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的时候,除了我前几天刚被诊出喜脉的嫂子在自己房中休息,我爹娘、我哥都在等我回去。

    而且是一见到我,就叫我到祠堂里跪着。

    我觉得这剧情有点眼熟,跟第一世我跟楚睿渊的情事败露的时候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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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嫂子三世里都是个冰雪聪明又拎得清的,就算这一次又看穿了我和本朝CEO的事,也肯定不会贸贸然说破;而以我爹娘和我哥的想象力,没道理这么早就猜出来真相。

    我有点担心慌张又有点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跪在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等着听我爹训话。

    我爹让我哥把门关好,一脸山雨欲来地看了我半晌。

    然后,他在我身旁一起朝着祖宗牌位跪下了,还一脸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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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剧情发展让我有点方,我就去偷瞄我娘和我哥,想让他俩给我点提示。

    结果,我一抬头,发现这娘俩也在哭。

    这要不是深处古代,我都要以为是医院给我检查出啥毛病来了,这三家属不敢告诉病人。

    我爹又默默流泪了半晌,才抑制住失控的情绪,一咬牙,跟我说:“先皇留了遗诏,让今上娶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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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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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爹给已经懵逼了的我详细解释了一下情况。

    话说,先帝不是(第三次)马上风死在了已经自愿殉葬了的先皇贵妃床上吗?

    他死的仓促又突然,所以没留下传位的遗诏,楚睿渊也是因为又是太子又是独子,才毫无争议地继了位。

    谁知道先皇是没来得及留下传位遗诏,却在驾崩当日和礼部尚书并翰林学士承旨(官职)共同起了个封太子妃的诏书。

    诏书的大意是:

    【柳丞相家的二儿子实为女儿身,不过因为从小体虚命弱才不得不以男子的身份养大,这事柳大小姐做太子伴读时柳丞相已经禀明先皇了。

    先皇这些年来看柳大小姐温柔和顺、品行高洁、仪态端庄,又与太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实为良伴。

    特写此诏书着钦天监挑选吉日,礼部筹备册封与婚嫁事宜,于大吉之日另太子娶相府千金为太子妃。】

    先皇立了这遗诏书,还没来得及于朝堂之上宣旨,当晚就驾鹤西去了。

    可这事关皇后之位的圣旨毕竟已经写好还盖了玉玺了啊,礼部尚书与翰林学士承旨也不敢给吞了。等楚睿渊三个月的孝期过了,他俩今天就在早朝的时候把这事给上奏了。

    然后本朝现任CEO命人在御书房里查找,还真把这遗诏给找到了。

    于是,今上也只能当朝下旨遵循遗诏,令钦天监与礼部负责册封仪式诸多事宜,将于吉日封相府柳大小姐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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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完我爹的话,心里就一个想法——

    本朝CEO的心要是脏起来了,那可就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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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一世,名动京城的相府纨绔二少爷也当了十几年了,说什么女扮男装,那得是多瞎多聋才能信啊。

    这封后诏书要是楚睿渊本人立的,本朝的言官与清流们能参他参到人身攻击加触柱死谏,你信不信?!

    可关键是,这诏书,它是先皇“遗诏”。

    按古代人的做派,它要是不被人找到、暗中给处理掉了也就算了,但凡被事儿逼大臣给挖了出来,那就鲜少有不遵循的时候。

    要是这遗诏会动摇国本或者继任者帝位还好说,满朝文武百官来个长跪不起、痛哭流涕,新皇帝就该顺应民(心)意把遗诏当草纸了。

    但问题是,现在这个先皇“遗诏”是要让新皇帝娶个男皇后回家。

    你不进谏吧,今上娶个男的挺丢本朝的面子。

    你进谏吧,说这是矫诏,皇帝已经盖章真实可信了;你说柳丞相欺君罔上指儿为女,而先皇这么多年连男女都分不清楚,还乱点鸳鸯谱……

    这个比不进谏还丢天朝上国的面子。

    而且最关键的是,本朝CEO他已经痛快答应了,现在再说这些全是胡诌,你那是打先后两位皇帝的脸。

    于是,我估摸着,这群能做到入朝为官的人精们平衡完利弊,就默默安静如鸡了。

    作者有话要说:

    CEO:父皇,这是您的锅,请拿好!

    先皇:朕没你这样的儿子!!!

    那啥,我开始修文了,主要剧情上不会有变动,会修改语言,可能会增添一些小剧情。

    预计修文路线是第一世番外 → 第三世番外 → 第二世 → 第二世番外,第一世和第三世正文不会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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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其他官员不说话,我爹就更不能说话了。

    “遗诏”说,是他禀明先皇我是女的,那甭管有没有这事,锅都得是他背了。

    我爹他别说为自己喊冤了,他连自己家里的是二儿子不是大女儿,都不能再说,说了就是他欺骗先皇。

    那是轻则砍他一人头,重则我家满门抄斩。

    所以,我爹现在是要改族谱,把我这个“大女儿”踢出了柳家宗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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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重男轻女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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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还是得说,楚睿渊不愧是坐稳CEO又重生的人,那是心够脏,手段也够狠。

    能一登基就让礼部尚书和翰林院的老大陪他一起伪造遗诏,那保准是早早就暗地里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了,跟他第一世刚做了皇帝时的捉襟见肘可不一样。

    我爹改完族谱,又掉了几滴眼泪,就开始安慰我。

    他说今天下了朝,楚睿渊就先招他去了尚书房一对一面谈。

    会谈的中心思想就是本朝CEO知道我爹是无辜的,其实先皇驾崩前几日得了一副民间延年益寿的偏方,吃了后有时会有些神智不清。这“遗诏”和那马上风的事,说不准都和这偏方有关。

    但是先皇已逝,“遗诏”已下,为人臣子的不能驳了先皇的面子,也只能委屈我以男子之身、女子之名嫁入皇家。

    不过今上心怀怜悯,特许我平日里“女扮男装”,也不必像普通后妃那样恪守宫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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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说的时候,对楚睿渊那是满脸感激。

    连我娘和我哥都是一副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皇恩的模样。

    就我一个人边做感恩状,边在内心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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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嫂子有孕在身没在此处.

    要不她那双火眼金睛向我一扫,我未必能把戏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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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睿渊说要补偿我,就给了我个皇后之位。

    真是一派本朝Top 1霸道总裁的风范。

    跟第上上世里曾经白嫖了我好久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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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Top 1霸道总裁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就让钦天监奏禀吉日,钦天监监正麻溜地说封后的日子该定在三个月以后,八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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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我爹我哥回家跟我说的这日子,就知道吉日不是钦天监观星给算出来的,是本朝CEO用醋意给酸出来的。

    他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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