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经风霜的磨砺,装点了漫山秋景瑰丽;它以片片枫叶片片情,承接着众人的赞美的诗句。

    清澈淙淙泉水边,十数位华衣锦衣的男男女女相约而席,各自面前摆着瓜果美酒。交谈相欢,饮酒作对。

    “我说平彻候啊,您长年驻守关边,风沙干涸,又缺衣少吃,此次回来可得在这京中多待些日子啊。”

    一名面敷薄粉的男子,风流地半敞胸前衣襟,脚拖木屐,斜躺在毛毯软绒上,笑得很是懒散恣意。

    他身边偎依着两名俏丽少女,连忙附声道:“是啊,平彻候平日少有外出交际,咱们姐妹今儿个倒是第一次见您呢~”

    娇嗔的笑怨声音,不若人烦反而觉得被嗲得通体舒爽。

    平彻候——金铭端正地坐立,不似周围人那般懒散随意,长年当兵的以身作则,令他已经养成了军人作风的习惯。

    “本候不似渊伯那般受欢迎,再加上军中政务繁忙,自是少于露面。”

    渊伯候——靳渊柏,得到一个伯爵的闲职官员的贵族,算起来他亦算是永乐帝隔了好几层关系的远方堂兄。

    “哈哈哈——”靳渊柏豪迈一笑,将手中酒杯一口饮进,然后侧身,笑眯眯地望着身边美女,凑近问道:“小美人儿,可是看中平彻候了,也是,平彻候那一张脸着实勾人,难身为男子的我看着都心动,更何况你们这些小色女呢?”

    平彻候的确长得很端正,他的皮肤是一种油麦色古铜色,一双澄清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有一种矛盾中揉合出奇异视角美感。

    被他的话调侃得满脸似红霞染面的小美女,飞快地看了对面男子一眼,便低下头软软地抡起粉拳捶一下渊伯候:“渊伯候好坏哦~这样说人家~”

    平彻候闻言,嘴口那一口酒便顿时如梗在候,吐不下又吐不出。

    但想他一名铁血军人,在战场上那一幕幕的血腥都末惊倒他,如今如何能为一句恶心透顶的话,而失礼于人前呢,于是咱威武的平彻候硬是将这口火辣辣的酒吞了下去。

    “渊柏,最近京中怎么样?陛下为何突然召我等入京?”

    金铭身躯堂堂,双目如星,眉梢传情,俊挺的鼻子,不羁的墨发散落在耳旁。更添一份俊美,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他的移动似水般摇曳流动。

    靳渊柏斜睨了他一眼,与永乐帝有几分相似的桃花眼流盼生情,笑吟吟,道:“我那堂弟做事情,我等凡夫俗子哪里能够参得透,铭兄这一问,倒是问倒我了。”

    “边关最是紧张时候,召有敌来犯,那是一大祸事。”金铭面色沉沉,捏着酒杯的手几欲掐碎。

    “呵呵~难得啊~”靳渊柏很随意地躺在地毯上,拂退了身边两位恋恋不舍退下的小美人儿。

    “难得什么?”金铭不解道。

    靳渊柏看他正经地问道,不则得失声笑了起来。

    “难得铭兄到了这种时候,都还不肯放弃,以为这靳国还有救,还一心想着护国,守国,守君。”

    他的笑声毫不掩饰着讥讽与冷然。

    金铭闻言倏地站了起来,他黑瞳似火星一燃,但转瞬便逝去。

    “渊伯候,请慎言!”

    靳渊柏怔愣地看着他,久久末眨一下眼睛,然后不可思议道:“你——”

    “无论永乐帝陛下如何,这靳国是我等的归属,我等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你能舍得了,你能弃得了,你能任其腐朽,任其被人践踏,能够容忍别的国人的人踏在你的头上?!”

    金铭的声音有着克制住的隐忍嗓音,但周围人都不是聋子,稍微留心听也都能听个仔细,他那一番痛斥的话他们何尝不懂,何尝乐意,可是——他们能怎么办?!

    不昏昏噩噩地过着,他们看到如今遍地哀嚎的靳国,他们心中尚末磨灭的那股志者,该如何平息,他们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哀?!

    一张装点粉面的公子哥儿们,都沉默地饮酒,双目忿慨,对自已的母国怒其不争。

    “本候做不到!本候不为君,亦不为那些腐败的朝廷,只愿为百姓,为了金家这个姓氏,为我自已,本候便不能妥协,便不能放弃!”

    他的声音穿透整个林间,带着一种热血铮铮的不屈,激昂不亢。

    靳渊柏震愕地看着金铭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道:“你,比我等都勇敢。”

    他扫视了一四周,他们有对金铭佩服的,有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的,也能沉默思索的……

    “好了铭兄,难道出来放松一下心情,那种沉重的话题能不能挪挪,等上朝再提呢?”

    他招了招手,让金铭坐下来,别像一根笔直的标杆似的挺着,看着他颈椎难受。

    “是本候失礼了。”

    金铭也知道他情绪太激动了,可是看到如今的靳国,如今这些人得过且过,能快活一天便快活一天的倦怠姿态,他便失望又心痛。

    坐下来,金铭主动替靳渊柏斟了一杯酒,算是替刚和一番失礼的话赔罪。

    而靳渊柏替摆了摆手:“别,别啊~让平彻候这位大将军替我倒酒,可折煞我的福份了。”

    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金铭叹息一声,便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算是白说了。

    靳渊柏很聪明,而且对政治有很深的见解,若他能用心于民,必然会有一番作为的,可惜他已志不在此了。

    想到大半年前,他曾书信一封给他,说是对从政有了信心。

    但是如今,他回朝看到的却是他们醉生梦死,他知道,这是靳渊柏再一次地失望了,甚至可以称之为绝望了。

    “别摇头啊,你刚才的问题,我还想问你,听闻你跟那个叫丰什么的治粟内史交往甚密,他可是永乐帝身边的近臣,难道还探听不到什么暗地里的消息?”

    靳渊柏跟金铭挤眉弄眼,眯眯眼地笑着。

    金铭蹙眉,道:“他叫丰子息,他是一名很有才华的官员,只是——只是最近不知为何却有失势的情形。”

    “那当然是失宠了呗,想也知道他长得虽然清秀,但比之永乐帝那身边的那些个绝色,啧啧,不够看啊,如果是铭兄这种刚毅俊美的男子,也许还能圣宠——”

    “靳渊柏!”金铭脸一黑,瞪着他。

    而靳渊柏看他真怒了,赶紧讪讪一笑,道:“呵呵~为弟失言,失言了,我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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