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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乱、五味杂陈。明明是自己提出要去做治疗,早点结束这一切,可是一知道傅司礼也是这样想的,这样的迫切,自己为什么就会变得难受起来。

    咬了咬牙,林艾撑着疲软的身子起床洗漱,虽然是深秋时节,但也只是风微有凉意而已,他却很是怕冷,穿了件厚实的黑色棉毛衣,同色绒帽,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不知道傅司礼何时到的,也许是白鸥打电话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楼下了,他们夫妻总是这样一唱一和,将自己安排的稳稳妥妥。

    坐进车里后,才发现傅司礼没有像往日一样西装革履打着领结,反而穿了件巴尔玛肯款式的藏青色风衣,内衬的白色衬衫外套了件烟灰色针织背心,看起来倒不像去医院治病,更像是去哪个高尔夫球场轻松闲逛。

    他这副潇洒随意的派头,林艾是第一次看到,他默默思忖着,也许傅司礼是很高兴能早点治病,早点解脱吧。

    “傅总,上午好。”他同他目光对视之时,打了声招呼,语气里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疏远冷淡。

    但这份刻意的生硬态度显然连司机老沈都听出来了,他透过后视镜轻瞥了一眼林艾,有些意外。

    傅司礼倒还算平静,只点了点头,林艾先他一步岔开了目光,扭头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的风景。

    没有人主动再提及昨天瓢泼大雨里的事,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大道上,车厢内太过寂静,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也听得十分清晰。

    过了会,老沈似是觉得太静,便自作主张的拧开了车内的播放仪。

    林艾不知道那是谁挑的唱片,也许是白鸥,也许是傅司礼,也许是老沈自己。

    唱的是一首希伯来语圣经,犹太人安息日晚餐前的祷告。

    “平安的使者啊,至高主的使者啊,祝我平安吧。那派遣你的崇高的万王之王,赞颂只归于神圣独一的祂。”

    旋律很安静缓慢,祷告人的嗓音低沉,语气微凉,带着对乱世中平安的渴求期望,以及对此时可以坐在桌前享用晚餐时的庆幸与满足。

    就像自己,陷入这泥沼中,想要摆脱困境去追逐自由,又想要沉迷在这自以为是的感情中,默默渴求又满足着。

    林艾面对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无声流泪,他想,生病了果然连人也会变得脆弱矫情起来,见物有感,伤春悲秋。

    他有些重的眼皮子没有抬起来,只顾着垂着睫毛默默流泪,丝毫没有注意到车窗玻璃上的倒影,另一人漆黑幽暗的眼神。

    下了车后,冷风迎面吹来,灌了他一个透心凉,脑子也清醒许多。

    他一路上都避开与傅司礼视线接触,恐在他眼底看到只星半点的高兴,高兴林艾能尽快接受治疗。或是看到厌恶,厌恶林艾竟然对自己有特别的念头。

    他先行踏进了那家情感疗愈所,前台的护士小姐是个年轻漂亮的Omega ,很是热情的询问他是否提前预约过。

    “有的。林先生。”他答道,那是白鸥替他预约的。

    “好的,林先生。请问您的爱人也来了吗?”她一边填写登记表格,一边随口问道。

    傅司礼恰好这时候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听到问话后,他也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那个红了脸的青年身上。

    “来、来了……”林艾硬着头皮道。

    他回答的太过紧张牵强,护士小姐表情疑惑的抬起头来往他身后看去,随即眼睛一亮,林艾知道,像傅司礼这种高大英俊的优质Alpha确实是很招人喜欢的。

    “可以进去了吗?”他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视线。

    林艾本就脸小,此时黑色的绒帽勒在额头上更显得脸蛋只有巴掌大,肤色莹润如玉,虽眉头不高兴的拧着,却也是个非常漂亮的Omega。

    “哦、可以的,我们霍尔顿医生就在科室里。”

    护士俏脸一红连忙回答道。

    她心里既觉得偷看别人英俊的丈夫被他占有欲强的爱人发现了,这实在是件令人羞耻的事情。又觉得这对夫妻,实在是般配,无论是出色的外貌,还是同样冷冰冰的气质。

    林艾道了声谢后转身就走,他脚步有些虚浮无力,却强行挺直了脊背,落在别人眼里,像是迫不及待就要赶去做治疗似的,仿佛这一刻做了,下一刻就有了。

    霍尔顿医生是个年轻的Beta,他对自己的情感疗愈方法很是满意,一直向林艾和傅司礼诉说着多少Omega 成功治愈,送来的谢款与礼物堆满了他的科室。

    “是吗?”林艾朝他微微一笑,笑意却到达不了眼底,“既然这样,那开始吧。”

    ……

    好痛。

    许久没有这样痛过了。

    他紧绷着背,四肢颤抖,像是无数虫蚁啃食着他的骨髓,又麻又痛,将他一次次拖进濒临昏厥中,又痛得醒过来。

    他的身上盖着薄毯,赤裸着的胸口和四肢都贴上了电极片,黑白分明,细小的电流每一次通过时都激得他信息素乱窜,满室小苍兰的气味。

    见时机差不多了,医生让等候在外的傅司礼进了病房,“您可以选择守候在您爱人身旁,也可以站在这里隔着床幕。”

    傅司礼进来后先是抬眼略微打量了下病房内部,视线又无声落在了浅色床幕后的那个身影上。

    隔着薄薄的帘子,隐约可见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腿脚不停踢踏着床单,却只偶尔发出一两声从喉咙管里硬生生积压出来的呻吟,压抑而痛苦。

    默了默后,傅司礼薄唇轻启,“我就在这里。”

    他这句话像对医生的回应,又像是在安抚着床上的人。

    电流量在逐渐加大,伴随着傅司礼释放出来的信息素,紧紧密密缠绕住林艾的身子,促使着理智逐步瓦解。

    他裸路在帘子外的脚面肌肤冷白近乎透明,可以清晰看见细小的青肋凸起。傅司礼静静盯着那双脚,看着圆润可爱的脚趾不停蜷缩起又松开,趾头痉挛着泛起浅薄的红。

    最后一次蜷缩又松开后,第一次试水疗程终于结束了。

    林艾无力的蜷着身子躺在床上,过了好久他才手脚绵软的坐起来去拿旁边椅子上的衣服,距离太远,手臂又没有力气,伸了许久也触碰不到。

    正想下床时,一双手从后面扶住他的赤 | 裸的肩,掌心温热,将他用力往被褥里按了按,示意他安稳坐好。

    他转过头就看见那双深邃微狭的眼睛,傅司礼唇线紧抿,一言不发的绕过床榻去另一边拿他散乱成堆的衣服。

    林艾接过衣服,坐着等了会,那人却丝毫没有要转身的意思,站在床尾,眼神平静无波的停留在他身上。

    “傅总,我……我要穿衣服。”

    “就这样穿。”傅司礼语气平淡的说。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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