边挠了一下。

    眠风止步不前,一直看着他提上了一卷青菜,还有一网袋的苹果,消失在右前方的拐角处。

    她的胸口瞬间空空如也,好似把早晨的雾气全数吸到肺腑当中,出了白茫茫,也只有白茫茫。

    就在手杖声快要消失的时候,眠风瞬间调换了呼吸频率和行姿,如一头落地无声的猫科动物,行动机敏而不引人注意。

    手里的菜篮子在路过垃圾桶的时,被无情的抛弃。

    她看得越多,跟的越久,睫毛处染上了潮湿的雾霭。

    顾城不仅在街头买了菜,还去米店停留了一会儿,老板的声音比较大,于是眠风在外面的侧墙上听到他笑呵呵地说:“顾先生,我知道的,老规矩待会儿给您送到府上去。”

    老板亲自把人送到大门口,又道:“现在像您这样的大好人可就少了,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大米里像别的黑心商家那样残杂,多谢您照顾我的生意。”

    顾城的咬字总跟旁人不一样,有礼有节,是属于成熟男士的悦耳动听。

    早上的采购告于段落,随后一刻钟的步行之后,顾城进了一家茶馆。小厮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问顾爷是不是老位置。

    顾城的侧脸拥有着流畅的线条,再没有一个男人,能看起来比他还没有攻击性,也再没有人,轻易让人喜爱爱戴他。

    他上了二楼靠边的座位。

    而这个地方的视线所到之处,刚好便是眠风接送小孩的必经之地。

    这段路很短,眠风通常从右面出来,路过这家茶馆,在傍晚的时候茶馆前会架起卖小吃的摊子,有时候是绿豆糕点,有时候是浇得漂亮晶莹的冰糖葫芦。长虹几乎每天路过时,都会把眼珠子在这里凝上好一会儿。而玉容就会劝哥哥,甜的吃多了会胖成猪,还会痛牙齿。

    顾城用了些早点,配一壶清茶。

    大约一个小时后,有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看就是机灵到不得了,几下子蹿到二楼。顾城指向对面的位置让他坐着歇一歇,又叫了一碗东西上来给他吃。孩子很快吃完,便拿着他买的东西提出来了。

    顾城跟在他后面,但是没有快追的意思。

    这一大一小先后到了一处屋檐下。

    正是那日下大雨,眠风躲雨的地方,一个叫做寂光院的小寺庙。

    风铃在秋末的晨风中摇摆,叮铃铃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孩子打开门,请顾城进去,嘴里喊他干爹。

    这个寺院的结构很简单,前面一排是让人祭拜的正堂,堂前空旷,右手边有一颗上了年岁的老松柏。由松柏往后的长廊可以抵达后院,一长排木质的房子沿着后门墙壁建起来,全是日式的风格。

    刚才那孩子显然是他干爹的得力助手,踏上甲板前会脱掉鞋子,规规矩矩地敲一扇推拉门。

    顾城盘坐在窗台前,屋子里除了一面柜子和一张矮桌,加上三面蒲团坐垫,就再没别的家具。

    他背对着门口,手里捏一只长杆细毫毛笔,不知在写什么。而他抬头正对的外面,七八个年纪不一的孩童正在练功。

    ——————

    ps:来为季哥哥说两句,可能说不清楚,大家自己理解吧。

    季仕康对小妹的确是有执念,这件事发生在少年时期对他影响很大。但不见得是执念就要跟绵绵上床吧,如果那个周小微和如玉是他真妹妹,他会睡她们吗。不会的。说到底还是气场相吸。季仕康只有在特定的人选也就是绵绵身上,才做出介样的事情。如果绵绵不是他亲妹,他是以情人的态度爱她。如果绵绵是他亲妹,这种爱里多了剔除不开的怜惜和愧疚。有人说季知道周小薇不是他妹的时候反应还大些,那不是因为周小薇,而是因为他知道误会了绵绵,伤害了绵绵,他呕得吐血后悔莫及。

