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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就弯了起来,有晶莹剔透的水珠子顺着眼角滑落出来。

    “抱歉……我失态了。”他仍然在笑,可是眼泪像是开了阀门似的止不住,“可我……我有一点点的难过。”

    闻言,女店员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先生,”她轻声的说,“您看起来并不像一点点的难过……”

    ……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司机来向白鸥报告现在要去接傅司礼回家,询问他是否有别的事情要交代。

    白鸥想了想,随手从衣帽间拿了条披肩裹在了身上,“我同你一起去吧。”他淡淡的说,“好久没去接过司礼了。”

    在这样大的雨里。他想。

    车子停在傅氏楼下的时候,他面带倦色的坐在车里等着那人自己从廊下过来。

    百无聊赖的时候,眼光不经意往马路对面一瞥就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林艾。

    他正撑着雨伞站在路边,眼神直直地盯着台阶上的傅司礼,像是有备而来。

    默了一默后,白鸥向司机伸出了手,掌心摊开向上,“把雨伞递给我——”

    他一步步的走向傅司礼,看到他面色冷峻的同助理说话,一眼都没往对面瞥,似乎并不知道有人在等他。

    “司礼——”他轻声的叫他的名字。

    傅司礼看到他从车里下来,有些微讶,但顾忌着他的身体,连忙结束谈话从台阶上坐了下来。

    “下雨天你还往外面跑?”傅司礼的语气有几分不高兴,但还是紧紧扣住他的腰身,护着他进了车厢里。

    他掏出手绢轻柔擦拭着傅司礼眉眼间的水汽,嘴里却冷淡的对老沈说,“你去对面买杯热咖啡给我消消寒气。”

    “怎么突然要喝咖啡?……”傅司礼蹙起眉头,他下意识想往车窗外看去,却被白鸥捧住了脸,“别动,”他轻声呵斥,“还没给你擦完呢……”说着又继续用手绢仔细擦着他的脸颊。

    傅司礼果然不动,过了会,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迟疑道,“……我记得,你是从不喝咖啡的。”

    “是吗?”白鸥笑了笑,“我忘记了,心脏病是不能喝咖啡的。”

    这时候,老沈已经带着满身水汽上了车,他刚坐稳,还未将手里热腾腾的拿铁送到后面,就听到白鸥淡淡的说,“不用了,我忘记不能喝咖啡了。”

    他又转脸静静看向傅司礼,眼瞳漆黑,“你肯定也不会喜欢这种有杂质的东西。”

    说完他就让老沈将那杯咖啡丢出了车窗外。

    傅司礼始终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他这些举动。

    车子稳稳的在大雨中行驶起来,白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依偎了上去,紧贴着傅司礼胸口的位置。

    两人沉默着,只有车窗外的雨珠砸在玻璃上的闷响声。

    半晌,白鸥才懒洋洋的开了口,“司礼,有件事忘了和你说。”

    “小艾他想去做电疗催 | 化发 | 情 | 期,你抽个空陪他去吧,我看他也挺着急的……”

    “不过如果是我,我也会着急呢,我也会想着,赶紧摆脱这些烂事。远走高飞,无牵无挂。”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慢,却咬字很清楚。

    感受着身 | 下的人逐渐紧绷起来的胸膛,他又笑了笑,装作不经意的说,“也不知道急着出国去找谁……真是羡慕他们年轻人呀。”

    “司礼,你就帮帮他吧,毕竟也是我唯一的弟弟……”他又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目光澄澈地仰视着傅司礼的眼睛。

    车厢中,傅司礼面容沉静,浓睫低垂着,过了许久,他菱形的嘴唇才微微勾起个极浅的弧度,“好——”他对白鸥说。

    ……

    第38章 病来如山倒

    林艾觉得自己单方面失恋了。

    他看到那杯咖啡被丢出窗外的时候,就知道傅司礼肯定是看到自己了。

    白鸥有心脏病,不能喝咖啡之类的饮品,傅司礼那么爱他,怎么会不记得这种小细节。

    这个人,明明就看到了他在大雨中,却不同他说一句,只是因为顾忌到白鸥在身旁。

    可他又让司机冒雨来买咖啡,再从窗口狠狠丢掉,无疑是在通过这种隐晦方式告诉林艾,他的厌恶与拒绝。

    这是专属于傅司礼的方式。

    他以前也时常这样对待自己的,不是吗?

    林艾眼睁睁看着那杯咖啡倒在雨里,泼洒出来,深褐色的液体横流,像极了此时狼狈的自己,要融在了风雨中。

    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他立马脱光了钻到浴室里拧开热水,将花洒对准自己淋了上去。

    太冷了,还是冷,肌肤冷,心里也冷,亟待任何温暖。

    浴室的水汽逐渐蒸腾起来,直到他的肌肤被蒸腾得发红发热,他才从浴室里走出来,默不作声的一头栽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很沉。

    像是把这些天来积攒的倦意一下子全部掏空了。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虽然已经不在下雨了,天却格外阴沉。

    手机还在枕头下面嗡嗡震动着,是白鸥打来的电话。

    林艾不太想接,他现在面对着白鸥有种微妙的抵触感,心里酸酸涩涩的,喉头却又发苦。

    他动了动身子想起床,却发现刚一动作就眼前直发黑,太阳穴更像是被把斧头凿穿了似的疼。

    不好,他伸出掌心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温度有些偏高,看样子是昨天淋了雨,回来后又哭又伤心的,人就病了。

    林艾摸下床找到温度计量了量,果真是有点发烧了,可是家里的柜子却翻不出退烧药来,他强撑着在沙发上坐着喝了两杯滚烫的热水发发汗,没一会就又睡到了床上去。

    穿衣服下楼买感冒药和用自身抵抗力较劲病魔,他明显是选择了后者。

    闭上眼内心斗争了几分钟,他还是给白鸥回了电话。

    “哥哥,你找我什么事啊?”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意,像刚睡醒一样。

    “你今天有时间吗?”白鸥显然是不想跟他寒暄几句,直奔主题的问。

    按了免提后,他将手机放在枕边,鼻子里轻嗯一声。

    电话里的那人听到后似是松了口气,一贯清冷的嗓音里带了几分笑意,“那就好,司礼今天也有空呢……”

    提到傅司礼,林艾不自觉得有几分紧张起来,他屏息凝神,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我昨天同他说了疗愈所的事,他觉得可以试试看,就不知道小艾你的意思呢?……”

    “我自然也是可以试试的。”沉默了一会,林艾答道。

    他的嘴里苦涩不堪,连带着喉头也逐渐发紧起来,出口的话音有些颤抖。

    “好的,那你准备一下,我让司礼去接你。”

    “……好。”

    挂上电话后,他又静静躺了会,心里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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