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前着急见陛下。

    “怎么了?”

    靳长恭正头痛怎么将私有土地变卖一一收回,便看到郎中令颤抖着两条小胳膊小腿地跑来。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城中,城中闹大事了!”

    郎中令这一路着急地跑进宫,累得可够呛了,说话带着大喘气。

    “好好说话!”

    靳长恭将奏折一放,严目一喝,吓得郞中令“噗通”一声再次跪下,猝不及防痛得他脸部一扭曲。

    “是!是!在柳畔河的柳街上,禁卫军的统领、黑铁骑的将帅、玄凤军领头还有平彻候带进京的部下起了冲突,在街上闹了起来。”

    “怎么个闹法?”

    靳长恭眉眸一凝,深觉此事不简单,若仅是几个头头闹了些口角,凭郞中令这点胆子,倒不置于敢将事情特意报到她这里来。

    “闹大了!他们打起来了!本来就是几个人碰着先闹,后来事情闹大了,便各自叫上自己的兄弟人马,再后来,慢慢人员越来越多,叫着喊着闹着,几千人直接就将柳街堵上,形成了一片混战了呀!”

    靳长恭静静地听完,先是一愣,接着她倏地起身,以为她要勃然大怒吓得郞中令眼睛瞠大,但她却突然仰首暴笑出声。

    “哈哈哈——好啊,这群兔崽子,寡人正愁抓不到他们的痛脚,这下可好玩了。”

    笑毕,靳长恭便虎步生风,凛凛身躯欲出门。

    郞中令一怔,他忙不迭地转身追上去,惊叫道:“陛下,您去哪里啊?”

    靳长恭笑眸盈精光,勾唇玩味地蓄意道:“自然是去看热闹了。”

    靳长恭抛下一句令郎中令呆住在当场的话,便携震南、震北二位大宗师伴随身旁左右,三人便飘忽如神消失在房檐间,朝着柳街而去。

    靳长恭负手立于一处房檐之上,震南震北尾于她身后,她看着左手边,柳畔湖岸停着的一艘艘精致的画帆船,那碧阴阴的水之上,杨柳依依的人家和如花似玉的歌妓们支起鼓瑟,奏响弦箫。

    于此同时,她看着她的右手边,原本摆满铺子的柳街此刻被密密麻麻的人流堵得水泄不通,青石铺就的街面一片狼藉,被砸烂的木架子,倒塌一地的货品,墙角的伤患痛呼哀叫,街道两旁花楼女子在楼上尖声喊叫,乱掷瓜果,有兴奋呐声喊叫油的,也有不忍闭眸的,也有吓得惊叫连连……

    柳街——也就是上京的妓院一条街的雅称,此时果然一片混乱。

    而那些京畿处管制衙门处的人,赶到却吓得惊惧不已,远远地躲处一边观望,唯恐会被这群粗鲁热血的军官波及,而城管处也不敢插手,这些煞神可都是上边的人。

    而侥幸逃脱的老百姓,围着街尾看着那些被砸烂的东西,都哎呦地着急,直感心痛。

    蓄事殴斗者有四批人,打得最凶残,最不留情的是身着黑铠黑披风凶神恶煞的黑铁骑,一身暗黑赤焰相间暗纹轻铠,高大矫健的则是玄凤军,而禁卫军一身赤地玄黄轻便锦服,腰别御刀,还有穿着一身青布衣,外罩褐色轻胃甲的则是平彻候带进京的士兵。

    从装备与服饰上来区分,倒是一目了然,不可否认,玄凤军一身装备是最为精巧昂贵的,其次则是坚不可破黑铁骑,之后便是带刀自傲的禁卫军,最后才是平彻候带来的边关士兵。

    除了禁卫军末拔刀鞘地举刀攻击外,其它的人全部是赤手空拳上阵。

    几方参战的人数相差不大,但从殴斗战势来看,竟是带着刀的禁卫军被打得一面倒,现在的禁卫军基本上已被“歼灭”一大半,而玄凤军,这一支装备最精良的部队,也被“消灭”了一半,最后场上剩下黑黝黝一片的黑铁骑,与青褐色一片的平彻候的士兵。

    黑铁骑凶狠,寸土不让打得那叫一个双眼发火,而平彻候的士兵个顶个地英勇强悍,一来二去双方打得一个不相上下。

    彩旗丝带幡帜飘飞,街道间激烈上演的一幕倒令靳长恭侧眸微微吃惊了。

    以她的猜测,凭着玄凤军的优势,就算在这狭窄的街道无法列阵,也该与他们拼个平手。但她引以为傲的玄凤军拆散单个地上场,竟如此地不堪一击,而最令她感到失望的则是那些锦服冠戴的禁卫军了。

    靳长恭俯睨着他们一个二个,就跟香衣锦带面敷粉脂赋雅取众的那些娇生贵公子一样,毫无反击之力,被三方揍得那叫一个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堂弟,堂兄

    “陛下,要我等前去阻止吗?”

    震南与震北斜睨着底下那一片杂乱的混战,抱拳向靳长恭请示道。

    靳长恭薄唇擒了一抹薄凉的笑意,清冽晶莹的黑眸无波无澜,墨发飒舞抚过她覆下的长睫,莹白凝脂脸颊。

    “不急。”

    震北不懂陛下为什么不去阻止这一场大规模狗咬狗的闹剧,但震南心思比震北多了几分谲敏,他倒是从陛下神色中窥出一二陛下的想法。

    “狗娘养的!你们玄凤军就跟软脚的娘儿们一样,也就是陛下偏心,将最好的精锐装备全部给你们备上,你们除了靠装备胜之,还有什么本事?!”

    拳风霍霍生风,黑铁骑的领头儿刑天磊握紧铁拳猛地挥去,那力道揍飞一名想偷袭他的玄凤军士兵,他噗哧哧粗喘鼻息,眼中望着玄凤军穿着佩戴闪过忿恨与嫉妒之色。

    这番话可激怒了玄凤军一众。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们靠的那都是铁打一般的实力!这些装备是陛下亲自为我等设计的,怎么样,你们羡慕啊?!”玄凤军的领队一脚踢倒了一名撅着屁股准备爬起来的禁卫军,粗鲁地擦了擦破皮的嘴角,恶狠狠地呸道。

    这玄凤军的话瞬间又堵了平彻候那些将士的心。

    “实力个屁!我们长年驻守边关,吃的是干馍馍喝的是天山下的雪水,日晒雨淋攀爬山峰陡峭抓拿贼匪奸细,敌国细作潜伏份子。有时候饿着没吃的,翻越雪峰时就嚼食雪来挨饿,我们的坚辛是不比你们在城中享福,但论实力,你们就是个渣!”平彻候的将领听了,一怒之下便干掉了眼前几名挥刀的禁卫军,反身踩着他们的背脊,用脚尖磨搓用力。

    那力度直叫他脚底交叠三人的禁卫军哎呦哎呦地叫唤。

    “……”听了他们的话,禁卫军直觉悲伤逆流成河,他们还有资格说什么,他们的人都已经被轻趴趴地打倒地地上,如今连想申诉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打群架还输的,简直弱爆了!

    “格老子的!靠装备装X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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