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炔吓地一颤,吸着气,下唇还被他含着舔舐着,濡湿一大片,她顾不上计较,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沙发上的动静。

    苏凌薇哼哼了两声,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然后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周……周姐,那啥……呵呵……不是,我没有,总裁叫我到他办公室来一趟,可是我来了之后又不见总裁在,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啊?又有会议资料要复印?……好吧,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怨恨不已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次奥!拽巫婆!就见不得老娘打个盹儿!呜嗷……不想复印啊!都不让我接触点需要动脑子的活,整天杂工杂工的,能学到什么……好想死……”

    哼哼哧哧的,不情不愿地,拖拖踏踏的,苏凌薇走了出去。

    苏炔如释重负,听着门外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心里压着的炸弹终于成功解除了威胁。

    她回神,双手猛地一拽,也不知道是他走神放松了警惕还是本身就打算放过她,下一秒,她被自己的力度反噬着退出好远。

    嘴就像被拔火罐的罐子拔过一样,高高的肿了起来,麻木不仁的,嘴角被他咬破,还在滴着血,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腿一蹬,啪的一声把门踢向了门框,严严实实锁上了。

    小腿打颤,双手被他过分的力度勒得止不住的发抖,她却站的很直,隔着蒙蒙的止不住的雾气,眉目之间天寒地冻,她那么涣散地看着他,他嘴角沾着半干涸的血迹,他没有用手擦掉,而是当着她的面,慵懒餍足地用舌尖卷进了嘴里。

    她看着他令人发指的行径,无动于衷。

    他也在看她,颀长的身躯懒散地倚着墙,脑袋鬼扯地歪着,那么悠然自得的样子,眼睛里水光熠熠的,满含笑意地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苏炔顿了一会儿,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溢出,冷静而疲惫,“刚才的举动,如果给你带来什么误导,我道歉。”

    他微愣,仿佛讶然与她的过分认真,转瞬,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不至于误会,只是送上来的豆腐,不吃白不吃。我记得,以前你也是这样的,被我逼急了的时候,你就会拿这招来对付我,就当你刚才的举动是下意识的行为好了,反正,我不吃亏。”

    苏炔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就好像被他那样肆虐的亲吻过只是做了一场白日梦,满不放在心上,“既然是误会,就以误会的方式来处理……”

    “明白明白。”他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我自然不至于多想。你不从来都是这样的吗?四年前和我谈一场扯淡的恋爱,想分手了转身就走,不论我是生是死是哭是笑,头也懒得回一下。四年后的今天,平白无故给我吃一记豆腐,然后若无其事的说,这是个误会。你不从来都是这样吗?”

    他说这段话时,眉目清寒,表情淡淡,唯独哪一句‘你不从来都是这样吗’,他重复了两遍。

    重复得她心都在绞痛。

    她感觉到两颊似乎是扯了扯,也不知道扯出来一个像样的笑容没有,“姐姐一个人在医院很无聊,我想,如果你能抽时间过去看看她,她会很开心的。”

    说着,也不管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就朝那扇紧闭的门走过去,走到门前,却又止住了脚步,进来时就不巧被小妹看到了,如果再从这里出去,难保不会在被她碰个正着,嘴巴还肿着,小妹又不是傻子……

    似乎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寒渊很好心地指了指身侧,“哦,忘了告诉你,办公室内有专用电梯,直达楼下停车场。”

    苏炔杵在那里,面无表情,骨头一根一根崩断,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啪嗒啪嗒又碎了个精光。

    她只是石化着,半天做不了声。

    寒渊看着她,嘴边挽起的恶劣的弧度是越来越大,最后最后,就连眸子最底处,都染上了浓墨重彩的笑意。

    是那般欢喜。

    在这样的欢喜之下,苏炔冷静地走到他面前,冷静地抬手,冷静地赏了他一巴掌。

    啪——

    掌掴声响彻云霄。

    寒渊的脸顺势撇向一侧,很快,皙白清冽的面颊上浮出了一个秀气的五指印,像红色的印章,十分醒目。

    苏炔收回打痛了的手掌,“姐夫,有时候记性不好也是一种罪过。”

    冷淡的说完,镇定地走进电梯。

    电梯门一关上,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就变了形,气得牙齿上上下下地厮磨着,全身止不住地发抖。王八蛋!现在才告诉她室内有电梯!现在才说!!!

    她相信,她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活活气死的。

    总裁办公室内。

    听见电梯门关上的声音,寒渊撇向一侧的脸悠然地撇了回来,这时,被飘逸额发挡住的脸完全地暴露在美好的日光下。

    顶着鲜红的指印,英俊的轮廓笑得正灿。

    她刚才的样子,真像一只被打湿了的猫,惨不忍睹,却给人以无限喜感。

    记性不好也是一种罪过?

    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喜感呢,一边琢磨,一边回味她气得快吐血的样子,便愈加喜感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捂住笑疼了的肚子,不计形象地弓着腰,以防内伤。就连方才被她狠狠扇过一巴掌都觉得是惬意的事。

    被女人扇了一巴掌还笑得这么开心的,古往今来,大概就只有他这个奇葩了吧。

    **********

    苏炔出了电梯,虽然是地下停车场,但她还是警觉地捂着嘴,找到自己的车,几乎是连滚带爬缩了进去,趴在方向盘上,她才敢放开鼻子呼吸。脑袋里乱糟糟的,像下了一场暴风雪,四处都是被风凌虐过的支离破碎的树枝,横亘在她的理智和思维正中,形成一团浆糊。

    嘴唇上还遗留着他纠缠啃咬她的那份酥麻,他的味道,满嘴满嘴都是。

    刷牙漱口是没有用的对不对?怎么办?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是亲吻过姐姐的唇,那是以后都将属于姐姐的人……

    想着想着,就悲伤起来,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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