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文额前汗水哗哗淌了下来,年轻人千万不要冲动啊,他可是好官,好官。“王、王爷,下官只想知道这嫌犯因何缘故辣手谋害娴皇妃,听闻她是随王爷一同入宫的。下官并没有其他意思啊!”

    百里旻面色无波摆手示意:“子墨,你且退下,沈大人只是来例行询问罢了,不可无礼。”

    听得王爷吩咐,子墨只得不情愿收起玉箫掖在怀中退下,临了仍不忘狠狠用眼刀剜了沈奚文两下。

    “沈大人所说嫌犯,可是指苏好好?”百里旻问道。

    “正是。”

    “她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王爷为何如此笃定?她言及被娴妃勒昏倒地,谁又知不是她临时起意,泄愤行凶?”

    “想必沈大人心中已有结论,才来本王处查找线索的吧。”百里旻洞若观火,“本王母妃乃将门之女,武艺超群,岂是她一介弱女子谋害的了得?更何况她是受本王之托入宫为母妃解闷,断不会生出加害之心。”

    “实不相瞒,下官已找到疑点,这才斗胆前来请王爷释惑。”沈奚文说着将怀中布包拿了出来交给百里旻。

    疑惑的接过布包,打开层层包裹,一枚银簪露了出来,似有千斤重般压的得百里旻左手直抖。“难道?”

    “正是,此簪正是凶器。仵作从娴妃颅内取得,整根没入。”

    百里旻眼圈红了起来,整根没入,整根没入!

    “王爷,慕白斗胆,娴皇妃素日可有结怨?”柳慕白眼见沈奚文不忍开口,终于好心替他问了出来。

    “母妃久锁冷宫内二十年,又与何人结怨?何人如此毒辣?!”百里旻皱眉闭目,不忍看那夺命凶器。

    子墨歉疚满满的看向悲痛难耐的百里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娴皇妃以贤得封,宽厚待人,定不会与人结怨。”柳慕白垂首接口,无人看到他内敛的眸内盛满了不屑。

    沈奚文谦身上前取过证物放入袖中,拱手说道:“下官叨扰已久,还请王爷恕罪。这证物下官自会上呈国君过目,定不竭余力彻查谋害娴皇妃真凶以告亡灵。”

    “如此,慕白也一同告辞,王爷节哀。”柳慕白也紧跟着起身告辞。

    两人离去,空旷的前厅愈加寂寥。百里旻悠悠盯着手上碧玉扳指,那截被火焚后的残玉赫然镶嵌其上。“子墨,本王是否错了?”

    取来桌上茗茶放在百里旻手旁,子墨静默不语,仔细聆听着。

    “本王是大皇子,人人以为本王受尽恩宠,享尽荣华。”

    “荣华倒是做到了,只这恩宠,怕是永远也渴求不到了。”

    “我乃本朝大皇子,父皇本应不胜欢喜,我却从未见他在我面前展过本分欢颜。”

    “森奢宫闱内,宫婢太监们个个小心伺候,谦恭有礼,不敢怠慢半分。却也只因为我是主子罢了。”

    “稍稍懂事时,不明白为何没有母妃相伴,跑去质问父皇,他却看着一副画像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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