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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火”,江裴遗只感觉太阳穴直抽,意识不受控制地想起病床上浑身插管子的那位,好像有人在用针捅他脑神经似的,翻天覆地地疼。

    一个人生下来怎么要受这么多苦呢。

    他的林匪石啊。

    好不容易捱完了这场会,江裴遗拿出手机,见到医院那位男大学生发来新指示,说是不想穿病号服了,破衣裳粗制滥造,给“豌豆公主”磨的不舒服了,想要穿家里的纯棉衣服,让江裴遗下班的时候给他带过来,还指名道姓地要“宠幸”蓝格子的那件。

    林匪石刚为他“死”过一回,这时候让江裴遗上天徒手摘星星摘月亮他都愿意,何况就是件不舒适的衣裳?

    江裴遗回到家,直奔衣柜而去,林匪石属孔雀的,爱嘚瑟,喜欢抖毛,也注重外表,光睡衣就五彩斑斓的,江裴遗找到“蓝色系”的部分,一边往外拿睡衣,一边在心里想:今天晚上给他带什么吃的?总是喝粥,难免有点腻了……

    就在这时候,江裴遗耳边叮叮当当几声,不知道有什么小玩意儿从衣柜里滚了出来,大概是刚才拿睡衣的时候不小心刮掉了什么,林匪石就是爱挂着一身鸡零狗碎的玩意儿。

    江裴遗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去,倏然浑身汗毛激起,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枚形单影只的袖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更,一共更1w。

    啊,毕业论文题目选的是“罪刑法定原则”相关,本来想研究“未成年犯罪”的,可惜题目报上去太晚,被其他同学先选了。

    论文写的也是磕磕绊绊,答辩没什么信心,回去之后还要准备10月份的法考,前几天刚出民法典,考试内容肯定翻天覆地的变,有点后悔去年没一边准备考研一边准备法考,现在要把民法典从头到尾啃一遍,真是应了那句“只要专业选的好,活到老学到老”,又想起还有好多剧情没有写,完结遥遥无期,心更累了,只能反复抱着书里的林匪石和江裴遗来回咀嚼,聊以□□了【滑稽

    明天也日万,晚上再一起发。

    ☆、第九十八章

    这时江裴遗的耳边又是“嗡”一声响——这次是货真价实的耳鸣, 好似有人拿着大钟在他耳边毫不留情咣咣来了两下, 那低鸣声在脆弱的鼓膜荡起厚重低沉的回音,沿着脑神经一路噼里啪啦炸到了脑髓,令他浑身都颤栗起来。

    ……怎么会是这个……怎么会是这个袖扣?这分明是……

    林匪石作为资深“臭显摆”爱好者, 平日里不带袖扣没脸出门,他必须是要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后跟的美男子, 而根据江裴遗的长期观察, 他的袖扣“后宫们”有一个金属小盒子专门盛放着, 不一定先“宠幸”哪个,有时候还会送给江裴遗一些“宠妃”。

    但是江裴遗从来没有见过地上这一个——孤零零的一个,恰好……恰好跟李成均案发现场的袖扣尸骸凑成一对“生死鸳鸯”。

    江裴遗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金属,倘若目光有温度, 那袖扣此时已经被滋滋烧化了,他一寸一寸咬紧了牙关,终于后知后觉地想通了什么, 那些他不愿意仔细去回想、刻意忽视的所有细节集体扑面而来, 当头扇了他几个沉重而响亮的巴掌, 江裴遗浑身狠狠地打了一个机灵,眼珠湿红的几乎要飞出血来。

    林、匪、石!

    空气似乎一丝一丝凝固了,一股慑人的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 将江裴遗都冻成了雕塑, 无缘无故消失的子弹,成对的袖扣,消息的泄露, 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外的唯一选项……

    林、匪、石。

    然而在铁证如山面前,江裴遗心里还有一个尖锐的声音不死不休地大叫着:“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是他呢?!”

    “是啊,怎么会是他呢?”江裴遗手脚麻木,大脑也一起木了,他站在原地怔怔地想,“那么他在手术台上九死一生也是早有预谋吗?他可以随意操控生死吗?不是的……林匪石再有能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羽化成不了仙,也当不了阎王爷,怎么会掌控的了生死呢?”

    江裴遗从来慧眼如炬,难道连“喜欢”都分辨不清吗?

    林匪石就是喜欢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喜欢他,没有一丝一毫地作假。

    可是现在又是为什么?

    江裴遗不敢细想,头痛欲裂,太阳穴青筋暴起,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光影。

    就在这时,江裴遗的手机铃声突然心惊肉跳地响了起来,有如从另外一个时空劈下来的利剑,打破了房间的死寂——带来了另外一重更加压抑、更加沉重、更加冰冷的死寂。

    江裴遗神游似的拿出手机,看着来电人,竟然不敢接,轻轻闭上了发红的眼——

    承影。那个他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名字。

    然而他还是接了,江裴遗从来不知道逃避,就算前面是刀子雨,他也劈头盖脸地接下来了。

    对面传来很轻的呼吸声,那声音简直让江裴遗控制不住地想要落泪——曾经他午夜梦回,每次被前尘旧事的血腥惊醒时,陪在他身边的总是这样的呼吸。

    绵长、安稳而轻缓,带着一丝一缕好闻的檀香味,好像能岁月的风能静好地吹一辈子似的。

    江裴遗喉结滚动数次,好像强行咽下了一把和着血的沙,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他像是面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声音空荡而渺远,毫无生机:“……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呼吸稍稍停顿了一下。

    江裴遗全身的知觉似乎都涌到了拿着手机的手上,那金属壳的温度烫的他发抖,他的语气却很静,没有生气,像死湖的水,却又轻飘飘地一碰就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承影……林匪石还是没有说话。

    江裴遗心里有千百万句话想问他,临到头来,一齐顶到了嗓子眼,互相拉扯着,却是哪句都挤不出来了。

    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仿佛是知道江裴遗不会再主动开口了,对面的人终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抱歉,你认错人了。”

    江裴遗的心脏颤了一下——他怎么会认错呢?这个声音、这个语调、这个咬字的重音、这个说话的节奏……他全都不会认错。

    又过了一会儿,对面没了声音,呼吸声都没了,这通奢侈的通话忽然挂断了,下一秒市局的电话无缝聒噪地插了进来——

    “承影刚才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我们24小时监控他的手机,在你们通话期间已经定位到他的位置信息了,他现在在——”

    刘大天魂飞魄散的声音和江裴遗嘶哑不成声的音节重叠到一起:“……第一人民医院。”

    .

    第一人民医院内,一排刑警站在病床门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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