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虽累,但今天一番光景令他心里头异常兴奋,略坐了坐又忙去清查药架子上的存货,然后来回禀木夕暖。

    “公子,今日药材卖出不少,半数以上的药材都售空了,都是常用的药材,想是他们贪便宜,买多了回去备着的。好在公子事先料的好,进货了很多,撑三天倒是够的,只是,还是得先跟药材商知会一声,以备不时之需啊。”

    木夕暖看着张海道:“今日我们店铺生意做成这样,你开心吗?”

    张海喜笑颜开:“开心,当然开心,两年了,我可从没见过咱们店铺这样门庭若市的。若是日日能这样,我每天都能乐醒。”

    木夕暖却没了笑容:“我却不觉得好。”

    张海笑容一僵,皱眉问:“公子何意?”

    “我开药铺,主要是为治病救人,而非单纯卖药材,那我和那些药材商有何区别?他们现在只是贪图药材便宜才来买,凭的是福寿堂的大夫开出的药方,却不认同我的医术,我们又如何做到真正的治病救人?若福寿堂的大夫诊病有误,开出的药方不对,病人买了我们的药材去吃了不见好,那这又算谁的不是?”

    听木夕暖这么一说,众人脸色都不好了,他们只高兴于眼前的蝇头小利,却失了大利。

    见大家面色凝重,木夕暖觉得警醒的效果达到了,才展开笑容道:“这些我们日后注意点,小心应付便是。现在大家肚子饿的紧,辛苦你一趟,去酒楼买些饭菜来,我们就在铺子里好好吃一顿。”

    “这算什么辛苦,我们不及公子你辛苦。公子歇着,我去去就回。”张海这便要出门。

    他才到门口,段掌柜那边的一个小二便上门来了,手上提着长长的食盒。

    “程公子,我们掌柜的知道您今天开业,本是打算过来庆贺的,日间看您这边忙的很,才没过来打扰。知道你们忙了一天肯定饿坏了,这就吩咐了小的过来给你们送饭菜。”

    木夕暖觉得意外,也有些暖心,段掌柜倒是一直想着自己救治他儿子的事,这才帮忙。于是谢了谢,便收下了段掌柜的一番心意。

    后面两日,情况与第一日差不多。药材商见风暖堂这几天卖的火爆,也爽快的又给供货。

    木夕暖最担心的是福寿堂采取什么措施来打压他们,或是中伤他们的。不过事实并没有,倒是他们的大夫看病比以前更用心了些,想来是被她逼出来的。

    申屠家世代经商,且一直都富庶,如今申屠家成了宓城首富也有半年,申屠斯的心里还在自得中,应该是没瞧上风暖堂的作为,才没有一早打压吧。这对木夕暖来说,算得上是侥幸。

    到得第四日,已经没了优惠活动,大家都做好了生意冷清的准备。不过意外的是,倒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来看病的,来抓药的也有。虽然他们现在原价卖药了,但比起福寿堂来,他们的价格算相当便宜了,毕竟福寿堂那样虚高价格,在宓城都算是最贵的一家药铺了。

    段掌柜的儿子可以下地行走了,木夕暖叮嘱过这段恢复期需要每天走走,做锻炼,才能恢复的快。段掌柜一家很是听木夕暖的话在执行,恢复效果确实好。

    现在但凡有人问起他儿子的伤势,他都会夸赞一句风暖堂的程大夫医术好,亏了他医治,儿子才恢复的这么快。一来他是真心觉得木夕暖的医术比福寿堂的大夫好,二来也想帮木夕暖赚些名声。

    风暖堂是新开的医馆,木夕暖又非本城中人,一开始混可不好混。大夫的好名声是要靠实际的例子赚出来的,段掌柜的儿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有当事人现身说法,更加让人信服。

    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伤,木夕暖一医治,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下地行走,这样的水平,但凡曾经伤过的人都知道这很难得。如此一来,段掌柜这番吹捧,还真给风暖堂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另有在开业三天期间免费看病中的几个病人,听了木夕暖的话,又吃了她开的药,也裁了。这两厢结合,还真就给木夕暖传出了点名声。

    敢在福寿堂对门把生意做成这样,就连同行的医馆药铺都对风暖堂刮目相看。他们受福寿堂压迫日久,这会儿有个初生牛犊叫板福寿堂,从福寿堂口中得到生意,他们乐的看风暖堂能成功。

    这边风暖堂有了生意,那边申屠斯可就不高兴了。

    “养你们有什么用?!就查这么个小子都查不出来头,你们以后还能做什么?!”申屠斯对着下人就是一顿爆喝。

    他们经过几天调查木夕暖后,仍是查不到她的真实来头,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姓程。这如何不让申屠斯捉急。

    “公子,咱们的势力主要在宓城,出了宓城,咱们可不好查啊。小的问了那日守城门的,程公子和他的小厮确实是一个月前刚进城的。就他们两人,而且也没什么行李,就一个包袱,普通的很,守城门的都没在意他们,所以一点没盘问。”

    “他拿走那点生意我不在乎,但我在乎我的面子!我刚成了宓城首富,福寿堂又是宓城最好的药铺,现在一个新来的就在我们对面能走的比我们还红火,你让爷的面子往哪搁?以后在宓城,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那些手下只能埋起头来听训。

    申屠斯道:“他们那个掌柜的叫什么来着?本来不是个没出息的吗,怎么现在换了个名头,摇身一变成了掌柜,还做事挺活泛。他跟着那个姓程的,总知道不少事吧。去花重金把他挖过来。”

    可第二日,申屠斯的手下就来禀报:“公子,那张海不为钱财所动,就是不愿离开风暖堂,也不透露一点程大夫的事。”

    申屠斯又是一顿暴怒:“还有人不爱钱的?他们店里还有谁?都挨个打点一遍,就算挖不出有用的信息出来,也要让他们生意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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