    季的很多心理变化没有直接写出来,但是看他的行为,大致也能看出来嘛。好比换一个女人骗了他耍他害惨他,他还会在牢里面百般肉肉地折腾她么?不会的嘛。

    好了,干爹党可以霸屏了。

    番外19无法抹去

    顾城除了早上,几乎一整天都不出门,就坐在那种檀木的黄桌子边。

    眠风隐在墙侧,一看也是一整天。

    实在看得久了,不知道是眼部肌肉酸痛着发了眼泪,还是因为风沙迷了眼睛。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想他,也就不用去设想那苏北城外的那辆车开向了何方,当时的情况又黑又乱,子弹火药噼里啪啦地飞,火星飞溅空气寒凉。她是飞了出去,那他呢。爆掉的车胎能让他开多远,他到底是死还是活。这些眠风不愿意去想,但凡想一想,哪怕是一秒钟,她的心脏都会收缩而剧痛,痛得令人呼吸不过来。

    眠风总怀着一个信念,顾城这样的人,就算他自己要死,天也是不会收的。

    重遇季仕康后,就算他们根本没有谈起顾城,顾城的影子会忽而间飘出来,她从季仕康的眼神能看出来,季仕康从她的眼睛里也能体味的出来。她不问,他也不说。那样的神态,让眠风知道顾城并没有死。因为季仕康的不成功,所以他的脸上并没有喜色,甚至还有隐秘的愤怒仇怨。而这些琢磨不清的感觉

    ,在她袒露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后,季仕康把情绪藏得更深。

    然而这些已经足够了,天果然不收顾城,不收她的这位处心积虑的好哥哥。

    只是根究于原因,他的处心积虑也只是缘于很多年前的一场痛苦。

    她永远都没有办法责备他,埋怨他,怪他。就算她不知道真相,也是一样。

    顾城中午吃饭也是在房间里吃,这次不是小孩,而是一个身量清瘦的青年。

    眠风认了好几次,终于确定这是小朱。

    小朱已经长成一个体面的青年,穿着青布的褂子,衣服陈旧而整洁,他把少年时期的面瘫直接维持到了成年。

    他端着一只木盘子,上面搁一只碗,加一叠小菜,小朱在侧面跪坐下面,将饭食恭敬地呈给干爹。

    顾城已经收起了纸笔,面前摊着一本书。

    “放下吧,我待会儿再吃。”

    小朱欲言又止,似乎想劝,不过顾城旁若无人的怡然姿态,不是个要听人劝的样子。

    小朱终于退了出来,召唤着新一代的徒子徒孙聚集到中间的大开间里吃饭。

    吃晚饭他们就在那边收拾好桌子,纷纷从柜子里抱出棉絮和被盖,并排着在木地板上打地铺。而这边临院的小房间内,顾城倒是从里面出来了,出门前他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然后捉住墙角的手拐,慢腾腾地在院子里面走。

    也许是他不愿意身边的人,看到自己的残缺。

    顾城围着古榕树走了两圈,在走廊里碰到了前院的住持,主持上了年纪,留着长长的白胡子。两个人在走廊里聊了好一会儿,内容是围绕着金刚经来谈,从金刚经谈到心经,似乎总是聊不到尽头。于是顾城单手撑住了红漆木的圆柱子,小心地平衡着身子往后面的坐,主持仿佛没有关注到他的不利落,面色带着止水的佛性,说到了之前重修佛像的费用。

    这时眠风已经换了地方,挤在某个犄角处,透过花雕的石窗格子,往外面窥视。

    原来这个寺庙原本是荒置的,顾城在大半年前到来,主张重修了这里,又去山里把这位主持请了出来。

    他来的时间,正是她和廖缙云刚到四川的时间。

    在孩子们起来练功前,顾城由主持陪伴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个阴天,从早到晚一直都没什么好日头,他就在这片荡满了白雾的日子里,坐出了日月永恒的光阴。

    眠风早把立冬这个小节日给忘了,等她漫漫地走在街道上,看到饭店前面打的广告牌,才想起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匆匆地奔到米店里买了一袋子糯米粉,眠风这才叫了出租车往家里赶。

    她刚要往里推门,大门自己从里面敞开,季仕康面沉如水地望着她,做了两个深深的呼吸,终于把路让开。

    他让开后,廖缙云也是个正从里屋出来的模样,眉间拧着:“你去哪里了,让我们全在这里干等着。”

    长虹从门槛后蹦了出来,早就被屋内压抑的空气搞得委屈烦闷,把他结实的脑袋往眠风大腿上撞:“妈,外面好玩吗?去玩什么了为什么不带我呀?

