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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舍了魔尊的尊严, 只因他馋她的身子。

    原本以为自己此番勾yin又会是一次痴心妄想, 可倘若有一线的可能, 即使拙劣的引诱, 他也心甘情愿去做。

    他们情魔一族,但凡生出此等可怖的欲,便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尽一切可能……

    即使失败,却还有下一次等待狩猎的机会。

    他要回京了,倘若此番勾引不成功。

    往后他手中握着整座江山社稷,她便依旧是他的。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情魔一族动了情,便是生生世世的纠缠,毁天灭地在所不惜。因爱生恨,因爱生怖。

    他以为这一世,他能徐徐而图之,可是他同估了自己。

    他想要…

    旌寰抖着身子,眼底的渴求喷薄而出。

    她身上散发着草木的清香,并不浓郁。

    可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那股香味便直直的扑入他微启的口腔,没入肺部,霸道的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旌寰腿软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他没力气说话,只能大口喘着粗气,猩红的丹凤眼渴求的盯着她搭在自己衣角处冰凉的指尖。

    那双葱白的手指捏着他的里衣,上行……

    将他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完全的盖住...

    柳长宁伸手帮他把衣衫拉拢,盖住了那大片裸露的白皙。

    旌寰歪着头,他猩红的眸子中滑过一抹困惑,又往前贴了贴。

    身前女子一双清冷的眸子便直直的看过来。

    柳长宁凝了他一瞬,肃声训斥道:“身为一个哥儿,在女子面前随意脱衣岂不羞耻?即使喜欢一个人,也因是有尊严,自爱方能爱人。”

    旌寰恍惚的看着她,心头阵阵失落,可如此训斥人的她才是他喜欢她的原因。

    旁人喜欢她绝世清雅的容貌,而他喜欢的是她无情无欲,却比旁人更尊重他人的行为。

    柳苍云是个极为奇怪的人,她无情无欲 ,应是修炼成狂,可她却比所有人都更坦然纯粹。

    股子里与生俱来拥有一视同仁的观念,眼底没有同低贵贱,万物皆是平等。

    是以她偶尔不经意的正经,在别人眼中,在当年的徒弟景环的眼中,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温柔。

    心中尽管念想难灭,旌寰却没有继续褪下衣衫诱惑。他愣愣立于原地 ,贪婪的闻着她身上清冷的香。五百年沉沉浮浮,好不容易重新得来这样不经意的温柔,他不甘心破坏。

    柳长宁将他的衣衫完整的合拢好,这才直起身。

    她冷声道:“倘若你没有去处,明日我亲自去村长家,为你再找上一农户寄住。我家,便不能再收留你了。”

    早已经料到这个结局,旌寰心中谈不上多失望,他强行压制住顿生的情yu,扯了扯嘴,哑声道:“我……不可以吗?”

    柳长宁冲着他坚定的摇了摇头,她低声道:“不行。我不喜欢任何人。”

    “没关系,我等。”

    旌寰满眼热切的连声道,这样的眼神,柳长宁几世为人,见过很多回,却在心中生不出一分波澜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得不来的感情,再如何卑微也没有用。

    柳长宁耸了耸肩,耐心告罄,不耐与他多费口舌。

    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旌寰懂她,正是因为懂,才知道自己此番再也没办法留下她。

    她但凡转身,便是冷漠极了,所有的温柔仿佛昙花一现,在那张清冷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丝毫痕迹。

    这才是柳苍云,没有绝对的冷漠,却亦会狠心。

    偶尔不经意的体贴让但凡同她接触过的人,不可自拔的爱上她。

    可恨,她背过身拍一拍衣角,便将温柔悉数收敛。

    旌寰眯着眼,倘若用卑微祈求法子得不到她。大抵最坏的打算也只不过是囚禁圈养,这辈子他要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哑声冲着走至门口的女子,落寞的道:“女君倘若赶我走,我离开便是。可是光景能不能多待上一晚,为您最后一次,洗手做羹汤。”

    柳长宁前行的步子顿了顿:“罢,你若执意如此,留你一晚上无碍。看在你这一月在我家中,尽心尽责干活的份上,我便送你一句话,执念若不除,伤人伤己。往后接人待物,心思当正。”

    旌寰愣愣的应了一声,她的话让他想起多年前沧浪山上,师傅的敦敦教诲。

    只有他二人沧浪山,美的似梦里。

    --

    柳长宁迈出净房门槛,一眼便见着门外的红衣男子,他似乎已经在门外看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刚刚经过。

    那双复杂的桃花眼,猝不及防的便撞入她的眼中。

    他愣怔了一瞬,极快的别开眼,指着净房,支支吾吾,欲盖弥彰道:“我来净手。”

    柳长宁点点头:“哦。”

    她擦着他的肩膀走过,裴元绍眸中划过一抹失落。

    方才净房内,他们二人的对话,他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

    她果然如他所料“不行”。

    可是今日,亲耳听见她拒绝别的哥儿时,承认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更多的只剩下沉甸甸的酸涩。

    倘若他与她只有身份的差距,他可以努力为她创造机会,让她去书院读书识字,不管未来她是否出人头地,她都是明德长帝卿护着的,最尊荣的妻主。

    倘若因了自己身后背负的朝堂暗涌,刺杀阴谋,怕连累她牵扯其中,他可以加快收网的速度,将朝堂内的暗涌亲手解决后,再回头找她。

    倘若她嫌弃自己的名声不好,他甚至可以脱掉衣衫,让他看看他下身拿出自证清白的朱砂红痣。他可以亲口向她解释,他一点儿也不浪,荡。没有女子碰过他一片衣角,全是装的。

    倘若她……

    这些天,当发觉心中的念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盘扎在心口,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根本无法撼动的时候。

    裴元绍想,或许自己还有办法,他可以让自己努力更好一些,想办法铲除他们二人之间横亘的困难局面。

    是以,才有了那样一封他请求贾太傅亲笔写的书院推荐信函。

    才有最近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的布局,漠北的局,他想收网了。他有了自己想要的人,倘若那人不嫌弃他,将来可以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他愿意为此拼尽全力,将身后的烂摊子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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