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躺回去,开了个浴缸自带的水柱按摩。

    霍阑沉默半晌:“抱歉。”

    水柱打在穴位,连酸带疼地解乏,梁宵主要停在了疼这一步,尽力咽下险些脱口的呻|吟:“啊?”

    霍阑:“我只是——”

    霍阑不知该怎么同他解释,静了一阵,低声说下去:“我对你的实力没有质疑。”

    梁宵对这家酒店浴缸的按摩力度有点质疑,攥着浴缸沿,好不容易摸索到按键关上。

    梁宵劫后余生,按着酸麻的肩膀,拉回心神想了想:“我知道。”

    气归气,梁宵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霍阑担心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装剧台词原本就是演员普遍的难关,他这些天心无杂念,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背剧本,才能把情节都印在潜意识里。

    真要是知道了霍阑就住在这儿……

    梁宵想了想那三天他们霍总给他念的剧本。

    回想起来,霍阑低沉轻缓的嗓音、喉结滑动的凌厉线条,圈着他的手臂胸肩,倒是印象都很清楚。

    念了什么,一句没记住。

    梁宵按按额头,笑了笑:“其实您担心的也对……”

    霍阑:“你不会误事。”

    梁宵怔了下,没说话。

    “我没走……”

    霍阑不看着梁宵的时候,语言系统会完善上不少,隔着一扇浴室门,低声跟他解释:“是因为想家。”

    梁宵眼眶不争气地酸了下,勉强笑了:“想家,您还不回别墅……”

    霍阑:“家在你这。”

    梁宵胸口狠狠悸了下,仓促闭上眼睛,静下来。

    他们霍总这种一本正经的撩人本事……

    浴室里没人,梁宵还是把脸埋进水里,静了半晌,才抬头长呼口气,抹了把眼睛。

    梁宵不想再跟他隔着门了,从浴缸里出来,匆匆擦干了身上的水,想要换浴袍出门。

    走到更衣区,又猝不及防地愣了愣。

    梁宵迟疑了下,退回去,扯了条毛巾囫囵擦了几遍头发。

    直到确认了头发不再淋漓往下滴水,梁宵才放下毛巾,走过去,拿过整整齐齐叠放着的那套睡衣展开。

    一模一样的款式,他的尺码。

    不是霍总那一套。

    洗过了,标签也摘得很干净。

    布料柔软,隔了层玻璃门没叫热气熏蒸,还带着些凉润的雪气。

    梁宵闭上眼睛,忽然觉得他们霍总的担忧十分有道理。

    ……

    再这么来几次,他可能就真要神思不属了。

    霍阑立在浴室外,察觉到开门声睁眼,看着换了睡衣走出来的梁宵。

    “挺合身的。”梁宵眼眶还有点红,索性不掩饰了,抬头笑笑,“谢谢。”

    霍阑摇摇头,抬手帮他仔细理好衣领。

    梁宵老老实实站着不动,让他帮自己整理,实在忍不住,低头轻轻蹭了下霍阑的手背。

    霍阑手臂微滞,抬眸看他。

    “今天……”

    梁宵不习惯说这个,顿了下:“看见门被人动过,我就不敢进了。”

    霍阑肩背无声绷紧,替他理衣领的手静了片刻,揽住他肩背,将他圈进怀里。

    梁宵顺着他的力道,阖眼靠在霍阑肩头:“我倒不是怕自己出事……”

    话音没落定,背后箍着的手臂就蓦地一紧,梁宵三口气被勒没了两口半,艰难改口:“我也,也怕自己出事。”

    霍阑低头,埋在他颈间。

    “但我有特效抑制剂,还有紧急联系人。”

    梁宵抬手,在他背上用力胡噜了几下,给霍阑压了压惊:“我其实没危险。”

    梁宵没立刻说下去,静了一阵,闭了会儿眼睛。

    梁宵:“不论有意无意……”

    梁宵轻轻笑了笑:“我实在不想再被拿来害什么人了。”

    霍阑气息骤凝,用力揽住他,想要说话,被梁宵抬手按在嘴上。

    梁宵从没跟人说过这个,自己说出口了都觉得矫情至极。

    但宋导当初讲戏的时候跟他说过,哪怕始终漂泊成了习惯,也有些时候,就会忽然没了力气,想停下来歇一歇。

    梁宵漂不动了,阖眼低声:“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也没怪过我自己。”

    少年时被那个骗子窝逼着,不得不咬牙断腕,从江南一路跑了再没音信也好。

    刚出道就被算计,险些拿来污他们霍总清白也好。

    人都是被命运推着的,有些事避不开,遇上就是遇上了,梁宵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妄自菲薄,伤春悲秋地觉得自己欠了这个欠了那个。

    只是再走过似曾相识的地方,终归难免心有余悸。

    “所以……我想了一下。”梁宵叹了口气,笑笑:“干脆就祸害您一个吧。”

    梁宵抬头:“行吗?”

    霍阑胸口起伏几次,迎上他的视线,轻轻点头。

    梁宵顺势:“那我能搬过来住吗?”

    弯转得有点急,霍阑还没替他疼完,怔了下,抬眸:“什么?”

    “住在剧组,我又不放心,有阴影……”

    梁宵耳朵有点烫,横了横心:“再回去,肯定是睡不着了。”

    按照霍阑的要求,想家要联系,吃不好要联系,睡不好无疑也是要联系霍总汇报的。

    梁宵挺忧郁,伤春悲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霍阑本能抚了抚他的背:“剧组会换酒店,需要的话,星冠也可以资助。”

    梁宵心疼:“太费钱了。”

    霍阑有心说不要紧,话到嘴边,迟疑了下。

    梁宵不提,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

    他和梁先生既然已经确实是一家人了……财产自然也该是共享的。

    无论星冠还是霍氏,连他的私人资产,也该有梁宵的一半。

    霍阑仔细想了想,觉得梁宵确实有权约束他的花销,点了下头:“好。”

    “再说,就算换酒店也没什么用。”

    梁宵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吞了他们霍总一半的财产,还在专心致志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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