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子带头:“皇阿玛,儿臣等先去外间候着,要是十一弟醒过来了儿臣们再来探望。”

    十一阿哥身子不好,康熙没甚心情也不想说话,随意的点点头:“都下去吧。”

    太子带着众人扭头出去,一转身却瞧见里头有个熟悉的侧影,那人站在皇阿玛的妃子中间,垂着头瞧不见脸,一声素色的衣裳,身姿与神态恍惚间与梦中那人一模一样。

    太子顿在了原地,没回神来。

    他身后跟着三阿哥,见太子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在后面小声催促道:“二哥?”

    太子这才被唤醒,挪回眼神连忙往外走去。

    只出了门后,还久久不能平息,刺骨的寒风一吹,向来淡定自若的他脸上闪过一抹狼狈。

    “太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他的贴身太监张公公跟在太子爷身后,感觉到太子爷此时的情绪与以往大不相同。

    “无事。”

    胤礽张了张嘴,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将自己狠狠的往柱子上一靠,眼神又控制不住的往屋子里瞧去。

    总觉得像,但却内心否认不可能。

    能站在那里的,可都是皇阿玛的女人。

    他扯了扯嘴角,呼出胸口的浊气,眼神忽明又忽暗,到最后也只喃喃了一句:“可能……可能是孤看错了。”

    估计也就身形长的像,脸长什么样他可是一点都没看见。

    定然……定然是看岔了眼!

    ——

    屋子里面,太子爷刚带着兄弟几个走,除了五阿哥,九阿哥两位十一阿哥的同胞哥哥留了下来。

    内里宜妃还在发火:“救不了?一群庸医,十一阿哥好端端的怎么救不了?”

    太医颤颤巍巍的:“金粉本就有毒,食用一小点当做用药本也无事,可,可十一阿哥体内却吃下太多,现在形成块状沉在胃里出不了。”

    “奴才们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温知许听着心里一紧,这个时候是有金粉当药一说,但是现在的提炼技术还不够先进,相当于用炼丹的手法将黄金弄成粉状。

    但金粉里面掺杂了不少的水银,食用少量是无事。

    但若是食用的多的话,或者每日都服用金粉,量数一多金粉在身子里排不出去,一点点在胃里沉积,在加上水银带有毒性。

    十一阿哥,怕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众人一听太医的话,脸上顿时也闪过一丝不忍,旁的她们不知道,但是吞金自杀必死无疑,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有几个胆小的妃子已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康熙还没说什么,宜妃却忍不住了,她从内殿走出来,双眼一瞪浑身戾气一把摔了康熙面前的茶盏:“都哭什么?十一阿哥现在还好好的,你们哭什么?”

    宜妃就算是衣衫不洁满脸憔悴,也依旧是光彩耀人的。

    与生俱来上位者的气质,不是一般人稍稍模仿就能学的来。此时她站在康熙旁边,身后跪着一群太医,衣衫不整满身疲惫,却还是如同女王般瞩目。

    康熙上前将宜妃搂进怀中,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

    宜妃紧绷的心这才开始微微颤抖,放在康熙怀里的手紧紧的拽着康熙胸前的衣服,康熙感受到颈脖边有热泪滚下,但怀中的人却无一丝哽咽的声音。

    知道她要强,康熙连忙将她带入内殿,不耐烦的冲其她人挥手淡淡道:“都出去。”

    众人行礼低头退了出去,温知许跟在身后,最后一眼瞧了瞧身后的屋子,她连十一阿哥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但水银中毒,体内又存留了大量的金子。

    想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技术,十一阿哥的命运只有一个。

    抬头看看了天,过了会温知许才垂下眼睛,遮住眼里的可惜与遗憾。

    ——

    众人各怀心事的往前走,苏清秋却趁人不注意往右拐了个弯。

    饶了到了墙后面,果然看见了偏殿,寻着又走了几步果然瞧见太子那熟悉的声影,他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身姿如绿竹般清隽。

    此刻正站在柱子前,侧脸瞧上去像是带着惆怅。

    “太……”苏清秋话音刚落,就连忙住了口。

    就算这周围无人,她也不能私下与皇子见面,若是被人看去了,可能会害了太子更害了自己。

    道理她都懂,但是她的目光却瞧着前面的那抹身影怎么也挪不开。

    太子只站了一会,就往前走了,苏清秋连忙躲起来,等太子走后才往前走去。

    她站在刚刚太子站着的地方,却瞧见地上掉了个香囊。

    苏清秋皱着眉心,蹲下去将香囊捡了起来,香囊的边角已经磨损的有些破旧了,但主人却保管的极好,上面绣着的青竹丝线绿的还像新的一样。

    这东西,没见太子戴过。

    她思索片刻,将香囊收进了袖口。

    第34章

    十一阿哥现在中了金粉之毒,后面会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了杆秤。

    被皇上赶了出来,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上都带着差不多的悲伤可惜,但心里到底是伤心还是高兴那就大概只有自己知道。

    “外面风雪大,大家还是回去等着吧,十一阿哥若是有什么消息再来不迟。”贵妃娘娘身子有未能赶来,现在当属荣妃资历最高,她说这话自然没人反对。

    温知许也连忙赶回了延禧宫,刚一进屋就喊了小元子进来。

    “安阳河在什么地方?”温知许一边接下身上的斗篷,一边问跪在地上的小元子。

    小元子眼睛一动,略一思索谨慎道:“安阳河在万春亭那,离咱们延禧宫可远着呢,那儿偏僻一到春天才有人过去,主子问这干什么?”

    温知许扭过头瞧了瞧外面,现在离天黑下来有段时间。

    十一阿哥出事,储秀宫的人最有嫌疑,而冬雪是赫嫔以前放在翊坤宫的眼线,冬雪做了什么让赫嫔好端端的在生辰这日非要将人置于死地?

    除非……温知许的手搭在桌面上,食指轻轻的在上面敲打。

    除非是冬雪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这才要被赫嫔灭了口。

    翊坤宫,十一阿哥身中金粉,再到现在冬雪要被灭口,这一串串的事情连接起来,温知许都不敢细想。

    “你悄悄带上两个身子健壮的太监在安阳河那候着,若是瞧见有人……”宫里的人做的那些个腌臢事温知许都开不了口:“若是见着太监扛着宫女鬼鬼祟祟的往河边去,将太监打昏把那宫女救出来。”

    小元子张了张嘴,有些惊讶。

    但到底还是从小就在宫中长大的,略一想就知道这是哪位主子要杀人灭口了。

    这夜黑风高的,将活人打昏往哪河里一扔估计只能听见一声声响,冰天雪地的那人不被淹死也要被活活的冻死。

    在宫里奴才的命就是这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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