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实,霍柯打着哈欠跟王瑞打招呼:“我的弟弟来朝你要东西了么?”见王瑞点头,一并进了教室。

    很快,霍柯跟马萧发现韦兴贤变了,点灯熬油的用功,天不亮就起来温书,差不多就要头悬梁锥刺股了。

    两人也明白,私底下暗说,肯定是罗惠卿离开了,给刺激的。

    霍柯便感慨:“像我这种人,谁来刺激刺激我,让我也上进上进,唉。”

    没想到,转天,刺激就到了。

    他去解手,就听旁边隔间的人对隔壁道:“听说内舍乙班来的那几个新生员都喜欢那个,嘿嘿,之前韦兴贤就跟罗惠卿不清不楚的。现在他们中那个叫王瑞的又把上舍的霍桓给拖下水了,前几天,有人看到他们在互送荷包跟情书呢。嘻嘻。”

    霍柯虽然脾气不如韦兴贤,但这会听了也被“刺激”得手抖。

    “王瑞不是跟那个叫什么何云一的好么?在藏香楼,他俩还不顾旁人的亲吻来着。”

    “诶呀,他们这帮人乱着呢,谁跟谁也不是一对,就乱来。对了,那个……霍桓他哥……不也跟那个姓马的出双入对么。”

    霍柯不仅手抖了,浑身都抖。

    四处找了下,发现两把铁锹,分别往他们两个隔间的门上一撑,将门板抵住,然后一溜烟的跑回课堂,对还在温书的韦兴贤将刚才的谣言说了。

    而王瑞跟何云一不在课堂内,去外面游逛了,所以找碎嘴子算账这件事,就韦兴贤霍柯跟马萧三个人杀了过去。

    韦兴贤现在提都不提罗惠卿,得知有人嚼他俩的舌头根子,气得一路挽袖子,到了地方,将铁锹一撤,开门将里面的人抓出来,照准肚子打了几拳,收拾完了推给霍柯跟马萧抓住。

    然后如法炮制,将另一个人也抓了出来,给了几拳,就着衣领恶狠狠的道:“知道我是谁吗?”

    挨打的人竟然摇头。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散播关于我的谣言?”

    “我、我也是听来的,昨天在饭堂听顾彦波他讲的。”

    韦兴贤把他往地上一撇:“下不为例,再让我听见闲言碎语,我就算被退学回家,也得打烂你的脑袋!”

    韦兴贤一看就是属于脾气不好,言出必行那种“恶人”,吓得这两个文弱书生不敢多言语,只一味的点头。

    从厕所出来,韦兴贤满世界找顾彦波准备给他厉害尝尝,反正如今罗惠卿也不在了,也不怕他欺负罗惠卿来威胁他。

    顾彦波消息还算灵通,韦兴贤带人四处打听他的时候就猜到大事不好,跟先生请了假,夹了书袋,先逃离了书院。

    但走到半路,还不等到家,忽然觉得舌尖抵着牙关生疼,牙关一松,舌头便吐了出去。

    他头一低,就见红森森的舌头垂在下颚处,足有原本的两个长,他慌忙扯起来塞回嘴里,紧咬牙关,死死捂着嘴巴。

    怎么回事?自己的舌头竟然变长了?

    ——

    车队行在崎岖的山路上,行在车队周遭的壮汉们严密监视着两边悬崖的动向,严阵以待。

    回京城的路,唯有这一段不好走,过了这一段,剩下的都是官路了。

    刘公公很满意自己这趟行程,也不知为什么,他有种预感,皇上一定会喜欢这个罗惠卿。

    他从小照顾皇帝,早将皇帝的喜怒哀乐当做了自己的喜怒哀乐,为皇帝寻到了美人,他心里既敞亮又乐呵。

    他撩开车帘,向后看了看装载罗惠卿的那辆车,吩咐左右:“他有什么需要,都要满足,不可待满,知道么?”

    就在这护卫要答应的瞬间,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大喊:“有刺客!”

    这护卫忙拔出佩刀,挡在马车周围,而这时,两边山崖上掉落下来雨点一般的石块,一时间人仰马翻。

    “纳命来,狗阉!”一女子的厉声自空中传来。

    刘公公只觉得车顶一沉,接着一把利刃已经刺穿车顶,戳了下来,不偏不倚,正中他脖子。

    待利刃拔出,他也捂着脖子,栽倒了车壁上。

    汩汩流出的鲜血,很快阴湿了前襟,一片猩红。

    “公公——”护卫们惊声喊叫,朝那女刺客砍去。

    车顶上的女子却身轻如燕,一飞身便越到了另一辆马车上:“这里面怕也是狗阉!”将还沾着鲜血的剑刃刺进了车顶。

    就在这一刻,她猛地看到不远处的树枝上站着一个黑衣人。

    是朝廷的人吗?念头闪动的同时,便有尖锐的东西已经刺入了她肋下,她惨叫一声,自知不是对手,飞身攀上附近的树枝,几经跳跃,逃离了此地。

    “刺客逃走了!”护卫们声嘶力竭的惊叫:“追——”

    树林里飘出黄色的烟气,这些要追逐女刺客的护卫,双腿发软,追了几步后,便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罗惠卿在车厢内,吸入烟气差一些,这会保留着意识,迷蒙间,他看到一个黑衣人拉开了车门。

    这个人,他看着很是面熟……这不就是当初不求回报,给他赎身,帮他脱籍的恩公么……

    他怎么在这里,为什么……

    罗惠卿眼皮沉重,很快,视线模糊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既没有黑衣人,也没有刺客,刘公公脖子上只有一点擦伤,甚至不需要包扎。

    “一定是皇上身边的法师们救了咱家。”刘公公看着满衣襟未干的鲜血得意的笑道。

    这些就是证据,证明他刚才的确受了重伤,但这会人未死,便是法师们显灵。

    虽然朝中的大臣们反对皇帝与番僧术士们混在一起,但他却不认为这有害处,这些法师中确实有法力高强的人存在的。

    想到这里,对保护自己不利的护卫们,刘公公便没有好脸色了,骂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行车,通知沿途的官府缉拿刚才那个刺客?!”

    “是!”

    车队滚滚前行,向着京城的方向。

    ——

    顾彦波有一个郊外的书斋,他怕韦兴贤追到他家去找麻烦,便来到了这里。

    而且他这个舌头,也不适合回家。

    找个镜子立在桌上,将书童推出去后,自个偷偷摸摸的照着镜子,才一张嘴,舌头就又吐了出来。

    他用指头衡量了下,的确变长了,他这是变成“长舌夫”了?

    说韦兴贤的坏话被老天爷惩罚了么?不应该啊,他又不是第一次说。

    难道是王瑞?还是那个叫何云一的?肯定跟他有关系,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

    要不是他跟细皮嫩肉的王瑞相好,自己也不会看不顺眼编排他们了。

    自己这长舌头,一说话就要掉出来,可怎么办啊,若是缩不回去,这日子没法活了。

    就在纠结的时候,他听到砰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探头从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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