    眠风摸摸他的脑袋,长虹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回神:“没什么,听说有个昆剧要上映了,就追过去看了。吃饭了吗?”

    长虹撇嘴,摸自己的肚子:“我都要饿死了,你还记得自己有两个没吃饭的小孩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在模仿一个大人的口气,眠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廖缙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打开来看,摸出一点在手里搓了搓,无奈的去厨房里备水备芝麻和糖,一圈人便在中间的厅堂里围着搓圆子。

    吃过一顿甜汤圆后,眠风起身收拾碗筷,这一向都是她做的,可是季仕康卷起了西装的袖子,把她拦在一边,有木有样的端盘子擦桌。不过等他到了厨房,眠风在听到那边传来瓷碗摔到地上的声音。

    玉容看了看妈,又看了看亲爹,他亲爹坐在门槛边上的石凳上,正在闷头抽烟。

    “要不我去帮忙吧。”

    长虹切了一声:“你还没灶台高,帮个屁。”

    眠风让他们去写作业,越过廖缙云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张新得的护身符,轻轻地搁在他的大腿上。

    厨房内,季仕康衣冠楚楚地,对着胡乱堆叠的碗筷,几乎没办法下手。

    眠风看他指尖带着血色,牵起他的手把指头送进嘴里吮了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季仕康的脸色,并没有因她的动作好转。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外面带,谁都没打招呼,直接把眠风塞进汽车里面。

    眠风问他去哪里,季仕康沉着脸,阴沉无声地望着前面,根本不作任何回答。

    轿车直接开进他的大宅子,武志平见长官拖着顾眠风大步的闯进来,知道又有好戏看了,只是季司令三个字就让他夹着屁股蛋子逃了出去。武志平走到一颗伶仃的枣树下,对着树根呸了一声,还是骂眠风:“个臭娘们,早晚老子操死你。”

    当然,他纯属是过嘴瘾,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是实现不了这个阴暗的愿望了。

    而季司令在屋子里面,正是个风雨欲来的模样:“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

    番外20

    季仕康前所未有的厌恶眠风,不是厌恶她这个人,他爱她,不知道把她放在心里多久,两个人过往的经历历历在目。他厌恶痛恨她现在的性格和脾气,她总是什么都不说,十足的平静。像是一个最好的母亲,拥有着无限包容的脾性。可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够看清楚她的心,像是很多年前那样,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说一声我喜欢你,用那双美丽似深渊的眼睛,告诉他她爱上了他,好像已经得不到了。

    季仕康感到很痛苦,胸口的撕裂是一阵阵的,绵延不绝。他总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向来认为自己足够强大,自己的心脏是坚固的,做事和统领队伍也是有章法的。唯独一件事情办不好,而且像是永远办不好一样。

    他知道但凡要办好一件事,必定要自律克己。可是面对顾眠风,他总是没有办法克制好自己。

    失序从以前就已经显露了,现在不过是反复在上演罢了。

    季仕康憎恨自己的无能,以前是,现在也是,他总是在眠风最需要的时候出错子。在她渡过所有的难关之后,对她爆发自己的怨愤。

    他甚至于,不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什么。

    或者说,他什么都愿意给,但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顾眠风这样的人是极其少见的,在这个世道里,她既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寻常女人渴望遇见的水月镜花。她不脆弱,就不要需要一个随时随地伴在身侧的肩膀。她更不需要别人用花里胡哨的理念和想法,来寻求生存和生活的意义。

    就连仇怨和失败,在她身上也不存在。

    这样一个女人,是怎么长成如此的呢?是谁在她的生命里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顾城,这个名字如一把凛冽的尖刀,刺进季仕康的心

