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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死神的脚步声也不过如此了。

    “拆弹专家正在路上。拆掉它就没事了。”

    那颗□□如果是随随便便能拆掉,也不会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两人心知肚明。沈南秋却没有戳破他的谎言。

    “既然这样,我就等他来。你出去吧。”

    曼天翔细细地端详着□□的构造,唯恐放过一个细节,虽然不是很懂,却恨不得马上了解透彻。“我不能走,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这违背了人道主义。”

    心理师想笑,却没笑得出:“我不是那些脆弱的小市民。你不必担心我承受不住心理压力。人都有那么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提前来到了而已。”

    他面前的人没搭腔,只是垂着头,静默着的样子十分渗人,终于他说:“是我连累了你。”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夸张的想象力?”沈南秋拿起茶杯慢慢喝了口,眼中波光粼粼,又像是空空如也,“你还不足以影响我的命运。”言语间十分霸气。

    “哦,”沉浸在极度自责的思绪中的队长扬起了头,很是不服,“那今天倒要让你看看,老子究竟能不能扭转你的命运!”

    男人轻轻地笑了,那笑意如同细水长流:“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不仅能打败别人,更能战胜自己。他知道别人想要的,也了解自己所需。他直视他人的罪恶,也明白自身的无耻。你要做一个强者,先要做真正的自己。你能满足得了自己,才能救别人出困境。你得站在至高处,才能明白最低处的意义。你要懂得爱情,才能有博爱,才能有神魂,那才是强者的境界。”

    就在曼天翔思考这段话时,听见有脚步声急速靠近。拆弹组的人员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箱子,朝他敬过礼之后,矫健的身形如流水淌过,跪在了受害者的腿边。

    “怎么样?”见他看了半天也没啥反应队长有些急了,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却没有论断,这岂不是要人的命?

    专家的神色很严峻:“这个□□设计非常严谨,在绿红两条线之间,有条是定时线,有条是伪线,外壳和□□内芯之间还连接着暗线,请给我点时间。”

    曼天翔拧得紧紧的两条眉头几乎打成结:“还有十五分钟,快点!”

    沈南秋低着眼,又将目光抬起,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再度撞在了一起。与其说是撞,不如说是粘。他们一次又一次对垒出火花,而这一次只是平静地又深深把对方装在自己的瞳孔里,不愿再抛却。

    沈南秋也许是想再多看一眼这个朋友,而他则是肝肠寸断的情不自禁。那种到死也说不出来的渴望,谁人能解?

    研究了半天毫无进展,拆弹专家满头大汗,最终回过头,朝一次又一次催逼自己的领导遗憾地摇了摇脑袋。

    “你给我出去!”曼天翔一把揪出他的肩把他提了起来,“你都学会了什么?就两根线,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简直是饭桶!”

    沈南秋抓过他的手捏了捏,意思是让他冷静:“不要骂,”又朝那个羞得满脸通红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这事太难了,也不能怪你。既然不行,就先出去。”

    “队长,我们走吧。”

    “放屁!”曼天翔火大,“要滚快滚,出去!我来!老子不信!!”

    负责拆弹的小伙子讷讷了几句,将工具抱在怀里,只留了把剪子,就赶紧离开了。他也怕死。

    “你跟谁赌气?”见他冥顽不灵,沈南秋也有些不高兴了,“解不开就解不开,难道你要和我死在这里?”

    “你以为我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曼天翔口吐豪言壮语,挽起袖子就把脸重新凑到□□面前。

    “不用再看了。”沈南秋抿了抿唇,语气变得轻柔,很轻很轻,很柔很柔,“再怎么看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对于我遇到你百分之百的几率相比,已经算格外开恩,我死而无怨。”

    刑警的心一下就疼起来了,一抽一抽地疼。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疼得死去活来的。好比心脏裂开了,假装想合拢,却促成了更大的裂缝。哗哗地流着血,呼呼地窜着风。血流干了,风吹过了,就只剩下狰狞的空洞。什么都不见了,那不见的东西一旦再现,便像这个□□炸掉一般,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身体一了百了了,可魂魄又该往哪里去呢?它早就失去了唯一能够容纳自己的取悦自己的国度……

    还有五分钟,在这个应该互诉衷肠的时刻,他却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你爱蒋杏芳吗?”

    “我不会爱上一般的男人,或者爱上一般的女人,只会在乎跟自己契合的缘分。”沈南秋给他倒了杯茶,放在泫然欲泣的男人的手中,似乎在说,坐下来,慢慢聊。别这样好不好。

    看他这样淡然,曼天翔只觉得心中憋了股气,左冲右撞找不到出口。

    “对我来说,爱情不算什么事,如果算什么事,那么也没有善恶之别、性别之分。人活着,总是与局限在抗争,与命运在较劲……或许有那么个人,我会欣赏他,看重他,甚至会接纳他。和他共度余生。但有时候我也会做出寻常的选择。蒋杏芳就是我寻常的选择。”

    “不管做出何种选择,我都愿意为此负责。但是那件事对她打击太大,最后她连我都不见了。”

    刑警几乎有些哽咽地说:“是我给你添了麻烦,我……”

    沈南秋和蔼可亲地爱怜地端详着他动情的、欲语还休的样子:“走吧,还有三分钟了。剩下的三分钟,让我静一静。”

    曼天翔不肯走,赖在他身边:“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哦,什么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哦。”心理师貌似轻松地朝他打趣。

    他想说,可是刚张嘴,又犹豫了,这叫他怎么说?他曾经预想过各种生活,和一个男人朝夕相处,还没开始想,就已经杜绝了。可他和他在家,很多时候,都感觉像一对夫妻,恬静而安宁,自己看案卷,他就在一边拉琴。自己去阳台抽烟,他就在卧室看书。那是很平常的画面,如今想起来,却温暖得想哭。他是那么粗糙的一个人,没有文化,没有水准,连字都认不了几个。他以为怀里抱着个娇妻,时不时和她逗乐,这一生就有了像样的满足。他真的接受不了,不管在单位还是在家庭占主导的自己变成了下面那个。说起来是有点俗,有点肤浅。可他从小就受的正统教育,男子气概十足。说到同志,几个兄弟不表现一番恶心好像就不能让自己显得睿智,谁也瞧不起那种只会交娈的动物。甚至在看到一对同性恋把不同意登记的民政局告上法庭的新闻都觉得可笑、是无理取闹,而当他自己遇到,才发现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的……

    “还有一分钟了。”沈南秋微笑着,就像个拈花佛陀,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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