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只是,你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我走可以,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夜里如果有急诊,白日便多休息休息,至少要睡到下午。山上的药也别亲自去采了,教你雇的药童去采,他们也十五六岁,是能上山的年纪了。”

    “马上秋天了,秋燥,你到了秋天就容易起咳,得给自己熬点川贝雪梨。”

    他絮絮叨叨的,当真仿佛再也不会再守护著萧凌空,因而想把自己能够想得到的都说出来,嘱咐他,见萧凌空没有半点反应,自己苦涩一笑,转身出去,为他关上了门。

    他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萧凌空终於如愿以偿,他再不会来打扰自己,可他的泪却是止都止不住。他不明白自己和萧哲之间的孽缘到底要怎麽折磨彼此才甘心,萧哲明明心里没有他,为什麽要那麽关心他?是因为之前那次酒後的荒唐麽?如果关心,又为什麽就这样走了。他心情矛盾得很,也不想想是自己又哭又闹把人家赶走的,总之这半年的功,被萧哲路了一面就被破坏殆尽,真真是没用得透透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人了,早上采药回家後,不会看到多出来,被细分好的珍贵药材,晚上睡觉起来口渴,不会看到桌上多了一杯茶水。这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从前萧凌空没有在意,失去了才知道,那人半年来对自己付出了多少。

    可他还是没有办法过去那个坎,如果不喜欢自己,就不要做那麽多了,无论是补偿还是愧疚,他都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萧哲的预言一点都没错,秋老虎起後,萧凌空开始咳嗽。白日里还好,到了晚上,是咳得睡觉都睡不好。给自己炖川贝雪梨,开了止咳平喘的方子,总算咳嗽没那麽严重了,但是要根治恐怕还得过个个把月。

    咳嗽是萧凌空的老毛病,他也没怎麽放在心上,因为,一到秋天,绿水镇上生病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一开始是一个外来客,似乎是一搜从舶来开来的船进入内陆後,从绿水河上走,进了绿水镇打算补给一二。那艘船船员约莫五六人,个个倒不像常年跑船的汉子精装魁梧,反倒是精瘦精瘦的,还病恹恹的。除此以外,他们人人都患了咳嗽,发著低烧。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咳嗽不比风寒,一般是肺热所致,不会传染。可这些船员的病状相互之间竟然大同小异。萧凌空作为绿水镇为数不多的大夫之一,自然责无旁贷地为那些船员诊治咳疾。

    这咳疾患者脉象却是古怪,和萧凌空从前病人的脉象都不一样。没有经验,萧凌空只能先以治疗一般咳嗽的药方为他们看病。谁想到,三日後,他们所住的绿水镇上唯一的大客栈的小二也患上了咳嗽和低热。再後来,连客栈老板和一些久住的客人也无法幸免於难。

    ☆、(10鲜币)22

    萧凌空警觉了起来,猜测这或许是传染性极强的传染病,赶紧通知了镇长和官府,让他们做好防疫的准备。因为病患只是咳嗽,又没有 闹出人命,衙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十分重视,可等那些船员接二连三地死了,而被传染的客栈里的人几日後也高烧不退,然後一个接一个病死,官府才知道这病是能要人命的,忙重视了起来,请萧凌空过来想办法。

    此时,城里因为这个传染病已经人心惶惶,大白天的,路上走动的人都不多,看到谁咳嗽,一个个都害怕得离那人老远。小镇一下子从生气勃勃变得死气沈沈,甚至连从前热闹的集市现在都没人摆摊叫卖了。

    萧凌空和师爷共同商议了防止疫病传染的数个方法,第一便是尽快焚化死者的尸体,第二家家户户撒上生石灰消毒,多食降噪下火的食物,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旦发现有咳疾的人,必须被送往已经空关著的客栈里进行隔离。而为了防止传染病蔓延出镇,整个绿水镇的几个出口都被死守严防了起来,镇里的人不许出去,别人也不许进来。

    小镇上的人还在不停地有人死去,萧凌空拖著疲累的身子不断给人治病,研究如何能根治疫病的方法,可惜收效甚微,看著一个个镇上的居民在自己面前死去,小镇成了一个死镇,他心里难受得要命。

    偶尔自己咳嗽时,也担心自己由於接触病人太多,也患上了这要人命的病。可这个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日以继夜地翻阅医典,只希望能找到对症的药房。

    ***

    萧哲决定了回京城,脚步却在绿水镇周围的一个小镇上停驻了。这儿有他师傅的一个故友曹大夫,他途经那儿,前去拜会之时,曹大夫死活要拉著他小住一番。萧哲这人根本就是个不会拒绝人的,想来自己一来不赶时间,二来……他并不是那麽心甘情愿地离开萧凌空,能离他近些,总是想离他近些的。这般一想,他就在师傅故友处住了十来天,然後,小镇上就传来了隔壁的绿水镇被封锁的消息。

    “绿水镇出了什麽事了!你说清楚!”萧哲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握住前来和曹大夫报告消息的人的肩膀,十几日之前还好端端的,怎麽突然之间就封城了?!

    “听说是出了疫病,我见门口的守卫都一个个带著口巾,死死守著城门不让我进去,说是上头下了命令,外边的苍蝇都不能放进去一只,里边的苍蝇也别想飞出来。我一再打听,那守卫才告诉我,绿水镇最近死了好几十号人了,这样危险的地方,别说没人守著,即便城门大开,我也不进去啊。”

    “疫病……”萧哲的脸色已经苍白了,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就在他离开的十几日,绿水镇竟然流行起了疫病,还死了那麽多人。那小空怎麽办?别说他在危险的镇子里,他是个大夫,天天接触那些病患,这病还是要人命的,会传染的!

    他紧张焦急得满头冷汗,转过身对曹大夫道:“曹老,我这就去绿水镇。”

    “小子,我知道你医者仁心,可现在疫病正当时,你也进不去镇子里。”

    摇了摇头,萧哲道:“不,我一定要去。我师弟在那里。”

    “老家夥的小徒弟?你怎麽不早说!”曹老一挑眉,嘴里念叨著:“完了完了,如果那老家夥知道自己小徒弟被困在疫病区,有个三长两短的肯定得心疼死。”

    “请曹老帮我想个办法,我一定要把他带出来。”如果小空不愿意跟他走,那他至少能陪著他和他同甘共苦,又怎麽能放他一个人在那麽危险的地方一个人担心受怕?

    心脏紧张得快要坏掉一般,那倔强的男孩子现在生死未卜,也可能每天都要遭遇到最危险的情况,自己却什麽都做不了。万一他……不不,小空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什麽万一的。只要想到那个万中之一,萧哲就受不了到牙齿哆嗦,没有一刻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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