    脏。

    顾城在有意无意中,把眠风铸造成了一个,永远不需要他有插手余地的人。

    这样激烈而混乱的情绪,让他看不清眠风,憎恨她、爱她,同时也憎恨自己,痛苦可见一般。

    问她的话,既强烈地希冀着如实告来,同时又想把她的嘴巴和眼睛缝上,不想听见看见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两个人并没有进行到情人爱侣会做的下一步。

    眠风刚要张嘴,季仕康猛的挥手:“不要说了,随便你,我不想知道。”

    武志平抽了一根烟的功夫,季司令大步流星地从大厅里面出来,脸色异常难看。

    他甩开了跟随,自己上了车,把车子轰隆地开了出去。

    眠风在后面追,只追上一片车轮后的飞舞黄沙。

    她在沙尘了站了一会儿,心头压着一层沉重的雾霭,要让每个人都满意,这件事要做到是不容易的。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能做到,如果做不到,又会怎么样。

    武志平的短皮靴,踢踢踏踏地过来,送来数道鄙夷的目光:“我说顾小姐,你这样也太不地道了。”

    眠风平平地撩起眼皮,她早就想打他了,然而刚刚得罪了恶犬的主人,不好再对恶犬下毒手,于是她转了个身,把武志平忽视个底透。

    武志平是条贱骨头,惯会见缝插针,不用眠风说,他自己也会巴巴地跟过来。眠风已经在大厅里沙发上坐好了,说口渴问他要一杯茶。武团长哪里被女人使唤过,撇鼻子瞪眼睛地,想把唾沫吐到她的脸上,再把她

    眠风还是得来了茶水,慢慢地喝了两口,开始询问季仕康平日的动向,一般都会去哪里。

    武志平万般不情愿地说了,两个人坐上同一辆车外出找人。

    十点钟的样子,他们在饭店里找到了季司令。好多人在舞厅里喝酒跳舞,旁边半敞开式的包房里,好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围着桌子坐开,桌上堆着琳琅酒水,男人身边都伴着女人,玩的很快活的样子。季仕康身边也有个女人,不像别人伴的是开放的交际花或者场子里专门用来风花雪月的舞女,这个女人文静而体贴,拿热毛巾给季仕康擦额头。她半倾着身子,谨慎地没有贴住他,但是有眼色的人,都会觉得她很爱他,随时愿意跟他上楼去开一间房。

    季仕康没有拒绝对方的柔情关怀,他的手里捏着一只洋酒杯,灌了一口又一口。

    大家见到门口立着两个人,一个副官还有一个年轻女人,都猜测是谁家的姨太太过来领人,毕竟大房都不会穿得如此朴素。

    眠风喊一声哥哥。

    她的声线很低,匪夷所思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十分舒缓沁人心脾的味道。

    他们都认为哥哥是情哥哥,互相看来看去的。

    眠风从一个男人大腿上跨了过去,轻拍一下季仕康身边的女人:“谢谢,我来领我哥哥回家了。”

    女人等着季仕康反应,这个夺目而冰冷的男人,看也没看她。

    眠风给了武志平一个眼神,武志平过来把女人请走,眠风就贴着季仕康坐下,帮他倒酒,说我陪你喝你吧。

    季仕康又喝了一杯满的,猛地站起来牵了眠风的手往外去,他不喜欢别人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们把武志平丢了,眠风开车,送半醉的季仕康回去。

    刚进到卧室里,季仕康把她顶在门板上用力的啃食,啃过她的嘴、奶子、大腿,然后把人丢上大床。眠风极力配合着对方疯狂而狂躁的动作,没什么前戏就被进入了,她搂住季仕康的脖子,温柔地亲他,一下又一下的一刻不停。

    季仕康忽然趴了下来,严严实实地笼罩住她,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体上,脑袋埋进她的脖子。

    眠风把手指插进他汗涔涔的发烧,心道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情人。她可以对长虹、玉容说妈妈爱你们,可以对廖缙云说不要离开这个家,孩子们需要你。就是没办法对季仕康再以纯粹的情人身份,说一句我还爱你的。

    ————————

    咳咳,大家看一下把这一大家子整整齐齐的摆在一块儿还需要多少章啊。

    不要夸大其词啊,要老实,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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